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堅扭頭看牆上的鍾。現在不到八點，孩子還有不到四個小時就會出生！
    低頭看沈藝，他也正看向自己。沈藝的眼睛濕潤，不知道是不是疼的。許堅拉著沈藝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吻著：快點出生吧。
    沈藝想著還有四個小時就會能真的抱著小西瓜這件事就想笑。剛張開嘴腹中傳來的具體就讓他來不及克製哼出聲。
    許堅知道這小孩不管怎麼難受輕易都不出聲。心疼的摸摸他的臉，說：“別忍著，疼就叫兩聲。別憋著。”
    許堅的話好像是一劑解藥，沈藝開始嗚咽著哼嚀，但始終沒有叫喊。
    沈藝覺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氣，腹中的疼痛愈演愈烈。就連恥骨出被強撐著掰開的感覺也越來越清晰。他兩條腿已經不敢動了，好像稍有移動就會牽動那脆弱的關節和骨頭然後傳出鑽心的疼。沈藝躺不住了，什麼姿勢都難受，怎麼深呼吸都緩解不了這疼。沈藝覺得自己的眼前有些模糊，腦袋好像也突然不轉了一樣昏昏沉沉的。他胡亂著抓住許堅的衣服掙紮，缺因為疼痛說不出話。
    許堅覺出沈藝的不對勁，半抱著他急的差點按不到護士站的呼叫器。
    來的是竹昕。他們提早就知道沈藝的情況自然知道現在該做什麼。他迅速的拉過一邊的氧氣瓶，利落的擰開開關把氧氣管插進沈藝的鼻子。
    疼痛退群，沈藝脫力軟在床上。
    “好點了嗎？”竹昕問。
    沈藝輕輕恩了一聲。
    竹昕對著沈藝笑了笑：“沒事。”竹昕拿出沈藝鼻子裏的氧氣管。那個剛才情急之下的處置。其實這個時候還是氧氣罩比較合適。竹昕連接好那些管子給沈藝帶上氧氣罩：“帶著這個你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竹昕和蘇清很不像。不管產夫是什麼情況蘇清在工作的時候都沒什麼麵目表情。沒辦法從她的臉色分辨出產夫的情況到底是好還是不好。而竹昕愛笑，他笑起來讓人安心。不管產夫的情況如何糟糕，竹昕都能讓人冷靜下來，安穩下來。然後再次激發出力量。蘇清和竹昕這對搭檔，默契又協調。
    “一會就進產房，被緊張。聽蘇大夫的話，很快就可以把小家夥接出來了。”
    沈藝笑著點頭，他現在感覺好多了。疼痛還在，但是清醒了不少。
    “一會才進嗎？”許堅問。他有些心急。總覺得進了產房才是真的快了。一直在這間屋子等著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恩，因為孩子下來的比預計的快了不少，那邊有些東西要重新準備一下。就快過去了，別急。”
    許堅點頭。他也覺得沈藝自破水之後就和他之前看的資料上不是一個節奏了。果然是快了很多。許堅一顆心提的更高了。他不知道這快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沈藝躺在產床上一張臉紅的好像要滴出血。他周圍醫生護士除了竹昕都是女人，自己還大張著雙腿躺在產床上。尷尬的要死，似乎那磨人的疼痛都變的似乎可以忍受了。
    沈藝上了產床許堅才打電話通知沈謙安和王冠。這樣他們趕到診所之後應該不用等太久。換好無菌服許堅站在產床一側陪著沈藝。那小孩很無措他看得出來。抓著小孩的手握住，許堅用自己的溫度告訴小孩自己在陪他。
    許堅來了，沈藝的心安定了不少。雖然他一整天都一副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是還是會害怕。從昨天開始自己的心就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沈藝長長呼出一口氣，緊接著從腹部蔓延開的疼痛就想拍打在海灘上的浪花一樣綿綿不斷。
    沈藝的衣服被撩起來露出渾圓的腰腹。上麵貼了一些薄片，薄片連接著機器發出砰砰砰的聲音。是胎心。和平時一樣有力。
    “雖然藥效產生的比較慢，但是一擔開始進度還是非常快的。產口開的差不多了，孩子不大，可以開始用力了。”蘇清一邊給產口做清理工作一般說：“我們要盡量加快產程，盡量在你力氣用盡之前結束。”
    竹昕站在產床的另一側說：“我會幫你讓孩子找點出生，痛的時候可以開始用力了。”
    “恩……”
    疼痛幾乎不會中斷了，持續的時間也非常長。沈藝的精力大多都用來抵禦疼痛，隻用了幾次力就開始氣喘籲籲。要是沒有連上的氧氣罩大概又會呼吸困難了吧。沈藝喘息著，隨著疼痛用力。每當這個時候竹昕也會幫著沈藝用力推腹。這樣的操作無疑會加重疼痛幾乎是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