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遊之桃花姬 第六章 紙間畫一團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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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樹妖,欺我仙獸,還不就擒!”天空中傳來一陣粗獷的聲音,伴隨著一個百米高大的藍色巨人出現在萬雲從中,他臉上的眼更是大得驚人,金色的睫毛更顯得莊偉。
一聲嗬下,那樹妖便鑽進了土堆不再出來,便見得一人緩緩出身立於蒼冥山口,一襲粉黛,青紅套配雪花袍。
“在下明姬,管教下屬無方,今日得罪並非本意,還望先仙君恕罪。”
有磁性,很虔誠,免罪,晟淵心裏說道。
“不過一個小小的散仙,今日倒是為虎作倀做了這妖孽的頭領,不求正道,不正正果,留你何用!”正說著,操起手中巨斧,在天空中錘了三錘,那天空像是被砸破洞的山石,鋪天蓋地的流水帶著閃動的電流滾了下來。
“晟淵!”
“公子!”
陸嘯和鎏金二人還沒攔住,晟淵便起身衝向來蒼冥山,描金扇搖手一揮,那水麒麟便很聽話得飛向了晟淵,晟淵一躍而上,在水麒麟背上拍了拍,又說了幾句,那水麒麟便飛向了明姬。
晟淵打開描金扇,順著水流的勢頭把水接了過來,又用法術將接來的水衝到了天池中,卻也難躲水中潛伏的電流,一番折騰下來便感覺全身酥麻,力氣像是被抽調了七成一樣。
天空中一雙藍色金瞳一看,覺著樣子像是在百年前的缽盂法會時見過,又見頭上紫金冠、手中描金扇,心裏暗叫不好,便抬手很用力地在空中把不斷冒水的漏洞被撫平了。
共工化了形,變得和尋常人一般高,便飛到了晟淵邊上,一看,嚇老子一跳,若是玉帝老兒生的幾個小兔崽子倒還好對付,這個人是腳踏兩隻船的,玉帝見他七分禮,如來對他八分情,當真是得罪不起,便連賠不是,又掏出兩顆藍色的丹丸給晟淵說吃了便好,晟淵擺了擺手,隻說:“我倒是希望這電流再刺激點,非逼了我全身動彈不得那才叫好。”
共工沒聽明白便見晟淵仰身躺了下去,共工本想去接,又想起剛剛那個樹妖,心裏不快,心想晟淵反正摔不死,便吹了個口哨喊水麒麟回去,那水麒麟一溜煙變了哈巴狗大小,又飛到晟淵身邊,邊聽得晟淵說“記得回來”,水麒麟在空中轉了兩個圈便跟著共工回去。
陸嘯和鎏金隻看到天盡頭穿過一陣藍光和紅光,也不知是哪路神仙,看到晟淵正摔下去,兩個人也不緊不慢地笑喊著“晟淵公子!啊呀晟淵公子!”地慢跑了過去。
明姬看著眾人沒事,又想起晟淵剛剛是為了救自己的族人才中了這法子,便抬手幻了無數花瓣在晟淵落下的那個地方,頭也沒回得走進了洞中。
“哎喲晟淵公子,你沒事吧?”鎏金走到晟淵身邊說道,“別抖了,再裝的像抽經人家也看不到,早走了。”
陸嘯繼續喝著他那酒說了句:“這就真是烈,剛剛噴火時差點沒把自己喉嚨燒掉。”
“燒掉你倒好了,到時候別人就要說你獸王一聲吼,還沒一個屁響。”晟淵躺在一地的花瓣上,也不起來,翹了個腿兒把扇兒輕輕搖著。
“還不是被你慫恿,說什麼五行相克,這回又是個什麼主,帶著會噴水火的兩條狗,竟不在五行之列!”陸嘯說道。
“那是共工,整天和祝融在一起,他們兩個不相克,他們養得狗自然也不相克。”
“照你這麼說,這兩條狗若是改天生了窩小狗,會不會噴一口水中火或者火中水出來呢?”陸嘯說道,臉上的紅潤倒是更加惹人喜愛,畢竟都是人間弱冠不過少年的年紀。
“三位,王請你們進去喝茶,不知三位可否賞臉?”有一小廝走了出來,恭敬地半鞠了個躬,把手搭在下腹部說道。
“去,明姬既然有請,怎能不去?”晟淵說著在鎏金耳邊說了句“萬一我走路不小心跳起來了,記得扶著我點。”
“你!”鎏金很是驚訝,即不懂“跳起來”是什麼意思,後頭跟陸嘯一說才明白,便防範著晟淵“跳起來”。
小廝帶著仨人走了進去,一塊紫金屏風擋著風,幾盞曇花憔悴,幾處山泉湧動,還有幾盆叫不出名的蘭花開得極盛,雖見過美景無數,卻也不及明姬這裏清幽雅致。
晟淵心中喜著,打開描金扇在胸前搖著,大搖大擺像是走進了自家門一般。
“三位來了,便坐吧,些許桃花釀,略表歉意。”明姬說道,臉若冰山,無絲毫表情。
“哦?這麼說來明姬公子還有別的歉意要表示?”鎏金說道,等晟淵坐下後他和陸嘯才在一側坐好。
明姬嗯了一聲,說了句“帶上來”,便見得幾個人把一老妖五花大綁帶了過來,那老妖見了明姬就喊“王,饒命啊”。
“藤柳長老方才冒犯了三位,現在把他帶來,任憑三位處置。”同樣語如冰潭,即便是長老犯錯,也不帶任何感情。
