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遊之桃花姬 第五章 大長老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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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淵倒是還沒想到既成了仙為何還要管理妖獸這一類,隻道和地藏王一樣,畢竟總有些人要去一些別人不能去或者是不想去的地方,倒是桃花仙不遠千裏衝到天宮,進了淩霄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拿了桃往嘴裏一塞,又氣憤地坐在了一邊,玉帝老兒問他怎麼了也不回答,隻說:“小老兒如今沒了房子,隻好來和玉帝擠一擠。”
玉帝不知出了什麼事情,一臉無奈,便說:“你若和我擠在了一處,怕是王母要不開心咯。”
桃花仙一聽到王母,先是嘴裏的桃兒差點噎住,拚了老命地咳了幾聲,玉帝見了便拍拍他的後背他才把噎住的那口桃兒吐了出來,又賭氣地把剩下的桃兒一扔說道:“不管不管,反正小老兒的房子被明姬那個家夥占去了,現在什麼樹妖啊、花妖啊,狐媚的、老氣的都往那兒擠,我是沒辦法呆了。”
這麼一說,玉帝老兒便全明白了,他撫摸著拖著老長的胡子笑了笑,笑聲傳到百裏開外,甚是高朗,邊說著:“這千百年來,你不是和明姬處得挺好的嘛!再說你倆都是桃花種,也沒有什麼嫌隙,便是住著也有個伴兒呀。”
“不行不行,明姬如今成了王,我那小寨子是容不下了,我得挪地,請玉帝賜個地方,小老兒我受不得拘束。”桃花仙一回頭,兩顆桃核大的眼睛對著玉帝老兒眨呀眨,雙手拖著腰,一臉不樂意。
“這有何難,你且和太上老君說說,我上回看到他在昆侖山邊上立了棟房宇,看著挺寬敞,你不妨向他要個偏殿來住住,且況昆侖山遠,騎個仙鶴沒個五六時辰怕是飛不到,太上老君近來事多,那屋子空著也就空著。”玉帝笑說道,擺了擺手便隨桃花仙告了辭就去了。
時而遇到值日功曹覲見,說是蟠桃會的請帖已經發放完畢,如來遣了金陵大鵬前來回話,又拖送了一疊大乘佛法經書以當謝禮,定當準時赴宴。
玉帝老兒看了看蟠桃會的請帖上的名單,算來眾路佛仙、菩薩、羅漢共有一千一百一十一人,更別說其他小的散仙了,按每人兩個蟠桃來算,這一筆開銷怕是不小啊,想著想著又頭疼得拍了拍腦袋。
隔日晟淵來到桃花居,恰好遇到提著一壇老酒回來的陸嘯,陸嘯見了晟淵便說道:“晟淵公子是要去鎏金那兒吧,我正好也要去,一路同行可好?”
晟淵這才想起前些時候鎏金約了他看魔族新來的幾個妖姬,各個春風拂麵,魅得讓人心口一陣一陣地熱,一轉眼竟忘了,便說道:“鎏金那兒還得麻煩獸王幫我告個罪,下回我定當登門賠罪。”
陸嘯看他的眼神突然古怪起來:“百花仙?明姬?”
晟淵搖了搖描金扇,淺淺地嗯了一聲。
“不是吧,你來真的?”
“什麼來真的?”
“你那水麒麟天天往蒼冥山上的天池裏泡,那裏的水都快被玩得成精了,想來也是你天天往桃花居了跑來著,大夥兒都知道了,難道還不是當真的?”
晟淵愣住了,扇子停在胸前忘了收攏。過了好一會兒才哈哈笑出了聲:“說什麼呢?旁人不知道,你陸嘯還能不清楚?走,我們這就去鎏金那兒去!”
