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約 第二章三世約之安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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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世約之安頓
路途中間停下來加油休息,還是下著小雨,龍軒依然陰沉臉。我在加油站的便利店裏買一些水和零食,順便買了一本雜誌路上看。
重新上路後,龍軒臉上有些倦意,我提議替他開會,但被他駁回,我的技術會車毀人亡。不在理會他,看了會雜誌後,百無聊懶問他:“你好像很討厭下雨天,為什麼?”
“雨天裏發生過讓人討厭的經曆。”
“是什麼呢?”我一下子興趣盎然,風流傲物的龍先生也有不愉快的經曆。
“你怎麼這麼八卦,看你的雜誌去。”龍軒顯得不耐煩。
“我是關心你,真是不識好人心。”
一路再無話,就這樣到了目的地。龍軒所在的是福建的一個沿海的旅遊城市,很是漂亮。進城後一路開車到了海濱,這裏有一條南北古玩街,和北京的琉璃廠差不多,建築是清一色的古代三層樓。在北部的結尾有一處明顯更大的商鋪,門麵是四根朱漆的柱子托起的廣廈,兩隻青銅的雄獅各守在兩邊,真是氣派!商鋪的匾額上寫著有力的柒寶齋,一副對聯刻在兩旁。
一三五七九九歸一,二四六八十十不二。
好怪的對聯!
龍軒把車停在門口,就有一個中等身材的年輕人從裏麵走出來,年輕人長的白淨,身上也穿著白淨的襯衫,外麵圍著青色的圍裙。他留著很長的頭發,一直都到了大腿,隨便用了一條布條把頭發束起來,束起的頭發隨著他的走動左右擺動。見龍軒從車裏下來,“東家回來了。”
“哦”龍軒應了一聲,“把少東家的行李拿到她的房間。”
我還在為“東家”思量,又被“少東家”弄糊塗,聽龍軒的意思,“少東家’指的是我。
“阿桐,我叫阿桐。”年輕人自我介紹完,從後備箱提出行李箱進了柒寶齋。
我跟在龍軒身後進了裏麵,我不禁感歎,這柒寶齋真是大!進門就是一個三米多高的人造山水,旁邊的石碑上寫著“高山流水覓知音”,轉過山水後麵是高高的櫃台,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探出頭來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臉上露出了迎客的笑容:“這位就是少東家了吧,我是歸去來,在這裏都叫我歸爺。”
同歸爺打過招呼,龍軒已經踏著木製樓梯上了二樓。我暫時還不想上去,四下看看這柒寶齋。對著門口我的右手邊是幾排整齊的貨架,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古玩,大到青花瓷花瓶,小到耳環戒指,琳琅滿目什麼都有。右手邊比較簡單,隻在靠牆的地方放了書架,書架上擺滿書籍和字畫,看過去沒有一本是現代的。地上鋪了一層羊毛織毯,織毯上麵放著巨大的漢式書案,兩邊各擺四個蒲團,龍軒真是好雅興!
高高櫃台旁邊就是樓梯,說是二樓不過是一樓的隔層,沿著樓梯走上去,這個隔層大概有幾十平米,從隔層上望下去,一樓的各處一覽無遺。各層用作會客用,一套中式紅木桌椅,一套精瓷茶具,牆壁上是幾幅中國水墨畫,牆角幾株翠竹,幾盆蘭花,一株我叫不上名的爬藤植物沿著欄杆恣意生長。另一處靠牆處放著貴妃榻,龍軒此刻側臥躺在上麵,懷裏臥著我黑貓查理。
我也找了一處坐下來,問了我剛才思量的問題:“他們叫你東家?”
“有什麼不對嗎?我是東家,歸爺是掌櫃,阿桐是夥計。”
“我不太喜歡他們叫我少東家,叫我‘晚秋’就行,如果要顯得親昵一點,叫我‘晚晚’也行,我父母長輩都這樣叫我。”
“晚晚,你是我的學生,我的衣缽由你傳承,你就是柒寶齋的少東家。”
我還想要拒絕,阿桐從樓梯探出頭來:“少東家,你的行李放好了,旅途勞累,會房間休息吧。”揮揮手示意我跟他走。
一樓樓梯的後麵裝了一架小型的電梯,出了電梯是一處開闊的客廳,開放式的陽台可以看到海。同一樓相同的古色古香格調,隻是更加的舒服,地上同樣的是羊毛織毯,木製沙發上全放了坐墊,各種生活娛樂器具應有盡有。阿桐推開了一扇木門,這就是我的臥室了。
臥室兩麵帶窗,一麵可以直接看到海,一麵是隔壁的商鋪樓。從靠海的窗戶下望下去,樓後邊是一處秘密的後花園,各種花花草草競相生長。靠牆是兩米寬的木床,床邊同色的梳妝台,靠窗是簡易的書桌,桌子上放著文房四寶。另外一邊放著臥榻,倚在臥榻上可以欣賞潮起潮落。
整理完行李我也累了,靠在臥榻上聽雨打窗台小憩。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雨也停了,天上一輪明月伴著幾顆星星。下到一樓時發現很是吵鬧。龍軒臉色不好的坐在桌案旁,旁邊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扯著他的袖子晃來晃去,小男孩長得很漂亮,尤其是一雙眼睛靈動非凡,他的父母該是怎樣的俊逸和傾城。
歸爺和阿桐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一個在櫃台上打著瞌睡,一個在整理貨架上的東西。剛開始我以為是龍軒的外甥或者侄子在撒嬌,後來龍軒不耐煩的一把揮開小男孩,“你別來煩我了!”
“我替你辦了事,你現在想過河拆橋。”小男孩依舊執著的扯著龍軒的袖子。
“辦了事?你根本就沒有辦好!”
“都說了那個地方我進不去,能活著回來就是我本事大了。”小男孩看見我走過,放了龍軒的衣袖撲到我的身上,“姐姐,你要評評理。”
“這是怎麼回事?”看著龍軒詢問。
“你不用管,別把他當孩子,正經事一樣不行,旁門左道倒是學的精通,小心被他騙了,別上當哦。”從我身上扯開小男孩,一路拖拽把小男孩扯到了門外,大力關上了大門,隻剩下小男孩在外麵急的跳腳。“阿桐,少東家醒了,吃飯!”
門外的聲響漸漸小了,我知道剛才的小男孩已經走了。阿桐除了是夥計外,還是兼任柒寶齋的廚師,而且是個大廚。好久沒有像這樣圍坐起來吃飯了。
正式睡覺的時候,我卻睡不著了,看著牆上的高留美想著半個月來的經曆,真像做夢一樣,這個世界變化真快。既然睡不著了,起身、研磨,用那隻“誅殺”之筆在自畫像上《滿江紅》的後麵,慢慢和了下半闕:
簷前月,夜未央。君安好?得夢嚐!言因果,明月斜照軒窗。應是神機事山水,身沾塵埃白鬢霜。今往矣,再執刀筆行,望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