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遊之少林蠻 第七章 再相遇,情真義假薄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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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繞過山城,吹來些許涼意,冷燕鳴叫幾聲,似有萬般哀怨,終於消逝在夜幕中。
當年,是誰風流薄情滿天下,又是誰無情地說是一時興起,可如今呢,到底什麼是真心,什麼是假意,為什麼人人都說很簡單,為何我卻覺得這一世滿是蒼涼。席容心中默想。
“少爺,慕容籬醒了。”邊上一小廝說道。
席容走進了關著東籬的房間,眼眸中盡是哀念,就算過了許久,席容對東籬的感情依然未變,隻道當時發了瘋得表示定將這負心漢碎屍萬段,卻如見看到眉目依舊的他,哪還有什麼恨呢。
“你真的出家做了和尚麼?”席容看著東籬光溜溜的頭頂,心中竟有一絲生疼,這就是逃避自己的方式嗎?十七歲時候的那場逢場作戲,到最後假戲成真,佛家常說的緣,難不成都是萬般苦難的結局麼?若真實這樣,倒不如我也出了家的好。
東籬揉了揉眼睛,四下裏打量著這個房間,竟有著說不出的熟悉感,心裏一下子壓抑了許多。
“喝杯茶吧,【迷塵香】的效力不過十二個時辰,你喝了這杯茶會好受許多。”席容把茶遞給東籬。
東籬也不管是什麼,接過便喝,席容畢竟是醫家出身,配毒也好做解藥也好都勝人一籌,誰知到這一喝便覺得腹內像有萬千條毒蛇在亂竄,那種撕咬地痛處甚至傳到了頭骨上,刺激著麵部的神經,東籬眼前一花,再一次沉沉地睡去。
“慕容籬?”席容大驚,伸手抓過東籬的手腕一搭,便感到事有蹊蹺,又想著東籬當年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便已經帶了【判官令】的劇毒,這種劇毒的解毒之法連家族的祖籍醫書都沒有記載,無奈也隻好根據他的病情配些許草藥,雖然不能根治,但總不至於再做病痛。可這一次席容真的束手無策了。
“趕緊把銀針拿來,快。”席容說道。
那小廝也是機警的人,看得出二少爺對慕容籬的心依舊未變,做事情依然有當年的知情達意。
房間裏隻剩下席容和東籬的時候,席容的心再次淪陷在了東籬的眉眼處,那似朱砂點綴的眉角依然殘留著當年的風情,哪怕他真的入了佛門,也必然是佛門裏風流佛。席容不敢再看,扣著東籬手腕的手指不斷感受著他身體裏的變化。
“少爺,銀針。”小廝把醫藥箱打開,取出裏麵的銀針交給席容。
正當席容要上前用銀針點住東籬的幾處要穴位的時候,東籬突然醒了過來,反手把席容的手扣住,那眉眼依然美得俊朗,卻是沒有了半點溫柔,“我的小師弟呢?”
“你沒事?虧我還這麼擔心你。”席容和東籬眼睛對視著,像是在數對方的睫毛有幾根。
“說,我的、小、師、弟、呢?”東籬似乎有點發火。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耐不住性子呢。”席容說道,臉上的表情依然是有點似笑非笑,“在隔壁房間,他喝醉了。”
東籬鬆開抓著席容衣襟的手便急著往另一個房間走去。
“喂,你明知他不勝酒力還灌那麼多,這種伎倆真的好嗎?”席容調侃著說道。
席容看著東籬突然呆住的身影,顫抖的身背漸漸轉身,手指悄然握緊,席容當時想啊,他一定生氣了吧,他一定會上來揍我一頓吧,他一定想起當年把自己灌醉的那一幕了吧,他一定想起了那個晚上了吧,席容想了無數個假設,卻怎麼也想不到東籬回過頭用手指指了指席容,隨即舔了舔嘴角,壞壞地一笑便走了出去。
隔壁的客房東禪靜靜地躺著,嘟囔著嘴角像是在咀嚼著什麼東西,時而轉個身,又撓撓頭,東籬在一邊差一點沒笑出聲。
這應該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著小師弟吧,這般俊朗的臉龐,作一世和尚真是太委屈了,不過這又是有誰能說的準呢,世事無常,擺在我們眼前的事總有太多的不確定,倒不如就這樣看著小師弟,悄悄戀著小師弟。
想著想著東籬的眼角有些濕潤,太多的回憶在記憶裏掙紮,不經意間的片段,深深眷戀著和你的初識,每況愈下的生命契機裏,藏著對你的愛恨情仇。
那年初秋的一場繁華邂逅便注定了東禪和東籬之間的宿命,佛說緣悲緣劫,緣喜緣解,大致如此吧。
“師兄?”
