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遊之少林蠻 第六章玉麵如來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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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猶忘,南梨獨唱。
次日清晨,東籬一大早就起床了,在寺廟前運動了下手腳便看到眾師兄一齊出來了。
東籬在前麵呼喊著東禪,東禪萌萌地看了東籬一眼,似乎忘記了昨日的約定,東籬把東禪拉了過來,說道:“完了,我發現我沒帶錢。”
“錢。”東禪看了一眼佛前的功德箱,又看了看東籬,東籬瞬間明白了東禪的意思。
“我什麼都沒說。”東禪朝佛前拜了拜,盤膝而坐。
“是是是,你沒說。阿彌陀佛。”東籬壞壞地笑說道,學著東禪的樣子在佛前拜了拜。
說來也怪,今兒早課怎麼都未見的空悲老方丈,久久才見到大師兄從殿後出來,說是空悲老方丈今兒病了,這一說師各兄們都著急起來,問說什麼病、怎麼病、病何處,大師兄便坐下來領誦經文。
早課閉,眾師兄紛紛去問大師兄師父病況如何,大師兄拜了拜便退了去,眾師兄也不再多問也紛紛退了去,隻剩下值日的師兄在一邊打掃。
東籬左看右看,乘著值日的師兄不注意從功德箱裏撈出不少銅錢塞進了腰囊裏,東禪咦了一聲便被東籬拉了出去,值日的師兄回頭一看,那兩人早已跑了出去。
一路上百花遍野,東禪似乎第一次下山,這多年來已經在寺廟裏習慣了晨鍾暮鼓的生活,這一番要和東籬一齊下山,心中說實話也是蠻歡喜的,隻是這冰山臉上卻是一貧如洗的木訥。
東籬也管東禪的神情,反正東禪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小小的唇,小小的人,小小的心裏,小小的愛痕。
“走過前麵的石橋就是村落了,前麵三裏處有一鬧市區,繁華得不得了,小師弟你還不快些走。”東籬急著對後麵的東禪的揮揮手。
東禪看了看一臉猴急的東籬,也就加快了腳步跟上,他微微泛紅的臉頰,看得東籬心中好不好歡喜,於是便跑回東禪的身邊,抓起東禪的手便飛奔起來。
初春,桃梨盛開的季節,滿山滿村的桃梨在這一刻顯現出別樣的姿色,這一刻萬般喜愛,春暖花開。
村人都好奇地打量著跑下山的兩位小和尚,更是詫異這一村的桃梨為何都在這一刻開了。
“師兄,為何他們都在看我。”東禪不解地問道。
“因為你比這滿山的花都好看啊,哈哈哈,”東籬小說道,“趕緊找家店把衣服換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說著東籬便帶東禪跑進了一家服裝店,還沒掌櫃的招呼便拿了兩套衣服穿了起來,又拿兩條假辮子裝了起來,一番打扮後問東禪是否好看。
東禪看了許久,心裏隻有兩個字“白癡”。
“是是是,我是白癡,你是傻蛋,咱倆一個白癡一個傻蛋湊在一起,羨慕死天下聰明鬼。弄完了沒?弄完了就走了。”東籬說道。
“好了。”換過裝的東禪一出現在東籬麵前東籬便傻了眼,忍不住在東禪臉上親了一下,掌櫃的在一邊還沒緩過神來便見幾十個銅錢砸了過去,兩人已經跑出了店門。
東籬拉著東禪來到當地最繁華的酒樓“醉仙樓”,門口的小二見他們來了便迎了上來:“喲,這不是慕容公子嗎?您今兒個來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啊,快請快請。”
東籬詫異了一下,說道:“喲,你到還認識我啊?快點,把你們的招牌,【仙人戲魚】、【玫瑰香雞】還有什麼【蟠桃羮】都拿出來。”
“慕容公子您可是我們這裏的常客啊,隻要您一來,我們這的生意就立馬翻一番了,哪能不認識呐,快請,上方雅座一直給您留著呢。”小二一臉諂媚地說道。
東籬拉著東禪往樓上走去,一路上有不少客人起來給東籬作揖問好,東籬都一一回應,便聽得東禪呢喃一句:“慕容公子?”
