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蛻變 第十九章 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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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手縮腳的回到自己的屋內,才發現自己的被子仍然整整齊齊的疊放一邊,借著陽光隱隱看到一些灰塵四處飛舞,另一邊散亂的被褥,還有已經被劃爛的皮箱,告訴自己曾經這裏還住著另外一個人,心中徒留的落寞感越發盛了起來。
將衣褲鞋襪除盡,丟在一邊,正當自己將被褥掀開的時候,一冊線裝古本從裏麵掉了出來,上書小篆:《築基綱要》,紙質頗為新鮮,似乎製作時間不長,翻開一看,印刷質量較好,令張檬大感意外,原本低落的心情也被修仙的新奇所衝淡。
一般古書內容,多以人體穴位圖開開篇,張檬手中的《築基綱要》也不例外,而且還將奇經八脈也用各色線路所標注,任、督、帶、衝各用紅黃兩色標注,而陰蹺、陽蹺、陰維、陽維各用綠色和藍色標注,標示陰陽,看的張檬一愣一愣的。
雖說是《築基綱要》,其實說白了就是簡單的呼吸功法,通過呼吸,調整自身的狀態,吸清吐濁,改善自身體質以外,看起來也沒什麼大作用,可是對於張檬這樣的凡人來說,卻是可遇不可求的,畢竟現代都市的喧囂,別說靈力了,就連基本的空氣質量都無法保證,因此這樣的基礎功法卻是洗精伐髓的基礎。
雖說功法過於枯燥,但對張檬來說,此刻卻是最合適的調劑手段。閉上雙眼,雙膝盤坐,呈五心朝天之勢,耳朵靜聽呼吸的頻率,鼻吸口吐,慢慢的一陣陣微弱的暖流從自己的氣管緩緩的下沉,在丹田內形成微弱的小型氣團,整個小腹開始暖了起來。
奇異的體驗令張檬感到了些許新奇,感覺到小小的氣團在自己的小腹裏麵不斷旋轉,並釋放出一陣陣微弱的暖流,暖烘烘的令自己幾欲沉睡。
這時候,張檬發現自己的腦子一片混沌,意識稍顯模糊,待自己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站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自己身穿乾清門的道服,一席碧綠,與四周的臘梅形成鮮明對比。
半空飄雪,落在肩頭,轉瞬既化,在微薄的布料上留下斑點印痕。可是張檬似乎早已見怪不怪,右手平舉,一個圓形的球形氣旋開始籠罩自己全身,原地不知是雪還是臘梅花瓣,漫天飛舞,好似星辰,迷得自己眯起了雙眼。
“張檬。”待飛雪落盡,落喬站在自己麵前,右手輕執一朵小臘梅,湊在鼻息之下輕嗅,眼眸直愣愣望著張檬的臉。
“落喬……大哥。”不知是害羞還是受了驚嚇,氣旋在風雪之中消停了下來,雙手背在身後,怯生生的叫了出來。
“怎的?打擾了你的雅興?”落喬將臘梅隨手丟在一邊,緩緩走到張檬麵前,與第一次見麵一樣,食指輕輕挑起張檬的下巴,原本戲虐的眼神似乎要噴出火來,灼燒的張檬臉一陣陣的發燙。
“落……”
“噓。”一樣的動作,上次依偎在他懷中,就是被這一幕所吸引,如今更是早已亂了神色,不知怎麼辦才好。
“把眼睛閉上。”溫和的聲音似乎就像一個魔咒,帶著一些期待,令張萌的眼皮越來越沉,最終合上了。
“笨蛋。”想象中的甜蜜並未來臨,熟悉的疼痛感,令張檬瞬間睜開眼睛,此刻絕塵正滿臉嬉笑的看著自己,輕彈自己額頭的右手甚至都來不及回去。張檬並未意識到這樣的反差,反而覺得很自然的,耍起了小性子起來,身子一轉,背過身去,對絕塵不理睬了起來。
“好啦好啦,不生氣啦。我給摘桃子吃。”此刻張檬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草地之上,身上衣著與絕塵無異,都是一身青藍道袍,長衫白底。還未等張檬轉身,絕塵的桃子就已經遞到了自己的麵前,紅彤彤的,令張檬心情大好。
將紅色的桃子拽在手中,卻發現質地極為堅硬,原本的紅色也被一片慘白所替代,上麵幾個窟窿似是人的眼、口。
“啊……”當張檬清醒過來,“原來是做夢啊。”雖說是幻境,卻意外的真實,雖說中間過渡生硬,自己卻毫無感覺到異樣,可見幻境威力之強。回想起環境中的落喬與絕塵,心中像塞了一塊堅冰似的,冷的發疼。此刻碩大屋室,僅自己一人所占,寂寞的感覺瞬間填滿了自己空虛的內心,此時日頭已經隱隱西斜,原本凝結成團的小型氣旋,早已不見了蹤影,隻是重新回到之前的呼吸狀態之時,身體的幾個關要部位有停滯感,而且阻抗極大,令自己感到些許難受,無法隻得將繼續修行的念頭壓了下來。
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微微帶有些汗意,黏黏的貼在自己身上,令自己感到格外別扭。端著角落的銅盆,來到屋外一角,一個早已搭好的井架就在一旁,一桶裝滿清水的水桶,此刻正穩穩當當的放在水井旁邊,靜靜等待著張檬的到來。
張檬將銅盆接滿,準備轉身回到屋內的時候,不經意的一瞥自己水中的倒影,驚得差點將銅盆給甩了,急急忙忙的將盆往屋內地上一放,而後徑自走到鏡子前,端詳起自己的變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