就在東籬失神的時候,東禪擠了擠迷糊的眼睛,乍一看似乎醒了。
“小、師弟?”
突然,東禪又睡了下去,這一次轉了個身,屁股對著東籬。
操。
東籬不由罵出聲,平時碰他一下都不行,今天倒好,這不就擺明了讓自己上嘛。
“誰?”
屋頂的瓦片傳出陣陣聲響,傳來一個個腳步踏過的聲音。
夜鶯傳過一絲哀鳴,昭示著慘淡的生機,一片兩國之邊的土地上終也逃不過一場廝殺。
來了麼?好快。本想著和小師弟下山四處走走,繁華盛世也好,亂世天下也罷,有他陪著,這心底也好歹少些空虛寂寞冷,可出來才知道這叫亂世繁華,隻是苦了他啊。
東籬轉身出了門來到席容所在房間,那席容也似乎等這一天等了很久,想起剛剛東籬回頭望的眼神,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
“好久不見,我的容容。”一個人影如風般劃過,一隻手輕輕揉上席容的腰,又一個轉身將席容拉入了懷中。
“你倒記得?”席容也不掙紮,隻是靜靜地躺在東籬懷裏。
房內的青燈上的火焰微微跳動,東籬深知房頂上存在的巨大威脅,可席容卻沉浸在了東籬的溫柔鄉中,絲毫不知潛在的威脅,上梁的頂端征友一蒙麵人拿著弓弩瞄準了他們。難怪這世人都說:情是害人最深的蠱,哪怕你醫術再高都無從下手醫治,何況連醫者本人也中了這個該死的蠱呢。
“我怎麼會忘記呢,你知不知道,離開你的每一段時光我都特別難熬,我無時無刻沒有在想你,我的容容。”說著東籬在席容脖頸出深深一吻。
東籬的氣息撲打在席容的脖頸處,同樣的夜涼如水,同樣的染指輕床,同樣的曖昧成雙。
席容把脖子往後伸去,東籬的手不停地對席容肆虐著,作為醫者的席容身上帶有特殊的藥草味,東籬一聞,這胸口便更加澎湃難耐了。
一盤沙,一尺未央詩如畫。
一盞茶,一段清愁夢隔紗。
當東籬褪去最後一件衣衫,席容畢竟不是山外客,他的能耐和學識不是一般人能比,他的武功造詣更不再東籬之下,敗於東籬,無非是情願所至罷了。
周圍揚起弓弩被拉開的聲音,東籬和席容的運動導致木床的搖擺傳來的木屐聲把一切威脅的聲音都蓋住了,但是東籬聽得到,但是席容聽得到。
就是現在!
席容從床岸取來銀針和仙狐誕,就等著東籬麵臨“奔潰”的那一刻刺入東籬的天門,把仙狐誕抹入東籬的後停花中。
席容一直這樣想,不論如何,若是把你醫好了,就算我長眠地下別於人間,也不至於壞了我神醫的名號。
可是東籬不是這樣想,他的心裏隻有東禪,那個才側房酣睡的小師弟。
弓弩還是被拉開了,一支劍雨飛快的射向床間律動的人影,就在東籬怒射出聲的一刹那,席容配合著東籬衝天的瞬間,把銀針和仙狐誕都都就位後用最快的速度和東籬交換了位置,迎麵襲來的箭羽刺入席容的肌理,強大的內力被反震開來,周邊木質的器物散了一地。
聽到聲響,便有大隊人馬前來,管家看到席容受傷便來攙扶,誰知才入床邊長案便看到了衣衫不裹的少爺和東籬緊緊擁在一起,少爺的背後被弓箭射入,流了好多血,而被弓箭刺傷的肌理開始發黑,似有古怪的毒素已經入侵。
管家眼疾手快,自然知道這當頭事情不能被下人看到,便吆喝著:“把上麵的跳梁小醜給我弄下來。”
一幹人便站成各個角落,席容身邊的人單打能力向來不好,但隻要有藥物為引,三派九流的人都不是他們對手。
管家快速地拿來邊上被褥給少爺蓋上,又把少爺扶了起來。
“啊,痛。”席容大喊。
管家不知所措。
“後麵痛。”
管家恍然大悟,強忍著笑意把少爺扶到一邊臥榻上休息,說道:“這毒怕是已經入侵少爺體內,等回到【天沐池】裏才能想辦法把毒給解了。”
席容擺擺手,隻說不急,便裹著被褥走到已經暈厥的東籬邊上,示意管家把東籬送到暗房。
管家照著席容的意思把東籬扶了進去,可也不給東籬裹個東西,這一幕被躲在門外的東禪看得一清二楚。
【連改六次,勿忘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