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白玉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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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男主出場。。。這大約是曆史上最兩看兩相厭的初次見麵了。。。
其實小檀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林檀是和萬重裏麵的冷雲華完全不同的角色設定。
寫起來一時半會兒還真有點不習慣。。。
大家請。踴躍留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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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的這位管家叫裴述,他幾乎一手包辦了林府內的大小事宜。做事沉穩,滴水不漏。之前那位少年叫蕭慕白是林公子的書童,能文能武,在不需要裴述出麵的時候事情就交給他辦。別看他年紀不大,辦起事來也十分得力。府內的裝潢從簡,大片大片的綠竹隨處可見,將院落層層包裹在了中間,隻留出了頭頂上的三寸青天。裴述將秦白玉帶到了林府的書房內,將玉佩交還給了她,讓她在此稍加等候。書房內的陳設也很簡單,檀木的幾案,成排的書櫃,桌上擺著紙硯,牆上掛著幾幅字畫,東南角上還放著一個香爐,爐內熏著點極淡的龍涎香。
家具大多十分古樸,看起來似乎又一定的年頭了,但打掃的十分幹淨,四處皆是一塵不染。片刻之餘,書房的主人走進了屋中。來人很年輕。比秦白玉想象當中要年輕太多了。大約和秦白玉差不多的年紀。個子不算太高,步伐很穩,身上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錦緞長袍。墨發如絲,清雋的容貌當中帶著幾分陰柔,他的眼神內斂而壓抑,在眼角和眉梢裏藏盡了殺機。他用審視的眼光看著秦白玉,半晌出言,“我是林檀。請問姑娘今日找我所為何事?”
對於林檀這個人光是道聽途說是沒有用的,你需要站在他麵前,麵對麵的感受那撲麵而來的壓迫力。這種能力是與生俱來的,他甚至不需要開口,不需要給出一個脅迫的眼神,他的存在就是這種壓迫力的來源。這是上天賜給當權者們的一種本能。一種讓常人無法踐踏,讓平庸者自慚形穢的能力。或許並非所有擁有這種能力的人都會成為當權者,但這卻是當權者們所應當具備的先決條件之一。所以在見到林檀第一眼的時候秦白玉就已經明白,眼前這個看似陰柔清雋的少年能夠在這江湖上站住腳跟並非是偶然。而她甚至可以預見,數年之後,他必定會站入江湖上頂尖之人的行列。而屆時,他的權利和名望將是不可估量的。林檀微微挑眉示意秦白玉就坐。
後者微微一笑,對林檀說,“讓聶語亭去盜取糧倉鑰匙之人是不是公子?”林檀不置可否,“正是在下。不錯。”秦白玉微微一笑,“既然公子承認那就好說了。秦某再請問公子為何要唆使聶語亭去行竊?”林檀嘲諷一笑,像是在諷刺秦白玉的不自量力一般,他斂著眉對秦白玉言,“我並沒有唆使他。而恰恰相反。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聶語亭是我手下的人,難道用我林檀自己的人手還要向姑娘你提前報備一聲嗎?”
林檀的這一番話說的絲毫不留餘地,傲慢又無禮,卻說的句句在理,將秦白玉往死角裏逼。秦白玉也不惱,在江湖上多年來的摸爬滾打亦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什麼事情是能夠一次就辦成的,一次就辦成的事情多半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所以一上來就吃了個閉門羹她是一點也不意外啊。秦白玉飲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對林檀言,“公子讓自己手下的人去辦事,這原本和我秦白玉沒有一點關係。但誰讓這聶語亭找錯了地方,在我東家的地盤上動了手,拿了我東家的東西,還在這瑞都城內鬧出了不小的動靜,讓我的東家丟了東西又丟了臉,嗬...這才讓我來查明,否則我也不願意去攙和公子的家務事。”
林檀微微鎖了鎖眉,換上了一副謙謙有禮的表情,對秦白玉言,“哦...?這我倒是不知道了。原來是林某給姑娘添了麻煩,真是抱歉。林某日後定會嚴加管教自己的手下之人,還望姑娘海涵。不過...姑娘想知道的事情,在我這裏是不會給出讓你滿意的答案的。我還是那句話,這是林某的家務事,關於這件事情...還請姑娘不要插手才是。林某在此多嘴一句,管多了...這件事情可是有可能為姑娘招來殺身之禍的...”
