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心中一跳，隱約覺得要壞事兒，連忙拽著陳有武要把他拉起來，陳有武一個釀蹌，很是不滿的看著親生娘的動作。卻聽她嗬斥道：“已經夠亂了，武哥兒來湊的哪門子熱鬧？”
    可惜娘親的眼神他不懂，眨巴眨巴左看右撇他就是不懂，還問：“姨娘眼睛怎麼了？”
    相比較起來姐姐說的話更有道理，錯了就是錯了，要罰。於是他再次開口道：“爹，是我帶著弟弟去爬假山的，不關姐姐的事！”
    劉氏哪知道中間還有自己兒子參與，但是陳有武嘴皮子快得很，捂都捂不住。
    “你等會兒，劉氏你別動。武哥兒，你自己說說怎麼回事？”陳老爺發話了，陳老夫人撇撇嘴，心想這又是要作妖，抬抬手帶著二姨娘和小丫鬟一起進裏頭看二孫子去了，她是來心疼孫子的，可不是來看孫子挨罰的。
    陳有武這會子心裏也不好受，弟弟摔了之後，他害怕，看弟弟怎麼都不醒就跑掉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姐姐會跪在那裏，明明姐姐什麼也沒有參與，隻是剛好碰到了昏倒在地上的弟弟，現在卻要跪在地上認錯，但是看到姐姐瞪他的眼神，他哭喪著臉低下頭，把事情說了一遍。
    此時陳老爺的麵上已經看不出什麼表情了，沒人知道他又在想什麼，但不開心是很明顯的事。
    陳落落心裏著急，看看大弟弟，再看看爹的表情，猶豫了一下，硬是掙紮著下了地，又一次跪在地上，說：“爹，我還是有錯！”
    “說！”陳老爺此刻心想這個錯那個錯的，今天他要看看還有什麼錯！本以為是女兒沒看好兒子，現在大兒子曝出是他拋棄了弟弟，大家都誤會了女兒，結果現在女兒又說自己有錯，他隻覺得一股熱氣兒上腦要揍人。
    “母親說過，我是家裏最大的孩子，所以我要教導兩個弟弟，我要做榜樣的。但是今天大弟弟犯了錯，我沒教好，我有錯。”機靈的看見爹爹鬆動的表情，陳落落再接再厲話題一轉道：“弟弟們的乳母也有錯，她們當時一個都不在，在的話弟弟也不會摔。母親和姨娘也有錯，她們沒有管好兩個乳母。這麼一說，女兒覺得大家都有錯！”
    陳老爺氣笑了，“什麼歪理？都有錯，難道我也有錯？”
    “有！”她眼睛一亮，就是等著爹這麼問呢，立刻斬釘截鐵麵帶怨念的說，“爹說過今天帶我們去爬山，順便到廟裏看和尚的！要不是爹說話不算數，弟弟們就不會去爬假山！”
    感情前麵說那一堆就是為了這句話，話裏透露出來濃濃的埋怨逗樂了陳老爺，陳老爺問：“落姐兒的意思是都有錯就不罰了？”
    陳落落聽到身後傳來吸溜鼻涕的聲音，曉得陳有武在哭，但是弟弟做錯了事就是要罰的，爹爹親自來可能要打人，爹從不打她，但是偶爾會教訓弟弟們，爹罰還不如她罰。所以她說：“讓他去跪祠堂吧。”
    陳有武不想去祠堂，那裏好嚇人的，最嚇人的是祠堂裏立的一口黑紅黑紅的大棺材，和那個陰森森的老人。一聽要去，撇著嘴就哭起來了。
    陳落落接著又說：“女兒也要去，女兒也有錯，沒看好弟弟，女兒去監督他。”陳有武這才聲音小了點，抬頭看見陳落落瞪他，他一縮，想著有人陪也好過自己一個人，這才撅著嘴沒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