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白玉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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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男二出場了。大家可以猜一猜他和女主的關係。
林小檀的性格特點在之後會慢慢體現的。下一章是男主男二和女主的尖峰會談。
大家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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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是奇怪,可著這鳳仙居一圈子打聽下來。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說得清那林公子的來曆。四個人坐在秦白玉的屋內開始了眾說紛紜。依朱雲嬰的意思管他林公子是人是鬼先打進去再說,一狼牙棒打下去也就長得都差不多了。聶語亭的意思是別看林檀那小子一副娘炮的樣子但他身邊那兩個人可不是吃幹飯的。先不說裴述,就說那小書童蕭慕白,除了輕功比他聶語亭稍微遜色幾成之外,其他的功夫都不在他之下。總而言之就是打進去容易想出來就難了。老板娘的意思是壓根就不從林檀這裏入手查這件案子,換一個人,換一個思路。秦白玉靠坐在長凳上,翹著腳枕著雙臂,眼波涼如月下秋水,想了片刻,她搖了搖頭,“你放心。就算是找了別人,也早晚得繞回到他林檀這裏來。
所以,也不必繞來繞去,還是得從他這裏下手。大姐頭...不是我說你,你這號稱是江湖上消息最靈通的鳳仙居裏,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林檀的事情,是不是也太說不過去了啊....”宋淮音一聽這話,臉上也是有點掛不住了,摸著自己猩紅的指甲想了想言,“其實想打聽林公子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我知道有一個人一定知道,隻不過...他大約不太願意說...”秦白玉挑挑眉問,“誰?”
宋淮音嫵媚一笑,“此人是這鳳仙居真正的主人,叫陸無瑕。”一聽陸無瑕的名字,一旁的聶語亭立馬精神了,“陸無暇...?那個無瑕公子竟然是陸家人...?就是那個盛產皇後的陸家?”宋淮音點點頭,“不錯。這裏的主人就是江湖上盛傳的無瑕公子。而前朝的容皇後和厲皇後還有當朝的皇後陸錦繡都是出自這個陸家。東家能到今天,要說和那宮裏裙帶的幫襯一點關係都沒有也不可能,但我要奉勸你一句,這個陸無瑕可不是吃素的。”秦白玉沉吟道,“也對。能當這裏的主人光憑著幾句吟詩作對,賣弄風騷是遠遠不夠的。”朱雲嬰問,“聽江湖上的人說這個無瑕公子年紀尚輕啊,算起來也就和小白差不多的年紀,居然能當的了這裏的主人...”
聶語亭眯著眼百無聊賴的言,“這還用問嗎?這裏的人際關係網肯定是陸無瑕的老爹陸沿揚留下來的啊。這大約也算是子承父業吧。”秦白玉問,“我該怎麼找到他?”宋淮音答,“他很少露麵,我隻見過他一兩回。想找他隻怕得跑一趟陸府了。但是公子是不見生人的。用尋常的法子是見不到他的,所以免不了也得用上點不入流的方法。”朱雲嬰抹鼻子一笑,“這個簡單。也巧的很,入流的法子我正好也都不太在行。是吧小白。”
秦白玉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朱雲嬰對她的愛稱,臉上沒有太多特別的表情,隻是點點頭又問,“這個陸無瑕是個怎樣的人?”朱雲嬰托腮言,“聽說是個美男子。身邊紅粉知己無數。好像還有點才學,不然又怎會落得一個無瑕公子的頭銜?”聶語亭邊飲茶邊說,“聽說他的脾氣很是古怪,高傲的很,又陰晴不定,是個很有手段的人。”宋淮音一聲輕歎,挫著自己猩紅色的指甲說,“東家的可怕其實並不僅僅是在於他性格裏麵的雙麵性和人格的扭曲,你還要記得,這陸家在朝堂當中的地位有多重,早些年裏公子在朝廷裏麵就已經有品級了,也就是他自己懶得往上爬,所以這個官銜才那麼閑掛著,但這並不代表他不能。隻要他想爬他是絕對爬的上去的。和宮裏的人一沾邊,這關係也就沒那麼簡單了,而這江湖也就不僅僅隻是江湖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東家和那名不見經傳的林公子將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代政治權利的中心和主流。這個時代...嗬...早晚都會落在他們的手中。我說這話不是為了嚇唬你。因為我知道我也嚇不住你,但理卻是這個理,你得明白。東家前些日子迷上了梨園行裏一個唱旦角的戲子。所以他在每月的初五都會到對麵的梨園行裏聽戲。你要是想見他,這說不定會是個好時機。”
秦白玉微微眯著眼輕笑言,“初五...那豈不就是明日了。也好選日不如撞日。隻不過還要請教大姐頭,你方才說的不光彩的部分...到底是哪一個部分?”半個時辰過後。(一個時辰等於兩個小時。。)四人坐在秦白玉房中麵麵相覷。屋子東南角內多了一個被綁的很好看的男人,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著眼淚。恩,不錯。此人正是對麵梨園行內近幾個月以來捧紅的名角小茴香。也就是傳說當中那個把無瑕公子迷的神魂顛倒的戲子。“小茴香...這名兒起的忒藝術了。你別說...仔細一琢磨還挺有滋味兒。”那邊朱雲嬰砸吧著嘴說。聶語亭皺眉言,“明明要辦案的人是你為何綁人的人卻非得是我啊...”宋淮音搓著指甲說,“自然是因為你輕功比較好啊。成功的幾率也比較大。”