秦白玉輕笑,林檀這是在變相的威脅自己。可他或許不知道,她秦白玉就是從小給嚇大的。要是這三言兩語的恐嚇就能讓她罷手的話,那她也就不是秦白玉了。秦白玉輕笑,“公子這是在恐嚇我嗎?”林檀挑眉看著秦白玉言,“如果姑娘願意這樣認為的話。那林某也沒什麼好反駁的。林某話已至此,姑娘好自為之吧。”言下之意不能再明顯了,他這是在下逐客令了。秦白玉提著劍起了身,衝著林檀行了個禮,“多謝公子提醒。”言罷走出了屋去。秦白玉走時,林檀一直在她身後微微眯著眼,看著秦白玉離去時的背影。毋庸置疑,秦白玉和林檀在心中都對對方沒有留下什麼好感。秦白玉的狂妄和隨意讓一板一眼的林檀討厭到了骨子裏。而林檀的傲慢無禮更是讓秦白玉嗤之以鼻。
但那又如何呢...?盡管如此,但他二人心中都明白,這件事情沒有完,遠遠沒有完。在不久的將來,他們還會再次相見的。秦白玉走後,林檀叫來了管家裴述,問到了秦白玉的來曆。裴述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對林檀說,“這秦白玉是近兩年才在江湖上開始展露風頭的劍客,善於長劍,輕功亦不錯,隻要是她接下來的差事就沒失過手。人嘛...是狂了點,跟年紀太輕也有些關係。但她也不是沒有資本的。
現如今江湖上麵的新人除了主盜的聶語亭,主殺的雁難歸之外就是她秦白玉了。少許時日,必定能有一番大作為。怎麼...公子動了要將她收入麾下的念頭嗎?她的性格和那愛惹是生非的聶語亭不大一樣,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似的,難以管束,隻怕會添不少麻煩啊...隻不過她有一個軟肋,她的義父秦重在兩年之前不辭而別了。要是能捏住秦重那想管住這秦白玉也就不是難事了。公子以為如何呢?”林檀比了個手勢示意裴述不用再說下去了,他言,“有能力的人多少都有些脾氣,這點我並不見怪。秦白玉...先試一試也無妨,但前提是她得能夠活著解開這個案子。這個案子從明麵上看起來好像很簡單。但其實這裏麵的水可深著呢...她說她是為了背後的主子才來找上我的。
嗬...可這個年頭,又有誰不是各為其主呢....?要是她在看清我背後的人還能給這個案子辦出一個像樣的結果的話,那個時候再說用人的事情也不遲。隻可惜...這江湖險惡,隻怕是就算我有心將她收入麾下,她卻沒有那個命活到那個時候了。”從林檀的府上出來秦白玉便直奔朱員外的宅邸。和朱員外約定的時間到了,她該如約帶著朱員外的小女兒去辦案了。
秦白玉是見過朱雲嬰的。在她年少時,秦重來找朱員外喝酒的時候朱員外就會把他的一幹子女們給放出來和秦白玉玩。秦白玉這脾氣大小就不大好,所以同齡的孩子們都不太敢和她說話。而這個朱雲嬰就是那麼為數不多的幾個例外了。打小就是瘋丫頭小太妹一個,三腳貓的功夫不說,脾氣比秦白玉還要倔臉色比秦白玉還要黑,活脫一個二世祖的模樣,長得倒是白白淨淨的,一笑倆酒窩,不說話的時候還勉強能糊弄糊弄人,話匣子一開就閉不上了。其實要說起來這朱雲嬰和秦白玉其實算是兩個完全相反的人。但也算是莫名的氣味相投,誰看誰都還挺順眼的。一動一靜,兩個人倒也都還算自在。
秦白玉才到朱員外的門前,那邊身穿一身男裝的朱雲嬰已經提著把狼牙棒站在門內對她擠眉弄眼了。半晌之後,二人並肩走在大馬路上,朱雲嬰一臉興奮的問秦白玉,“老大咱今兒個去哪兒?”秦白玉雙眸冷冷的掃了眼麵前鳳仙居的匾額,漫不經心的笑言,“青樓。”一進自己的屋,秦白玉赫然發現除了那個風情萬種的宋淮音之外,簾子後麵還多了一個身穿褻衣嚇得哆哆嗦嗦的聶語亭。不用問,準是又被幾個窯姐追著打後的結果。
