正文 8、冰上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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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飯堂。
“肥冰輸了那場官司。”李石端著盤子坐到張一和喬烈兒旁邊。
“知道啊!”張一喝了一口蛋花紫菜湯,“今天的鹽不用錢麼,好鹹!”
“聽說贏了他的那個律師叫嚴什麼曦。”李石側頭苦思冥想。
“嚴靖曦。”張一答道。
“對!就是這個名字。”李石一拍大腿,“你認識他?”
張一搖搖頭,笑而不語,斜眼看著喬烈兒。
“看我作什麼?”喬烈兒被他看得心裏發毛。
“你緊張個啥,心裏有鬼啊?”
“‘打飛機’都不犯法,那跳脫衣舞應該也合法吧!”李石挑了挑眉,“你說咱們要不要去江邊那會所瞧一瞧,看有沒有那個 ...嘿嘿~”
“石頭,小心掃黃打非把你捉去批鬥。”喬烈兒用筷子夾起厚厚的肉片,“切成這模樣,刀功還不如我。”
“喬喬,我發現你真的三句不離本行,能娶到老婆才奇怪。”李石搖了搖頭。
“他娶不到不要緊,能嫁出去就行。”張一叼著牙簽。
喬烈兒瞪著張一,小C端著盤子走過來,隻聽到對話的後半段,一臉小迷糊:“誰要嫁了?”
“小C,反正不是你!”張一把腿擱在椅子上眼睛一直瞄著喬烈兒,笑得一臉猥瑣。
“聽說東城那邊還推出了‘飛機’專業培訓班。”李石湊近張一。
“什麼‘飛機’培訓班?”小C一臉不明所以。
“嘿嘿~”李石捂著半邊嘴笑道:“就是學開飛機,你要不要參加?”
“你很喜歡‘打飛機’麼?”李石背後傳來一把冷冷的聲音,“記得找專業人事來打, 不然出了意外毀了下半生就不好,還不算工傷。”
李石循聲看去,木瑩站在他身後。 “木隊,好巧啊!來吃飯麼?”
“廢話!來飯堂不是吃飯,難道來吃屎麼?”
李石一臉尷尬摸著後腦勺,張一、喬烈兒和小C憋笑憋得臉都紅了。
“你們老大呢?”
“還在辦公室。”
“行,我去找他。”
“木隊,不送啦!慢走~” 李石看著木瑩遠去的身影,方才鬆了口氣,“就我們老大能降得住她。”
“我賭一根黃瓜,老大跟她關係不尋常。”張一拍了一下桌子。
“真的?”小C眨了眨眼睛,“憑我的小宇宙第六感,他倆有JQ!”
“去去~別放電!”張一斜眼看著小C,“切!你真以為自己是聖鬥士!”
喬烈兒一拍大腿,“不是應該來一句‘燃燒吧!我的小宇宙!’。”
李石笑得前仰後合,小C氣得鼓著臉,“你們就知道欺負我!”
“你們知道不?”李石一臉神秘兮兮,“上次木隊找我們老大借線人,老大二立馬就答應,別說是無條件免息貸款,而且還是無限期外借,人想用到什麼時候都行。”
“聽說過。”張一摸了摸下巴,“你們老大蠻大方的。”
“哪裏!”李石擺了擺手,“緝毒組的任隊找他借人,討價還價了半天,最後還得抵押。”
“押誰了?”喬烈兒托著腮。
“小蒼!”李石翻了翻眼。
“喲西!刑警隊真有福氣啊!”張一把牙簽吐了出來,“你們老大就喜歡霸黃花。”
“這,這個小蒼又是誰?”小C聽得一頭霧水。
“任隊的得力助手,最有希望繼木瑩後第二個成為隊長的女警。”喬烈兒嚼著那肉渣片,“真TMD難吃,人肉做出來都沒這麼難吃。”
“師...師傅~”小C倒吸一口氣,“你不會真嚐過...”
“深井冰!”喬烈兒白了她一眼,“你看我像吃人狂魔!”
“不像...但是...”小C嘀咕著,“很難說你會不會是天使外表魔鬼內心的連環殺手分屍吃人魔...”
