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小時，我就見到他，穿著灰色大翻領外套，不顯眼，但很帥。
    “今天不忙啊，冷不冷？”他遠遠看見就過來問。
    “誒親愛的，我怎麼發現你突然變帥了，怎麼回事？”我嬉笑著和他鬧，嘴邊綻放著大大的笑。
    我倆並肩走著，在人來人往中保持相同的步調，卻不敢牽手。我們是見不得光的，我們是要受人唾棄嘲弄的，我們……隻有心疼我們自己。
    他臭美地衝我挑眉，笑著說：“一直都這麼帥的，才發現麼。”
    “呸，跟我比你還差遠了，別得瑟了。”我撞了他一下，發現對麵來的小姑娘捂著嘴笑，忙與他退開幾步。
    他倒沒在意，帶著我往常去的那家餐廳。“估計要等，你說了我才去定位子，晚了。”
    “那要不咱回家吧，我想小毛球了。”現在我不想在人群中顯示自己的孤獨，我不願意看著別人開心的樣子而自己難過。我停下來，想躲在他的懷抱裏，可是在大街上，也隻能是想想。
    他好笑地讚同：“想小毛球還是想我啊。”
    “嗯，都想了。”我偷偷地想去抓他的手，靠的很近別人也看不太清吧。“而且，我想你要多一些。”
    “真的？”正好一個人匆匆走過，打斷了我的小動作。李息他居然敢懷疑我！
    那當然是……“假的。”我偏不讓他得逞，故意氣氣他。
    “多說些假話也好啊，我總是哄你，你也哄哄我。”他伸手過來牽住我，沒有十指相扣，很緊，捏的我發疼。
    “呸！你要是讓我上你一次，我也總哄著你，比你對我要好上一萬倍。”我小聲嘀咕著。
    他沒搭話，直到走到地下停車場，啟動車子，他才緩緩說：“我哪裏對你不好你可以說出來，不要總讓我猜，我猜不到而且很多時候你煩我也會累。”
    “沒有，我……我剛隻是開玩笑的。”我慌著解釋，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今天不要跟我吵，好不好？”
    “過來，乖。”他向來脾氣很好。
    我湊過去，小白兔也沒我現在純良可愛！
    李息用力地攬了一下我的腰，我順從閉上眼，感覺他輕柔地在我臉頰吻了幾下。“別招我啊，這可是公共場所，鬧出什麼事來，你收場。”
    “怕什麼，你開到沒人的地方就好了啊！今天，我任你胡來。”我故意在他臉上亂蹭，親的響亮。
    他收回手，頓時無語：“簡然，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忘吃藥？”
    沒情調，這話裏分明是想逗我的成分要多一些，我現在著實是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的，我需要的，是溫暖，是他對我溫柔，是他對我無條件的好！
    “李息，你抱抱我，好嗎？”手機在包裏放著，是靜音，我一點也不想查看有沒有短信或是電話，任何風吹草動對於我來說，都很可怕。
    “乖，我現在開車呢，回去再抱。”李息打著方向盤，拐出停車場。
    “不要！就現在，現在要抱一會兒！不然不走了！”我蹭過去，在他肩膀上歪著頭靠住，心裏跟滴了水一樣，潮濕一片，泥濘不堪。
    “你怎麼這麼能鬧騰呢？你別動，行車安全知不知道？乖一點。”李息減了速，後麵立時響起一連串的按喇叭聲。“下班高峰，別惹事了，安全帶係上，副駕駛也必須得這樣，不然還得扣分。”
    我歎了口氣，坐直身子，老老實實地看著車窗外麵滑動的街景，如果遊離出去，看著形形色色的人，牽手或是分手，愛的死去活來或是老死不相往來，不知是什麼樣的感受。但我清楚的知道，如果做自己的觀眾，我會告誡自己，和李息好好的走下去，忘卻過去，珍惜眼前人。
    車內的交通廣播時刻播報著路況，堵了或是交通事故了，雲雜瑣事，聽得讓人煩躁。我伸手去關了，卡進去一片CD，調出舒緩的老歌，淡淡的音色響起：“holdmelikeafriend，kissmelikeafriend，theywillneverend……”
    “怎麼了，聽聽看咱家那條路好不好走。”紅燈，李息停下，伸手在我腦袋上揉了幾把。
    “不要聽，難道說你聽了就不回家麼？聽了和沒聽有什麼區別？你們人類就是這樣，明明是都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沒有任何偏差的，你還非要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看自己是怎麼來的，或者看看前麵好不好走！”我胸腔裏壓抑著，不知道是該發火還是該自怨自艾地哭一場！
    “……你不是人類麼？”李息啞然，在他眼裏，我就是個經常脫線的二逼貨！
    “我是，所以我剛才在說自己！我日行篤思，每每遇到不平之事定難以脫泄，你懂不懂！”我悶著聲，非要跟他爭辯。
    “小然，你心情不好。”紅燈一閃一閃，跳過黃燈，變綠。李息踩著油門滑了出去，平穩的和他一樣，靜水深岑。
    我快要喘不過氣來，幾乎脫口而出：“李息，我們是戀人麼？”
    李息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我張著嘴，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隻訕訕地想收場。
    “嗯，是我沒意思，還是都沒意思了。”李息咂了咂嘴，果然，前麵車堵的厲害，半步也挪不動。
    我猛地抱著他的腰，在他懷裏拱，聞著他的味道，我眼淚都快出來了。“李息，我好害怕，我們不會分開吧？你跟我保證，你不想跟我分開。”
    “……”李息沒說話，他早就發現我的反常，那我再不正常一點，沒不要緊的吧！
    “李息，你能不能往死裏寵著我，讓我一輩子都不能離開你半步！”我自顧自地陷在自己的世界裏出不來，自救是絕對不可能，再沒人救我，我會瘋的！
    “成，簡然，這是你說的。”李息在我腰上捏了一把，順著往下溫柔的撫摸。
    我趕緊一哆嗦，伸手去抓住他。“你幹什麼啊？”
    “不幹什麼！等著吧，你不是說要往死裏弄麼？！”李息牽起我的手。
    “別啊！”這人到底有沒有一點是非觀念，這感情的事能和身體混為一團麼！
    “我以為你很喜歡呢，怕了吧？”李息自以為拿住我的要害，想以此來威脅！
    可惜啊，失算了！我簡然是什麼人，臉向來都是踩在腳底下的，你給我臉我都不稀得要，我會怕你麼！我輕笑一聲，回答他：“別等到什麼夜裏啊，有本事你現在就提槍上來，你看外麵這天兒，不就是夜裏了麼！”
    “……”李息和我打嘴仗就沒有勝利的希望，他早就認清了這一點。
    我聽著外麵此起彼伏的鳴笛聲，看來還得堵上一段時間，就用側臉去往李息腿邊磨蹭。等感覺到好像是撐起來的時候，妄圖解了他的腰帶。
    “別胡鬧，發春呢你。”李息捉住我，神色不悅。
    在駕駛座位這麼狹小的空間，李息的身體力量優勢完全發揮不出來，又被我壓著，一時間我竟然占了上風。
    “李息，你愛我麼？”我的手指冰冷，伸進衣服中，往上摸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