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 暗殺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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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朝天從來不喜歡與大人物大組織打交道,要不是陪著張太平,他很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親身經曆與組織當麵談判的機會。送走囉嗦個不停的警署,張太平終於能坐下和組織喝口茶。
“所以呢,你們在那一戰裏確定了什麼?”
“確定我們被先發製人了,那魔物居然趁各大家族集結之時,直接發起偷襲,打了我們個措手不及。”
鴉的人揚了揚眉,但還是忠實的把張太平的說辭記錄下來。
張朝天在旁邊插嘴:“我們勸你們最好也警醒點,雖然那惡魔現在暫時出逃,但是當晚在戚家,它可是明言說要把各大家族門派一一消滅,戚家隻是他的第一步罷了。”
“那是自然,我們已經派出三個偵察組追蹤那魔物的下落,至於防範工作……還是先看看吧,畢竟牽一發而動全身,要知道不是所有門派和家族都能有餘力配合我們這麼大範圍的活動,一旦停止……”
張朝天火大的把人拽到麵前,怒吼:“我說了半天你到底明不明白!什麼叫‘先看看’!現在的形勢還有半點時間給你耽擱嗎!還是要我幫你數數,戚家老宅死掉的驅魔者一共有多少具屍體!”
鴉的人被張朝天一番話震的呆住了,張太平緩緩給三人倒滿茶,默默給師弟點了個讚。
張朝天深深吐一口氣,鬆開鉗製的手,居高臨下對人道:“如果連這前所未有的危機都認識不清,我看你們鴉也別幹事了,留著那功夫自欺欺人給後輩講童話故事去吧!”
鴉的人尷尬的整整衣領,他到底不是領導者,連張朝天一人都對付不了。
張太平終於姍姍表態,和張朝天紅白對唱的恰到好處:“我師弟性格衝動,無意中可能得罪了閣下,還希望組織寬宏大量不要與他一般計較。這麼多年來組織洞若觀火,一直良好的維持著西港市的兩道秩序,又怎麼可能會放任這麼大的魔物而不做行動呢,對不對?”
鴉的人憋氣的再次坐下,說:“張掌門也別耍我了,今天我隻是個通傳記錄的人,您的意思我明白,咱們就有話直說吧,您希望我們鴉怎麼做?”
張太平滿意一笑,開始認真做部署。
戚予風回到病房的時候,夏雲易並不在,唐賀馨在隔壁陪著小天,他並不想去打擾。戚予風掏出手機,正想給夏雲易打電話,一個陌生的電話卻插入進來。
“喂?”
“您好,是戚予風先生嗎?這裏有一個重要信件需要您簽收,請問您現在的位置是……?”
“信件?”戚予風想了想,大約是法院那邊的資料,“我現在不在家,等下將地址發給你,你按照這個地址給我送來。”
“好的,謝謝戚先生。”
“對了,寄信人是誰?”
“唔……上麵並沒有標注,很抱歉。”
一個小時以後,這個被黑色光紙包裹的盒子終於落到戚予風手中。戚予風搖了搖,裏麵有輕微的紙質的響動,的確像是信件。不過貫常信件、即便是珍貴信件,也很少用這樣的方式包裝,給人心裏毛毛的感覺。
戚予風打開盒子,裏麵所謂的“信件”,居然是一個黑色的薄皮冊子。
這真是越來越古怪了。
冊子的右下角有一個浮起的圖紋,是“鴉”的標誌,可是如果組織想轉交給他東西,又何必以這種低調到古怪的方式?
戚予風掀開一頁,瞳孔驀地放大,接著飛快的又翻閱幾頁,手心居然難以遏製的微微發抖。冊子裏麵,一麵是人像照片,一麵是照片上對應的人物資料。而人像的照片上,則被一個血淋淋的紅叉覆蓋。
其中一人戚予風認識,這人原本是東海來的鮫族,移居到西港市在人群中做珠寶買賣。結果有一次不知道怎麼狂性大發,在珠寶店現出原形傷害了十多個客人。新聞上報道說是珠寶搶劫案,珠寶店也因此關閉,而鮫人也失去下落。戚予風撫摸著照片上血淋淋的紅叉,恐怕那個失去下落的鮫人,已經在這裏被組織暗地裏解決了。
這本冊子,恐怕正是組織的暗殺資料。
可是原本該是機密的暗殺資料,又怎麼會寄到他的手中?
戚予風心頭泛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一頁一頁飛快的往後翻,冊子是按照時間順序排列的,一頁頁打著紅叉的人名,一個個被抹殺的生命,印在文字上冰冷又殘酷。
戚予風的手指終於停下,一抹鮮紅的人像落入眼簾。
照片上微微笑著的人,被一痕巨大的血色覆蓋,死亡日期在兩年前——而死因,正是組織的“處決” 。
“方綺……”戚予風顫抖的撫摸著愛人的照片,太多太多碎片終於被一氣貫連,拚組成兩年前最深處的真相。西竹苑的惡魔,齊重華的請求,組織的暗地裏動作,還有方綺的意外出事……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意外,一切的一切都是陰謀,是一場針對方綺策劃已久的謀殺。
一直以來,戚家負責與組織聯係的人都是薑伯,而薑伯正代表著老夫人的意誌,所有碎片圈圈繞繞,拚組著回歸原點,老宅對他婚事的拒絕,終於在綿長的發酵後造就方綺的慘亡。
這就是真相,這就是所有苦痛的源點。
作為醫院的最大股東,戚老夫人的病房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語。裏三層外三層的保鏢自不必說,飲食與用藥也是特殊供應,全部都由薑伯親自經手。
因為沒能在老宅與老夫人同麵生死,薑伯一直愧疚萬分,原本還算精爍的麵目在短短時日裏滄桑不少。戚予風對他的態度日漸冷淡,薑伯幹脆就重回到老夫人身邊,盡心盡力的伺候。
兩人正在交談今日老宅清理工作的進展,外麵的保鏢匆匆來報,說有人想見薑伯,驅趕了幾次都不肯走。薑伯皺皺眉,正打算拒絕,老夫人卻開口道:“外麵的那個人,就叫他進來談吧。”
片刻後,被搜身完畢的夏雲易站在了老夫人的病房裏。
薑伯微微吃驚,老夫人卻目不轉睛的盯著夏雲易,他們早就該如此麵對麵談一談了,隻是因為種種原因,今天才得相見。
“夏雲易是嗎?我想我們有很多內容可以交談。”
夏雲易不卑不亢道:“嗯,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