“小C!”
“喬兒,冷靜點。”張一邊笑邊拉住正要發飆的喬烈兒,“她恐怖小說看多了,嗬嗬!”
“嚴律師,這次真得太感謝你了!”杜春嘴裏叼著雪茄,為嚴靖曦的杯添了XO,“滿上~”
“受人錢財,替人消災,必須的~”嚴靖曦一飲而盡。
“等會我們去華麗宮夜總會,那裏小姐個個都美豔如花!”杜豐一臉色相。
“不了,你們去爽吧!我晚上約了人。”嚴靖曦推辭道。
滿身酒氣的杜春一手拿著酒瓶,搭上他的肩,“約女朋友了?”
“嚴律師一表人才,女朋友肯定國色天香,當然看不上華麗宮的小姐。”杜豐打著酒咯湊了過來,“理解!理解!”
“哪裏~我都沒有女朋友。”嚴靖曦站起把套在椅背上的西服穿上,“兩位,我先走了!”
“嚴律師,下次再一起吃飯!”杜春拍了拍嚴靖曦的後背。
東山百貨,鐵達時的櫃台前。
“麻煩你拿,鐵達時運動係列。”嚴靖曦指了指櫃台黑色金屬表麵那款手表。
“先生,你是要這個麼?”售貨員從玻璃櫃裏取出手表,“T014,這款很適合您。”
“送人的。”嚴靖曦接過看了一會,“幫我包起它。”
“請問您是刷卡還是付現金?”售貨員把表放進鋪著天鵝絨的錦盒裏。
“刷卡。”嚴靖曦小心翼翼地把錦盒放進銀白色的禮品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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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中心國際溜冰場,寒冷冰麵泛起冷霧,穿著橙金色閃亮花滑短裙的女屍直挺挺地躺在上麵,皮膚凍得微微發紫,身下是大灘已變得暗黑幹涸的血漬。
“能推算出死亡時間嗎?”趙捷飛戳了一下死者的手臂,硬綁綁的感覺。
“受冰麵溫度幹擾了,測肝溫不能準確地計算出死亡時間。”喬烈兒捏著死者的下巴把她的微微往上仰,頸部露出猙獰的傷口,“頸部大動脈被切斷,隻能用眼球化學法。”
“這又是什麼新方法?”
“美國那邊的新技術,因為這種方法不受外界溫度的影響,所以測得的死亡時間比較精確。”
“你看這切口,凶器會是什麼?”趙捷飛指尖抹過死者頸部的傷口,切口處的皮肉往外翻,邊上凝結著暗黑色的血痂。
“很鋒利,但又不像是刀。”張一套了傷口的模回去做比對。
趙捷飛轉頭對身後的留著利落短發,英姿煞爽的女警招了招手:“小蒼,現場有沒有找到凶器?”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小蒼翻開記錄本,“死者叫金貞妍是今晨被發現,韓國女子花滑選手,這次是來參加國際冰上美姿表演,雙人滑的臨時搭檔是美國華裔男子花滑選手程軍。”
“現場有監控,看了沒有?”趙捷飛環顧了一下冰場四周的視頻監控。
“大會說因為節目需要保密,排練期間除了出入口的監控開著,凡是對著冰麵的監控都關掉。”
“程軍的筆錄做了沒有?”
“做了,他說昨晚金貞儀要再練一段單人滑,所以他先走了。”
“叫甄亮把帶血的冰麵鏟走帶回局裏化驗。”
“知道。”
司法鑒證科,解剖室。
“金貞妍,女,22歲,身高1米62,體得45KG。”喬烈兒從死者暴瞪的雙眼取出玻璃體液放入試劑瓶中,“送去做鉀離子化驗。”
“師傅,這個就能推斷出死亡時間?”
“死亡之後屍體內紅細胞會不斷有規律的破裂,紅細胞內的鉀離子會不斷的有規律的進入眼玻璃體液,可以準確判斷出死亡時間。”喬烈兒手執銳利的刀鋒拉開死者的心髒,“失血性休克致死。”
電話響起,張一拿起話筒,眉頭擰成一團,“真是福無相至,禍不單行。”
“不會又是哪裏出了命案?”喬烈兒的刀鋒繼續往下拉,“你娘親啊!還讓不讓人活!今晚還約了人。”
“情人啊?泡湯吧!”張一掛了電話:“交通事故科的電話,走吧!”
