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堅把車向著許輝給的地址方向開過去。沒想到中途電話又想了。
    “親愛的哥哥，你到哪了？速度太慢可不行。雖然我興致很高，但是他好像要不行了的樣子。”
    “我很快就到。他要是有什麼事，你知道有什麼後果。”
    “哈哈哈……”許輝大笑起來：“我不知道。現在，停車!”
    “什麼？”
    “不停？好……”
    “住手，我停!我停了……”
    “下車。”許輝的聲音恢複到之前的語氣：“知道這是哪兒麼？邊上是水田。跳下去，我要你從頭到腳全粘上泥巴。不合格的話……”
    “我知道你想什麼，放心。我沒帶什麼讓人跟蹤的設備。而且，我會把自己弄濕的。”
    緊接著，許輝的電話裏傳出水聲。許輝無聲的笑起來。他拿著電話湊近沈藝。
    沈藝比之前更加狼狽。他被綁在架子上，身上貼著一些貼片一樣的東西。那東西通過電線連在一邊的機器上。他聽著許輝和許堅的對話，腦子裏一片空白好像轉不動了一樣。眼睛直直的盯著隱在黑暗中的天花板。
    “你想多了，我隻是想看你滿身是泥的樣子。”許輝摸摸沈藝的臉：“我想知道，是你的樣子更狼狽，還是他的。”
    “許輝!你敢動他就不考慮後果了嗎？”許堅緊咬著牙根。
    “後果？那是什麼東西。沒有以後還要什麼後果？現在，如果你夠老實。就能看見一輛車開過來。進去，他會帶你過來。”
    許輝正說著，許堅就看見不遠處的燈光。他配合的走過去然後被蒙住了眼睛。他坐在車的後座試圖和開車人搭話，可是那人好像沒聽見一樣一聲不吭。隻管開車。
    道路有些崎嶇，耳邊傳來蟲鳴。許堅知道他被帶到了更偏僻的地方。七拐八拐之後，在許堅再也無法憑著感覺分辨方向之後車停了下來。然後他被拉下車，開車人引著他向一個方向走去。
    蒙著眼睛的布條沒有被取下。許堅的手腳也沒被限製。似乎料到了他不會耍什麼手段一般。開車人一路都很放鬆。然後許堅覺得有光線透過蒙眼的布滲進來。幾乎同時，身後傳來刺耳的關門聲。
    那是一扇已經生鏽的鐵門。很重。關門聲響了很久才消失。
    開車人放開手退到一邊。
    許堅拉下眼睛上的布條，努力睜開眼睛。好在光線不十分刺眼他很快就看清了周圍。人不少，大多都是打手模樣。一個個玩味的看著他。好像他們隻是湊個熱鬧圍觀一下。
    中央放著一張桌子，上麵擺著各種可以稱得上是刑拘的東西。許堅皺眉，他在那上麵看見了隱約的血跡。
    桌子邊喬羽被綁在凳子上，看臉色似乎也掛了寫彩。可是許堅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跟著沈藝的人原本很謹慎，因為是他才露出了破綻。而且，沈藝可以那麼輕易被帶走，一定是他對什麼做了什麼。隻怕是下了什麼藥讓沈藝不能反抗。
    許輝輕笑出聲：“哥，我們真的是好久不見啊。聽說你已經當爹了。這段時間，很幸福吧……”
    許堅看著許輝沒說話，他正好擋住了自己此時最想見到的人。許堅移動腳步，看向許輝身後的沈藝。
    隻一眼，就讓許堅嚴重燃氣怒火。雖然知道小孩落到許輝手裏會吃苦，但是他絕對沒想到會變成如今的樣子。滿身的傷痕，血液劃過殘破的身體滴到地上，頭無力的垂著……
    他一路的期盼，破碎的十分徹底。他幾乎確定不了沈藝是不是還活著。
    許輝側移一步再次擋住沈藝，迫使許堅的視線看向自己。他抬手摘下許堅頭上已經變幹的泥塊，捏碎：“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狼狽。果然很精彩。”
    許堅不理他，徑直向沈藝走過去。沒走兩步就被兩個打手圍住。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急？你不是很能忍嗎？”許輝轉過身子看著許堅的背影：“你知道我多討厭你的背影嗎？多少年，我站在你背後多少年？永遠沒辦法站到你前麵永遠都要活在你的陰影裏。為什麼？為什麼一切都是你的？我哪裏不如你!”
    許堅看見沈藝還在起伏的胸口閉閉眼，回過身問：“所以，你到底要怎麼樣？我就在這，你要如何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