一見秦白玉聶語亭那張俊臉上也有了點笑意,“我就知道你還得回來。我說什麼來著,林檀那小子嘴緊著呢,你要是沒抓著他點兒把柄,絕對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秦白玉涼絲絲一笑,“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有把柄落在林檀的手上了吧。否則又怎麼會為他賣命?”聶語亭臉色一變。對秦白玉苦笑言,“我那點事兒你不都知道了嗎?無非是風流一點,睡了幾個大官的小妾,把柄...?哼...談不上。這江湖上還真沒有能讓我聶語亭賣命的人。我給林檀辦事情是因為他給我的價錢最高。要是有第二個人給我更高的價錢我轉身就走。在我們這盜行裏頭,從來也就沒有什麼人情味。凡事都是和利益掛鉤的。
他隻要出得起價錢我就能偷到手。之後錢貨兩清,轉身就走,下次見麵還是陌生人一個。這樣多輕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如果說在這江湖裏麵我聶語亭還有那麼一兩個朋友的話,那就是大姐頭和你了。”對麵秦白玉和宋淮音交換了一個不信的眼神,同時,“切。”這會兒聶語亭才看到一旁的朱雲嬰,他問秦白玉,“這位妹妹是...”秦白玉言,“朱雲嬰。朱員外的女兒。”
聶語亭摸著下巴想了想,桃花眼彎彎,笑言,“朱員外....噢...知道...我睡過他們家的九姨太....裏外裏也算是沾點親戚。小秦今兒個真客氣啊,來就來吧,還給我帶個妞當禮。”那邊朱雲嬰眉頭一皺,明顯是不高興了。提著狼牙棒就衝聶語亭腦袋上掄,聶語亭一個反身飛躍上了房梁,蹲在梁上對朱雲嬰笑嘻嘻的言,“小姑娘身手不錯啊...”秦白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對著房梁上的聶語亭言,“林檀這個人...是個什麼來頭?怎麼從來也沒聽你說過。”聶語亭輕巧的跳下了房梁坐在秦白玉對麵不緊不慢的言,“不瞞你說。我不知道。他似乎非常不喜歡引人注目,所有出麵的事情隻要不是事關重大,他都會交給他手下的管家裴述和打手蕭慕白去辦。有些名望的人大多都聽過林公子的大名,但真正見過他的人...少之又少。他不奢靡,不愛財,不愛女人,我搞不懂他的心思到底在哪裏?”那邊宋淮音和秦白玉同時出言,“權。”
聶語亭摸著下巴言,“或許吧...老板娘對林檀這個人知道多少?”宋淮音歎了口氣,“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林公子是個很有才幹的人,他手下的能人異士數不勝數。但他卻從不在人前露麵。他似乎總是很小心,不讓旁人與他取得聯係。他是個很謹慎的人。又或許就連林檀這個名字都是假的也說不定。”秦白玉挑著眉想了想言,“一般而言選擇隱姓埋名的人,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是有病。第二個是有仇。而林檀他沒有病,他的頭腦很清晰,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所以答案隻有第二種。他身上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