“小C,拿著!”喬烈兒把手術刀往她手裏一塞,“這裏留給你了。”
“師傅,我這麼快就滿師?”
“相信自己,你能行的。”喬烈兒走出兩步又走回來:“不行也得行!”
小C舉著刀無奈的看著解剖台上的屍體。
公路已經被封鎖了半邊,喬烈兒提著銀白色的工具箱越過警戒線,單手掀起警戒線,貓著腰越過。
“什麼狀況?”喬烈兒看了一眼地上沿路斷斷續續斑斑駁駁的血漬。
“在那!”交警大隊小殤拿著尺量度地麵痕跡,看到喬烈兒過來,便指指用白布蓋著的屍體,“慘不忍睹。”
喬烈兒走過去蹲下來,掀開白布:“臥槽,頭呢?”
“千裏之外,送你腦袋。”小殤聳了聳肩,“頭在一公裏外草叢堆裏發現。”
“撿回來沒有?”
“放那!”
“怎麼回事?”喬烈兒捧起腦袋仔細地查看了一下頸部斷口:“多大速度才割得這麼整整齊齊?”
“同車的人說,死者暈車往窗外嘔吐,迎麵而來的大卡車,哢嚓!”小殤做了一個抹頸動作,“頭就掛在卡車上,飛奔了一公裏才掉了下來。”
“肇事車輛呢?”
“逃逸。”
“把屍體拉回去。”喬烈兒給現場拍了照,“媽的,又要加班!”
薈景苑。
喬烈兒拖著疲憊的身軀,掏出鑰匙開了房門,客廳的電視還亮著,畫麵放著粵語殘片,嚴靖曦和衣歪著腦袋閉著眼窩在沙發上。
“你怎麼睡這?”
聽到他的聲音,嚴靖曦從沙發中驚醒,“幾點了?”
“12點了。”喬烈兒換了拖鞋,“我不是跟你說了加班。”
“我想等你回來。”嚴靖曦給他倒了杯水。
“你接了飛機案?”喬烈兒握著杯子,坐在沙發上側頭看著坐在邊上的嚴靖曦。
“我們不是說好了互不幹涉對方的工作,不記得了嗎?”嚴靖曦攬上他的肩。
“嗯~”喬烈兒點點頭:“不過...”
話沒說完便被嚴靖曦堵住了,“喜歡嗎?我替了戴上。”
“鐵達時?”喬烈兒端詳著黑色的金屬表麵,“這個係列,我記得大概要五千元。”
“你喜歡就行。”嚴靖曦在他臉上落下一吻,“我去替你放水洗澡。”
喬烈兒看著他往浴室走去,“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柔和的蠶絲被覆在半裸的身子上,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戶把身體起伏的曲線投在雪白的牆壁上。
“起來,還睡!”喬烈兒刷著牙,滿嘴泡沫,一腳踹到嚴靖曦的屁股上。
“我的小喬。”嚴靖曦從枕頭中抬起頭,“今天周末,還不讓人睡晚點。”
“去溜冰。”
“不去,行不行啊?”嚴靖曦翻過身子,“你明知道我頭腦發達,四肢簡單,動作不協調,你就別逼我去 。”
“好吧,不逼你。”喬烈兒伸了個懶腰,“我自己活動一下筋骨。”
他剛想轉身離開,卻被撐起身子的嚴靖曦拉著,“讓我親一個先。”
還沒等喬烈兒反應過來,嚴靖曦的唇已經貼上他的臉,“真香,你還是這麼喜歡用草莓味的牙膏。”
“你也喜歡,是麼?”喬烈兒便把泡沫抹到嚴靖曦的鼻子,看上去活像白胡子。
“你也真夠惡心的。” 趁著嚴靖曦用手抹走泡沫的空檔,喬烈兒趕緊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