“要殺要剮都隨意麼?那好,先取了他藤筋來,我正好少條腰帶。”陸嘯說道,顯然是對剛才的一場盲戰帶著恨意。
“不不不,不要啊,王,救命啊。”周邊並沒有人動他,那老妖倒是被嚇破了膽似的。
“隨你。”
明姬話一出口,便有另一老頭手上拿著發光的刀朝著被綁著老妖的頭頂刺去。
“別別別,何必這樣呢。。。。。。。”
“小老兒這麼做都是為了王啊,這水麒麟承天地驚魂,得此一物,勝過修行千年啊。。。。。。”
“你看,人家都是為了你,一心忠誠你的人,怎麼可以殺呢?”晟淵慌忙站了起來,人有些微晃,桌上的酒盞差點沒碰倒。
“那就放了吧。”明姬說道。
那拿刀的老頭說了聲“是”,手中的刀和老妖身上的麻花大繩立馬消逝得一幹二淨,那老妖道了謝,怕晟淵後悔,便立即跑了出去。
“雖是免了死罪,但有過還是要罰,執法長老,你傳話下去,免除他的大長老之職。”明姬說道,拿起酒盞獨自喝了一杯。
執法長老又說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這才成王,長老什麼的倒是都齊了,八成他們是天天盼著有這麼個王呢,好跟咱們有對話的權力!”陸嘯說道,也沒什麼好話。
晟淵也懶得跟陸嘯和鎏金計較,隻說再這般嘴不饒人,這桃花釀便是不用喝了,那兩人才笑著說“不說了不說了”。
“看你這裏像是作了府邸了,桃花居是不去了麼?”晟淵拿起酒盞,明姬迎了上去,觥籌交錯間兩人都一飲而盡。
“多年前,承蒙桃花仙看得起,我才有個地住,現今既為了王,也該回到自己的地方來。”明姬說道。
“我來的時候才聽說桃花仙。。。。。。。”晟淵心想這這般說怕是不妙,明姬聽了也會不開心,於是便換了個法兒說道:“桃花仙正和太白金星聊上了,八成這十年是不會回來了,那兩老頭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不喝上十天半個月是不會罷休的,你住了也無事。”
“即便是住了,也不過十來年,不去了罷。”明姬起身,把半邊歪的畫擺了擺正。
晟淵看著,這桃花居裏的書房明姬怕是全搬過來了,不知之前那幅男子的畫像可有沒有帶來,好想問個明白。
“這樣也好,這蒼冥山和陸嘯、流金的住處也近,你若是有什麼事盡管找他們。。。。。。。。”
晟淵話還沒說完,便聽陸嘯搭了話進來:“停,晟淵公子莫亂牽線,明姬公子若有事自然會找你,哪有我們什麼事?”
“陸嘯這話不對了,我們和晟淵公子少說五百年交情了,他的事自然也關係到我們,明姬有事的盡管來尋我,陸嘯若是不幫,我鎏金義不容辭。”鎏金說道,又往陸嘯嘴裏塞了個香果子,小聲嘟囔著:“吃你的果子去。”
陸嘯也沒好氣,白了鎏金一眼,這嘴裏的果子化出汁水來到還是蠻甜,吃了甜的心裏也就好受些,便不再搭話。
“陸嘯你別說,我們剛剛說好的,今天的晚上,你可要洗好了在床上等我。”晟淵半趴在桌上,朝著陸嘯弄了弄眉眼,陸嘯隻覺得一聲雞皮疙瘩。
“噢?那倒要向明姬公子要點魔鬼香了。”陸嘯也半眯著眼說道。
“魔鬼香是什麼?難不成是。。。。。。”晟淵才問出口,心裏大底也明白了,又見的明姬扔了罐東西過去,心裏又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又耍起嘴皮子說道:“難不成你嫌我功夫不好?”
“好東西到手,謝謝明姬公子。那我這回兒就先去洗著,等你喲,晟淵麼麼噠。”陸嘯說著又遙送一個飛吻,揣著好東西便回去了,就是不回答“功夫”好不好這一說。
“好,那我等等就來。”晟淵這麼嬉笑著說著,心裏到底是不甘心的,這不甘心也隻有鎏金才瞧得出來。
“晟淵你有些醉了,我先扶你回陸嘯那裏去吧。”鎏金故意把“陸嘯”兩個字說得很重。
“也罷,這壇子賠罪酒我還沒喝完,明姬公子定要替我收好,明日在下再來叨擾。”
說笑著鎏金便扶著晟淵便走了出去,明姬遣退了邊上伺候的人,偌大的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了許多,不過這安靜卻和寂寞十分相搭,安靜若來了寂寞也就近了,以前在桃花居有清風明月桃花釀相伴倒是不覺得,今兒到底作了王,才覺得什麼是高處不勝寒。明姬拿出了書下壓著的那張畫,思了又想,最終還是把畫扔進了炭火中。
許久,又讓人送了十壇桃花釀給鎏金和陸嘯送去,正當入睡時便聽小廝來報,說昆侖山下的老樹發現了一把雪藏千年的絕世好劍,請了大地樹脈一路送了過來,明姬便起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