晟淵正和陸嘯走著,便見得蒼冥山地動山搖,不一會兒一棵巨大的樹橫著生長了出來,揮舞著巨大的藤蔓將蒼冥山整個包裹起來,便聽得水麒麟咆哮著飛躍起來,那樹藤像是故意和水麒麟過不去似的死死纏向水麒麟,說時遲那時快水麒麟回頭一吼,天池的水如水柱一般立了起來,沒完沒了地砸向樹藤。
“看什麼呢?若是心疼把水麒麟喚了過來不就得了,你別說你沒那法子?”陸嘯喝了一口手中酒,又看了晟淵一眼。
“卻是沒有。”晟淵小扇輕搖,淡淡看著水麒麟和樹妖的打鬥,像是看一場和自己無關的大戲。
“你不是說鎏金還等著我們呢麼?快走快走。”晟淵推著陸嘯往流金處趕。
陸嘯被推得急,正把頭轉回來的時候看到了水麒麟被一團樹絨包裹,那天池水來得越多,那水中樹絨生得越是繁茂,便拉住了晟淵的手說道:“不得了,五行相生相克,水恰好生木,倒是合了那樹妖之好,你再不去幫忙你的水麒麟怕躲不過這一劫了,若是被抓去除了內丹,這樹妖功力何止增長一千年,到時候弄個三千年前的冰重鳥一樣的精魅,天地又何止浩劫這麼簡單。”
晟淵沒有理會,傳了隻紙鶴喃喃私語後飛上天空,一溜煙便消逝了。
“晟淵你還有心情放紙鶴,你不去我又沒那麼大的能耐,白白可惜了上古神獸。”陸嘯歎了一口氣,也沒辦法,誰讓他是晟淵呢。
“陸嘯你不是噴火嗎?五行相克呀,你快去幫幫我家水麒麟。”晟淵又推了陸嘯一把,陸嘯沒一臉好臉色,明知晟淵在開玩笑,也就將就著去了一下,心想連你晟淵都不在乎的玩意兒,我又瞎操什麼心,也對,這樹妖即便是得了長生術,又能掀得起多大風浪,保不齊再讓你師父念個如來神咒不就萬事,你師父也是個荒唐人,非要天地生靈塗炭時來出麵,方顯得他佛法精深一樣。你們耗得起,我可耗不起。
陸嘯秉著拯救蒼生的心情飛到半空,隻聽得一聲怒吼陸嘯便幻化成蒼身白虎,一身晶瑩,天空的顏色似乎有了變化,大朵的烏雲漫來過來徘徊在蒼冥山上,那白虎騰於空中化出千百團冥火,那一團團淡藍色的火花接天蔽日地砸向了蒼冥山,一瞬間蒼冥山被大火團團包圍。
“這麼急著叫我來,難道就為了看陸嘯表演麼?我府裏那幾個妞可等你晟淵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呢。”鎏金笑著踩著鬼步走了過來。
“幾個妞待見她作甚?我倒是頭一次見到陸嘯的真身,這潔白的一身不知有多少人眼紅,這若是被天上什麼人看去,找紅杉收了做人騎的坐騎的話,不知道多可惜呢。”說著晟淵歎了一口氣,那笑容卻始終不改。
“好你個晟淵,這玩笑可開不來,陸嘯若是這般去了,這天下魔獸還有誰能降得住?哪還有這般猛虎一聲吼,萬獸臣服?”鎏金說道,心裏雖嘀咕,卻想到晟淵不是這樣的人,這話便說得響了些故意讓陸嘯聽到,陸嘯便怒吼著朝著晟淵跑來,一團冥火從晟淵描金扇的縫隙中化為點點花火。
“今夜你若是不喝個三百盞,我陸嘯第一個不饒你,定是拚了命也要你喝完。”陸嘯一落地便化作了人形,左右說著再也不管這樣的閑事,那山中雖有火,卻被一個巨大的屏障擋了回去,那樹妖極其善於利用五行之術。
“哦?這麼說來,今晚必是要和陸嘯擠一床了,不知你那晶瑩的虎毛摸起來是什麼樣的滋味,真讓人好期待啊。”晟淵笑說著,用手捋了捋陸嘯肩頭的長發。
“既然這樣,晟淵公子今晚就跟我去吧,作我的王後也是其樂無窮啊。”陸嘯也不敢落後,更是向前大跨一步調侃道。
兩人正說笑著,鎏金的眸子卻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天的盡頭,邊聽著鎏金說道“來了”一刹那間一隻巨大火麒麟淩空出現,它的嘴裏噴吐出更烈的火,那火花連成一條攏長的火柱直直地衝向了蒼冥山。
一震光波閃過,晟淵知道,陸嘯剛才說的屏障已經破了。
那水麒麟見到火麒麟一來,尾巴一揮,撐足了靈氣,幻化成更大型的水麒麟,那兩顆冒著藍色氣焰的眼珠發著仇恨的目光,朝天空發出巨大的嘶吼,對著蒼冥山一陣狂噴,那水似乎和火同一淵源,那蒼冥山瞬間水火交融。
“我若不請你來,這般好戲你可能看得?還比不上你府裏的妖姬麼?”晟淵調侃道。
鎏金也沒理會,便自顧自說道:“我記得上古有靈獸,水麒麟為大,這火麒麟我怎麼也沒聽說過。還有這五行,怎會不相克呢?”
陸嘯隻說自己孤陋寡聞,不知這些,便又問了晟淵,晟淵把扇子一開,說道:“過會兒你自然知曉。”
其實也沒過多久,天空中便飄下大朵花瓣,像是仙女下凡來了一般光景,也沒見得什麼人出現,倒是蒼冥山的水和火漸漸消失了,不多久被燒焦的、淹死的樹冠花叢又重新生長了出來。
陸嘯和鎏金都沒有說話,兩個人從兩邊側過頭看著晟淵,那紈絝鑄就的笑豔雖然未改,心境卻起了極大的變化,都知道,那能使得萬物重生的人,隻有明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