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也都開始揣測，似乎在心底偏向於周千了。
    他們看著南子辰，期待南子辰究竟會說出什麼話來反駁，或者阻止，但南子辰沒有說話。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那份提議，不止南子辰看了，常小霖也看了一眼。
    對，是一眼。
    “我隻是好心的提醒。”常小霖仍舊彎著眼。那笑容，像一名剛畢業的陽光朝氣的大學生，不諳世事。
    “事實上那個地方，如果建成，不僅沒有客流，而且會導致其周圍都沒有客流。”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笑了。這個人簡直是沒有常識。若說那個地方建起以後沒有客流量還有人相信，但要是說周圍都沒有客流量……
    “會坍塌。”常小霖說出下半句。
    頓時，會議廳裏靜的嚇人。
    “地質鬆軟，下麵是空的，超過二十層，絕對會坍塌。而且導致周圍地表都跟著塌陷。”常小霖慢慢地開口。
    他抬著頭，掃了在場的一圈人，“記得嗎？那裏曾經是煤礦肆意開采的地區。”
    漫長的沉默。
    “你胡說！”突然有人道。發聲的，是那個叫周千的人。
    然而，事實上，不隻是他，大多數人都是不信的，但不是全部。
    “1992年。”南子辰突然道。
    過了好久，才有人想起了什麼。
    “是塌陷。”有人開口道，“那個時候，曾經建起過一棟十三層的樓房，就在那個附近！快建成的時候，據說周圍的地表都在震動，並且整個樓往下陷了幾厘米，連排水管都埋進去了，最後沒有辦法，隻好重新整修。”
    居然連這樣的因素都考慮進去了……
    在場的人突然覺得，若是這個年輕人，真的在公司安定下來，幸運的，不該說是他，而是他們。
    “哼，誰知道是真是假，拿這種事情出來說事，靠關係上的就是靠關係上的！”周千不屑。
    顯然，他沒有懂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意義。
    “周先生是在說您和您的情婦？”南子辰淡淡地道。
    在坐的人中，傳出陣陣笑聲。
    常小霖也笑。突然覺得，這會議還有那麼點意思。
    周千漲紅了臉，惱羞成怒，“南子辰你不要太過分！”
    “周先生若是再情緒激動，隻怕會起出病來，隻怕還得請醫生在旁邊照看著才行。”南子辰漫不經心地說著，還分下心來，審查著議案。
    周千覺得自己不受重視了，極怒反笑，“好好好，表哥？我看是在哪齷齪地方包養的小白臉吧，看起來白白淨淨，頭發上還吊鈴鐺，那骨子騷味兒，當真讓人惡心。真沒想到，還有我們的南總裁，看著正直，居然這樣的讓人厭惡的愛好。”
    南子辰是沉靜的，從頭到尾表情不曾有絲毫改變。然而，不知為何，但凡是在場的人，都能夠感覺到他的怒意。
    滔天的怒意！
    整個會議室裏，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隻有周千仍在那罵著，而且越罵越難聽。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南子辰已經冷冷地看著他了。
    這是他第一次被南子辰正眼看。
    而隻有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之前南子辰連看都沒有看過他，即使在他成為整場的焦點的時候。
    直到這時，他這才發現不對勁，坐在那裏，臉色發白。強作鎮定，其實整個人都在發抖，像篩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