“怎麼?很吃驚嗎?待會兒我講給你聽如何?”東籬把東禪拉到雅座上坐下,然後自己做到他對麵,深情得凝望著東禪。
“慕容公子,這是本店的招牌酒,十年陳釀【醉仙酒】,就這一壇了,別人要我們還不賣,今兒您來,掌櫃的特別讓我好生招待,您快嚐嚐鮮。”店小二倒了兩碗酒遞給東籬和東禪,眼睛看到卻是白花花的大銀子。
東籬拿起酒盞對著東禪的酒盞碰了一下,示意東禪嚐嚐味道,東禪在山數年雖有聞過酒香,卻從未事過酒味,看著東籬一臉陶醉樣便大口喝了下去,誰知酒一入喉便感覺有一股刺激感從腹內升起,還沒來及把酒咽下便被嗆得不能呼吸,隻聽聞東籬在一邊哈哈大笑,便覺天旋地轉,差一點不知天地為何物。
“小師弟,再來一杯吧。”
眼瞅著東籬把【醉仙酒】倒入東禪剛剛一飲而盡的酒盞內,東禪擺了擺手隻說是不能再喝了。
東籬哈哈大笑,端起酒盞便和東禪碰了碰,自己便囫圇下肚了。
東籬的酒才入喉,便聞得邊上想起酒盞掉落在地上的碰撞聲,突然一把飛刀刺入,伴隨著的還有周邊座位上女吃客的驚呼聲。
說時遲那時快,東籬把酒盞在手中一打圈,那飛刀便似失去了方向一般在東籬操控的酒盞間打轉,東籬一反手借了力道把飛刀射向了一邊的木柱子上。
“慕容公子好功夫,四年前你突然消失我還正愁找不到你,想不到今兒你到自己送上門來了,聽說你學了少林寺的功夫,要不今兒讓哥幾個見識見識?”樓下有一人腳步沉重,說話間人也漸漸從樓梯上走了上來。
東禪迷糊地看了看周圍,又見邊上的木柱子上插著一把飛刀,耳邊又有類似乎【傳音大法】一樣的聲音飄過,聽得自己好生難受,才緩過神來便見著有一票子衝了上來,東籬不知道何時買的一把折扇,一揮手便將來人的力道卸了去,噼噼啪啪倒了一群,後邊的人便不再敢上。
“師兄?”東禪喚道,他拚命晃著腦袋,無奈這十年陳釀【醉仙酒】的酒勁實在是大,東禪便托著腦袋在一邊看著,瞧剛剛東籬的氣勢,這一票子人肯定不是東籬的對手,至於為什麼要找東籬麻煩,東禪也懶得再問,是說常說“平生宿命,千回百轉,後路出家的人總有前路的糾葛藏在某個黑暗的角落,待到菩提心修定,便如佛陀,度化了平生苦厄,到那時才是萬願功成,修得正法”。
“少爺,小心。”一個小廝看著周圍的人倒下後便像全身事去了力氣一般不再動彈,呆呆地躺在地上虛弱地喘著氣,便對麵前那個人說道。
那少爺看了看倒下的人,似乎已經不能在動彈了。
“玉麵如來這一招可當真令我不知如何是好了。”那少爺說道。
聽此話後,周圍便開始騷動,這玉麵如來可是江湖上頗有名的殺手,他手裏的人命可不下於白條,不過周圍的人倒是不慌,姑且都在看這麵前的少爺公子該如何和他對弈吧。
“怎麼?梨花公子還不服麼?這梨花堂可是萬千美景集一身啊,你不在梨花堂武風弄月到這來作甚?”東籬把玩過邊上的酒盞,細看著酒盞上的花紋,歎笑精工粗做的同時又訕笑席容和自己曾經的點點滴滴,可歎當時風月無限好,隻笑今朝非昨朝。
“你還記得?”席容的眼睛開始泛著光,目光停滯間似乎有晶瑩的東西開始在眼眶裏閃動。
東禪的眼睛開始模糊,可眼眸裏的清寧依然在舞動,伴隨著他眼幕的下垂,聽覺卻越來越好,他清楚地聽到東籬和席容的對話,心裏咯噔一下,一瞬將仿佛沉入穀底,然後傳來巨大的回響,似乎是一種詮釋,告訴世人他們曾經相識。
東禪靜靜聽著,玉麵如來,梨花公子,一個是天下盡知殺人於無形的賞金殺手,一個是獨處於兩國邊界卻連兩國皇帝也拿他沒辦法的聖手神醫。
