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十三章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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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
恍惚間,我聽見外麵一聲大喝,馬車來了個急刹,一晃一頓,冷個不防,我一頭撞在車框上,疼得我直抽冷氣。
大半夜的,誰那麼討厭半夜攔車啊!
我掀開簾子,就見我們正前方,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威風凜凜的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這人手執長劍,麵目冷峻,讓人不敢輕視。
“月黑風高,這位爺半夜攔路不知有何貴幹?我們這一車的女子可經不起嚇啊!”閣主嬌柔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來,瞬間撫平些許大家不安的情緒。
可這裏位處街巷,巷道狹窄幽深,馬車根本無法調頭,如果此人有歹意的話,我們想跑都來不及。
那黑衣男子聞言並不答話,雙眼如掃描儀般在車隊裏掃視一番,最後把目光定在我臉上。
我心裏咯噔一下,難道此人要劫色?
並非我自戀,要知道,我現在可是一位傾國傾城,舉世無雙的美/女,此人若是不劫財,那多半就是劫色了。
果不其然,那黑衣男子沉沉說道:“我們家主人想請非衣姑娘到府上一起賞月,非衣姑娘,快請吧!”
閣主姐姐冷哧一聲:“不知你家主人姓甚名誰,鳳鳴閣的頭牌可是誰想請便能請的。”
那人冷笑三聲:“我家主人好言相請,柳雲娘你可別不識抬舉。”
閣主姐姐聽言大笑,掐著腰站起身來:“弄了半天,你家主人竟是個見不得光的,竟然連名諱都不敢報出,還敢在這裏耀武揚威,真當我們鳳鳴閣好欺負是吧!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閣主姐姐說罷手中一支玉釵疾射而出,直逼那人心口,那人反應極快,身/子一傾,右手兩指穩穩夾/住了射來的玉釵,反手飛射而出。
玉釵劃過閣主姐姐的脖子,留下一道血/印。
幾乎與此同時,那人已騎馬奔至我的眼前,一把把我拎上了馬背:“柳雲娘,隻要這小姑娘配合,我替我家主人保證,明早天亮之前一定將人送回,再敢阻攔,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掛在馬背上難受的很,剛想跳離,卻見那人已揚起了馬鞭,馬兒狂嘶一聲,揚起馬蹄,絕塵而去。
走了不是很久,但我的姿/勢足以叫我的胃腹吃不消了,當我以為我就要窩囊的顛死在馬上的時候,馬停了。
這是一個種著樹木花草的庭院,景色嘛——
抱歉,被人無端掠來,心裏難免忐忑,所以此時沒有心情賞景。
“主人,人已帶到。”
“嗯,很好。”這聲音是從樹後的某處傳來,我探出頭去,看見一名錦衣華服的男人坐在樹後的石桌前,並有兩名魁梧大漢守在兩側。
想必那錦衣人便是他們的主人了。
既來之,則安之,我順順氣,強作鎮定,學著古代女子的那套禮儀:“小女子非衣,見過……”一時間,我也不知該稱呼這人什麼好。
我卡在那,就聽那錦衣人不疾不徐的說道:“以後你就和他們一樣,叫我主公吧!”
“是,主公”這主公叫起來實在別扭,可是,在沒弄清這些人的目的之前,我也不介意發揮一下自已的演戲天賦。
那錦衣人輕笑兩聲:“很好,看來你圓/滑聰穎的很,我給你的任務勢必會做得很好。”
任務?
我心裏敲起了小鼓,但還是恭恭敬敬的回道:“但憑主公吩咐。”
“過來”這是生硬的吩咐。
我順從的走上前去,微微垂首,扮成一副害怕又害羞的模樣。但我還是好奇的抬起了眼,看到了那錦衣人的模樣。
那錦衣人/大概已有五十好幾,頭發已經花白,眯著一雙審視探就的眼睛,右手隨意的撫/摸/著他那一掌來長的胡子,這人雖已年過半百,但依舊威/武非凡,想必應該是個梟雄般的人物。
在他的示意下,我來到了他的身前,腳步還沒穩下,那錦衣人突然出手,一把抓過我的頭發,摁在懷裏便是一頓狂/吻。
混/蛋,我被吻得火冒三丈,卻根本無法抵/抗,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且死抓著我的頭發,我略動一下,頭皮就會被扯得疼痛不已。
“這就怕了”這人終於吻夠了,鬆開了鉗製著我的手:“不過,你與一般的女子反應不同,哈哈,很有趣,也很有膽識,送到宮裏想必定能得到皇上的寵幸!”
