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夫用的力氣比你大。”沈藝忍過一陣疼痛，握住許堅的手說。
    許堅抬頭看沈藝：“這麼揉按的話疼嗎？”
    沈藝搖頭。許堅的手掌熱熱的，用那個力度揉肚子他感覺還挺好的。
    許堅低下頭默默的繼續揉。每次手下的肚子變得硬起來，小孩就緊繃起身子忍痛。許堅能感覺到沈藝肚子越來越堅硬的觸感，越來越頻繁的頻率。小孩的汗出了一身又一身。但是他都會抿著嘴忍過去。
    “哎啊……”沈藝身子一震沒忍住叫出聲來。
    “怎麼了？”許堅趕緊停手不敢再揉。
    沈藝伸手捂著腹底。剛剛孩子在他肚子裏做了好大的一個動作，好像翻了個身似的劇烈的活動讓沈藝沒忍住叫了出來。現在孩子好像在頂著他，想出來又找不到地方。“恩……呼——呼——”沈藝做著深呼吸，睜開眼睛拉著許堅的衣服：“我想……坐起來。”
    許堅抱著沈藝慢慢坐到床邊。沈藝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兩隻手環著他的腰抓著他背後的衣服。許堅一邊扶著沈藝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一邊摸著沈藝的後頸安撫著。兩個人都沒說話。許堅被分娩的症狀接二連三的震撼著。之前看資料和現在參與其中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沈藝的每一聲喘息都能傳到他的耳朵裏，每一次緊繃起身體他都能感覺到。疼痛，在資料中隻是黑色的油墨。而現在他麵前的這個人身上每一滴汗珠都是貨真價實。
    疼痛的間隙，許堅拿起搭在床頭的毛巾想給沈藝擦汗：“出了這麼多汗。檫一擦會舒服點。”許堅解開沈藝身上印著橡皮鴨子的產服，不禁覺得這衣服設計的真方便，穿脫起來一點都不費力。
    沈藝的體力已經消耗了很多，他放開許堅抓著床邊勉力坐著。破水開始到現在似乎沒就長時間，但是那疼痛劇烈了很多。沈藝皺眉，小西瓜在他肚子裏應該也很不舒服，動起來沒完沒了，力氣大的很。有時候和陣痛摻雜在一起讓他吃不消。
    許堅仔細的給沈藝擦身，因為還要給沈藝借力擦後背的時候是兩隻手環過沈藝去擦的。此時沈藝的頭搭在他的胸前，他喘息著，給人感覺有些虛弱。許堅低身偏過頭在沈藝耳邊吻了一下。
    “恩……”沈藝呢喃：“疼……”
    許堅摸摸沈藝的頭發安撫著：“忍一下，我們的小西瓜要出來見我們呢。”
    “恩。”沈藝應著，然後下一刻又繃緊了身子。許堅摸摸沈藝的肚子，比剛才硬了好多：“小藝，疼的很厲害嗎？”
    沈藝虛弱的點頭說不出話。
    蘇清推門進來看見沈藝的樣子趕緊過來檢查：“來，躺下我看看。”
    這孩子不知道是心疼他爸爸還是要報複他爸爸讓他提前出來。在沈藝肚子裏可勁動，一點都不安分。讓許堅給沈藝揉腹是有盡量矯正胎位好加快產程的意思。那方式開始會覺得放鬆舒服，但是總是會感覺很難受的時候。加上陣痛的折磨是很難過的。但是這個孩子卻早早就找對了方向向下走了。但是這個速度卻是比預計快了不少。但看沈藝的疼痛程度就能知道。
    蘇清脫了沈藝的褲子，產口張開的非常快。已經快七指了。蘇清摸摸沈藝的腹底又感受了一下宮體收縮的強度問：“小藝，你這裏疼不疼。”蘇清的手放在沈藝的胯部恥骨處。
    “恩，疼……感覺像骨頭要……要被撐開了。唔……”
    蘇清帶上房間裏準備著的醫用手套說：“小藝，我現在要做一個檢查，會不舒服，你忍一下。”蘇清把手盡量伸進產穴，沒多久果然聽見了沈藝的呻吟聲。兩條腿也忍不住顫動。蘇清慢慢收回手，果然在手套上看見些許血跡。
    許堅不知道沈藝現在的狀況是好還是不好，隻能看著蘇清的一舉一動一點都沒辦法插手。他被沈藝握緊的手有些發麻。沈藝指尖冰涼的溫度似乎順著他的胳膊流變全身。他盡量冷靜的分析這蘇清的表情，然後發現者女人工作時一副麵癱的樣子他什麼都看不出。
    蘇清扔掉用過的醫用手套直起身說：“孩子是個急性子，急著要出來呢。我去準備一下，快的話今天就是這小子的生日了。”
    許堅扭頭看牆上的鍾。現在不到八點，孩子還有不到四個小時就會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