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要怎麼樣？我就在這，你要如何了斷？”許堅問。
    “好說。”許輝脫掉外衣：“長這麼大，我們兄弟還從來沒有切磋過呢。你贏了，帶走他。輸了什麼都隨我。”
    事到如今，許堅隻能無條件聽從。周圍的打手著實不少。他雖然有信心可以獨善其身，但是完全保證不了小孩的安全。打鬥中，他護不住他。
    “好。”許堅也脫掉滿是泥的外衣拉開架勢。
    許輝露出笑容，眼神中閃爍出興奮的光澤。他用打手能聽懂的語言說了什麼，打手們一擁而上。
    人太多了，許堅疲於應付。想法打手們一旦被他踢開變化更加憤怒的撲過來。許堅真是一點便宜都占不到。
    過了一會許輝才叫停。許堅喘著粗氣說：“這就是你說的切磋？”
    “你從小就練拳，不把你的體力消耗消耗對我太不公平了。至於切磋，現在才開始。”許輝吩咐打手們不許插手。接下來是他們之間的私賬。
    熟悉的聲音響起，即使在恍惚間也知道是許堅的。沈藝努力睜開眼，卻視野模糊隻能看見兩個人影在晃動。沈藝用力的看過去，然後他看見了這段日子以來一直一直出現在他腦子裏，和他的理智糾纏不休的那張臉。那張熟悉的會對自己溫柔的笑，也能說出最無情話語的臉。那張想忘記卻時時想起時時惦記的臉。那個早已深深印刻在心上的人。
    許堅……他真的來了……
    沈藝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難過。他知道許堅不該來，可又那樣的期盼他來。可是，當人真的出現在麵前的時候卻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溫濕的液體劃過嘴角。沈藝很熟悉那種感覺，那是自己的眼淚劃過臉頰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此時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情緒。可是在看清許堅的那一刻，眼淚就自己流了出來。
    沈藝臉上沒有表情，隻有兩道淚痕。他看著許堅和許輝對打。聽著周圍打手或歡呼或起哄的聲音。腦子漸漸清明起來。然後整個人陣陣發抖。這麼多人，他跑不出去，隻怕許堅也跑不出去。他為什麼還要來？為什麼要一個人來？
    不是不要他了麼？為什麼還要管他？
    “跑……快跑……”沈藝喃喃的念叨：“快點，離開這……”
    許輝拉開和許堅的距離，他臉上身上已經非常精彩。看著對麵的許堅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覺得心裏十分痛快。嘴上也更是出言挑釁：“你的小情人讓你走呢，你要走嗎？”說著用力抓住沈藝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露出已然十分淒慘的臉。
    沈藝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下又被攪成漿糊一般，眼睛也又模糊起來。整個人飄飄忽忽的有些不知道在哪兒了。可是嘴裏已然固執的低語，想讓許堅離開：“快……走……”
    “你放開他!”許堅如同被激怒的獅子一樣撲過去一拳把許輝打翻在地。回身把沈藝護在懷裏。這是到了這裏之後第一次有機會接近沈藝。許堅小心的捧著沈藝的頭，小孩的樣子在近處看起來更是慘不忍睹。許堅的心被揉成一團，生疼生疼。他伸手去想解開沈藝的束縛。卻被許輝拉開，兩個人又扭打到一團。
    兩個人都在不要命的肉搏。開始還你來我往，後來就變得小孩打架一般沒有章法。身上滾滿泥土，臉上被打的鮮血直流。可兩人不但沒有要停手的意思還讓人覺得他們是要殺死對方。周圍打手起哄的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隻有幾分鍾。突然一個打手大叫一聲用力喊著什麼。倉庫的入口處迅速湧進一大批人動作利落的把打手打到在地然後捆好仍在一邊。個別的打手掏出腰間的槍還沒等瞄準自己的手就中彈什麼都拿不了了。
    倉庫在那一瞬間好像炸開了鍋。打手傷的傷死的死，有的想逃跑剛出倉庫也被圍在外麵的人堵個正著隻好投降。
    最後，陸黎走進倉庫，身邊跟著一個穿警服的人：“該帶走的人你帶走。這些人都是警方這次行動的‘功勞’。”陸黎特意在語調上強調了功勞兩個字。一邊的警察連連點頭：“多虧了你們，不然我們也不能這麼順利。”
    “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隻是，我希望不該看見的，你都沒看見。”
    那警察轉過頭不再看倉庫裏的情況：“陸先生放心，不該知道的我都不知道。不光我不知道，今天跟我來的人也都不知道。”
    陸黎一笑，和警察握了下手：“多謝。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