我順了順頭發,理了理氣:“主公說笑了,皇上又怎會寵幸一名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舞技呢?”
那錦衣人皮笑肉不笑:“如果你是車騎將軍魏東延養在深閨中的義女,因崇拜當今皇上,故攜鳳鳴閣為皇上獻舞祝壽,不知這樣的安排可好?”
何止是好,根本就是蓄謀已久。
我迎上錦衣人的眼睛:“非衣得以主公如此關照,不知該怎麼報答主公呢?”
我不認為他大費周章的安排一切就是為了成全於我,那他的目的呢?
那錦衣人毫不客氣的抓過我的手,來回撫/摸/著:“你入宮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使盡渾身解數討得皇上的歡心,最好讓他對你言聽計從。至於接下來的每個任務,我在宮裏安插了細作,他會替我傳達的。”
我厭惡的掃了一下那大吃豆腐的手,還得裝作順從的模樣,不知道我此時退出或是告訴他我其實是個男的,那人一怒之下非滅了我不可。
權衡利弊,這或許是我接近皇上,驗明真身的唯一機會,可是,若他不是沈逸,並發現我其實是個男的,後果嘛——
算了,反正都是一個死,我又怎能放棄這接近沈逸的大好機會?
這時,一名侍者雙手奉上一隻小木盒,木盒開啟,盒中/央躺著一隻我認為可能是黑珍珠之類的東西。
那錦衣人捏起黑珍珠,詭異的拉起了唇角:“這顆東西,價值千金,可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不必……”我本能的想客套幾句,話還沒說全,便被人捏開了嘴巴,被/迫咽下那顆價值千金的東西。
“你們這是?”我有點心慌,本能的察覺到這東西絕不會是特地為我準備的補品之類。
“為防止你背叛我,我不得不采取一些小措施”那錦衣人看著我,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這藥名為臘月寒霜,乃千年冰蟾絲所製,陰寒無比,毒性頑劣,每月十五定然發作,如果沒有我的解藥,你很快會被凍成一尊雕像。當然,如果你忠心無二,這解藥我會每個月定時讓人送給你。”
好卑鄙,好毒/辣。
我再也隱忍不住,反譏道:“主公真是心思縝密,真叫非衣佩服啊!”
那錦衣人微笑著嗜了口茶,眼睛埋在杯子裏:“對於一般的細作,保證他們不背叛我的最好方式,通常是挾持他們的家人,你是個列外。”
列外?隻怕是因為找不到我的家人做威脅吧!
“我可真是幸/運啊!”
錦衣人發狠一把捏碎了茶杯,陰毒的看著我:“你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明日一早,魏將軍便會派人接你入府,至於鳳鳴閣,我知道你加入不久,身份上,你應該知道怎麼跟他們解釋吧!”
我被送回已經是後半夜,一入院門,就見春姨和柳嫣姐姐奔了出來,抓著我左看右看,生怕我缺胳膊少腿的,我知道,他們一定為我擔心壞了。
閣主姐姐矜持的站在他們身後,看見我沒事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繼而板起臉:“都說禍/害遺千年,你們還不信。”
閣主姐姐就是這樣,初見時覺得挺沒人情味的,等處久了就知道,她其實是個喜歡用毒牙尖刺偽裝自己的善良女子。
在這種被溫暖包圍的氛圍裏,我看見了門外站著位玉樹臨風,溫文俊朗的男子。
“你總算回來了,我們大家都要急死了。”
我激動地撲了上去。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