秦白玉眯著眼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問,“所以這就是你方才所說的不光彩的部分了嗎?”宋淮音將胸前的領口往下拉了拉又笑了笑言,“差不多吧。如果你要是不準備把他送回去的話...”朱雲嬰問,“我們綁的人是小茴香又不是陸無瑕,如果我們想找的人是陸無瑕那為何不直接綁了他?”秦白玉微微一笑,“此言差矣。他陸無瑕是何等的人啊,綁一個小茴香就已經等於是告訴了他我們在找他了。他會明白的。而且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就會主動找上我們的。”
與此同時。別有洞天茶樓內,裏院,二樓雅間內。棋盤前,一黑一黃二人正對弈。黃衣人沒有穿鞋襪光著腳踏在毯子上,錦衣上繡著皇親國戚才能穿戴的蛟龍繡紋,衣帶和發冠上均鑲嵌著奇石珍寶,手上配著一塊翡翠的扳指,腰上帶著一塊成色極佳的青玉,透亮溫潤無瑕。他瞳孔的顏色和常人有些異樣,在室內看起來是淺棕色的,可到了陽光下麵就會變成琥珀一般的金黃,看起來和貓一個樣。他在人前總是一副儀表堂堂,神態雍容俊雅的模樣,估計那所謂玉樹臨風也就不過如此了。而此人正是這間茶樓的主人陸無瑕。隻可惜宋淮音說的沒錯,他陸無瑕在人前一個樣在人後又是另一個樣。此刻的他正微微眯著眼,咬著牙帶著一臉不耐煩的表情把玩著指尖上的一顆白棋。
至於他對麵那黑衣男子,說是不料也是料到了。不是別人正是那林檀是也。今日的林檀身上穿著一件灰黑色的錦緞長袍,如絲的墨發被發冠束在腦後,眼角眉梢內潛藏著的殺機和陰翳巧妙的中和了他容貌裏與生俱來的陰柔氣,他從來也不必多說一句,他坐在那裏,就代表了他的一切。如果說陸無瑕給人的壓力在於他的性格的扭曲和他眼中那藐視權勢的無禮,那麼林檀給人的壓力則更像是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他是傲慢的,他的傲慢像是一種骨子裏帶來的優越感,而這種讓人自慚形穢的優越感會無時無刻的從你的每一個毛細孔裏麵滲進去,讓你無處遁形。他二人,一個傲慢,一個無禮,或許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這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會成為朋友的原因。又或許身上帶有同樣氣味的人才更會惺惺相惜。陸無瑕對林檀齜著牙摸著下巴言,“今天那秦白玉在我的地盤上動了手,還搶了我的人。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吧...而且不僅是知道...還是你縱容的吧。既然你是那水月鏡花的主人,那秦白玉也算是你的人,我說的沒錯吧。現在你的人在我的地盤上動了手,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林檀麵無表情的落下一黑子言,“我知道你想讓我說什麼,挑釁,宣戰還是殺雞儆猴...嗬...真可惜,哪個都不是。她這麼大費周章大約隻是想見你一麵,問問你我的弱點是什麼,我的來曆又是什麼。畢竟...你也算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陸無瑕一聲嗤笑,“何止是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差不多就是唯一了吧。想知道你的事情,除了問我問別人都沒戲。”林檀臉色一黑,又落下一子,言,“...隨你怎麼說。”陸無瑕一低頭赫然發現盤上不知不覺已被那林檀殺成了死局。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每次都是這樣,論下棋我到底還是不如你啊...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我是的朋友,但我對你的了解卻依然是少之又少,估計你也知道,我也懶得瞞你了,我曾經私下裏動用過我的人脈查過你的來曆。但每次卻都是無功而返。對我而言你的過去就像是一個謎。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悄無聲息的搬進了這瑞都城裏,又悄無聲息的建築了你自己的勢力。你我相知相識。但我直到今日依然不敢說我了解你。我對你知道的太少了。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在之後的某一天你也會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裏,就像你來時一樣。對於你的過去我從來也不問的原因是因為我知道我就算問了你也不會說的。”
林檀無聲的笑了,他對陸無瑕言,“不談將來,不問過去...這就是我喜歡江湖的原因。你又何必執著於我來自哪裏,要往哪裏去。你隻需要記住我林檀是個江湖人就足夠了。其餘的說多了都是些庸人自擾陳穀子爛芝麻的舊賬而已。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或許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裏,既然是賬就終究得有討還的一天不是嗎...?不管那一天是遠還是近。明天也好,十年之後也罷,你隻需要知道此時此刻我林檀在這裏,不論我之後在哪裏,我都希望你腦海當中記住的是現在,你眼前的這個林檀。”
陸無瑕的臉上終於換上了一副難得的正經表情,他問林檀,“如果你要我幫你,不是不可以。”林檀卻輕笑言,“不,你不會幫我。我太了解你。幫人不是你會做的事情。像你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隻會錦上添花而已。”陸無瑕舒了一口氣,翹著腳言,“我就那麼一客氣,你也就那麼一聽。說真的,這江湖上的事情還是別太當真的好。好了。客套話也說的差不多了,我也該去會一會那個秦白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