“你當年忿忿離我而去,不曾留下一絲話語,難道就是為了他麼?”席容此話一出便引來周圍一片嘩然,眾人紛紛猜測梨花公子和慕容公子到底是什麼關係。
隨後便看到東籬臉上升起一絲怨恨,更帶有仇恨的眼光一瞬間掃過周圍的人,周圍的人便感覺一陣陣寒意撲麵而來,紛紛倒退了幾步,更有幾人已經嚇怕開始後撤,顯然已經預料到了這場更為激烈的搏鬥,不知道這位笑著能致人於百步死地的人發起怒來會有怎麼樣的後怕,這讓在場的每個人想都不敢想,大家都躲得老遠。
然而大家都預料錯了,這一番眾生相看得東籬啼笑皆非,便快速走了過去,眾人隻見東籬微微轉身,在席容邊上一轉,席容整個身體便側躺入東籬的懷裏。
邊上有一食客,一身公子裝,邊上三兩丫頭,直直地盯著東籬的一舉一動,便見得東籬擠眉弄眼地對那食客說道:“都說梨花公子貌美如花,可知他是天下男人中的尤物啊,看這位兄台氣宇非凡,定也是豪門世家出生,可優雅興賭一賭梨花公子的妙趣?”
那食客一聽一臉慘白,更讓食客感覺天將降大難於己的是東籬的眼神,極度曖昧和猥瑣,更像是在說那食客自己,那食客也算得上是臨危不亂的人物,便擺了擺手說了聲“公子客氣,既如此公子不妨自己留用,在下此生怕是無福和梨花公子一度春秋,更怕辜負了他,也辜負了公子你。”
東籬聽了一笑,在梨花公子脖勁處一聞,頻頻點頭又搖頭,直歎:“真是千金易得,公子難求。”
“那你,跟我走如何?這梨花樓裏的長天闊水,也當有你相陪才算上是趣事。”席容不緊不慢地說道,反正自己的一切都傾注在了東籬一個人的身上,也不管未來如何,又或是他會對自己如何,反正是有他在身邊,這一切都好,都好。
“別鬧了,乖乖回去,不管你用什麼方式你都無法將我留住的,還是做你的梨花公子去吧,這梨花樓公子滿座,你何必執著於我一人,況且你沒看到我邊上的美人嗎?”東籬朝著東禪指了指,看東禪的樣子怕是醉了頭,此刻便已經呼呼大睡,不知世事了吧,也幸好他已經醉倒了,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
“看到了又如何?”席容說著一手撫上東籬的手腕,手指抖動間已把出了東籬的脈象,“你總是不知道保護好自己,這些年一去,身上的【判官令】之毒果然越發強烈了,還是跟我回去吧,你要知道這樣的毒,除了我無人能解。”
東禪豎起的順風耳一下便聽出了其中的蹊蹺,原來東籬出家是因為已知【判官令】無法醫治,更是因為梨花公子的情愫由生,於是便索出了家為了僧,禪修造菩提以救己身。想著想著東禪暗自笑了笑,可歎師兄你從來不懂得勤修苦練,萬千少林禪法傳於你就像傳給空門一般,這【判官令】之毒也隻好隨了判官的性將你勾住,不過幸好,幸好你的毒沒有發作,幸好我知道了你,隻要寺中空,悲師父定會有辦法。
這般想著,東禪便深吸一口,耷拉著迷迷糊糊的腦袋站了起來,東籬一看,小師弟居然醒了,心中不免大喜,於是放開了席容便跑向東禪,隨知整個人才出去半步便摔倒在地。
東禪一看師兄摔倒了又沒有吱聲便想跑過去,可惜少林拳法是得道高僧所創,最忌諱酒肉之食,這大腦一旦被酒肉衝昏了頭腦,這招式便也使不出來了,席容一揮手,空氣中便充滿了白色的粉末和讓人酥軟的味道,他遮住了口鼻,搖手一揮,示意眾人將地上的兩人抬走便起身離開了。
過半柱香時間,等你們醒來,你們便會忘記方才發生的一切了。席容心裏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