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章 刀戟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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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敬軒在帳中秉燭研究璞沿國地圖,時而沉思,時而圈圈點點勾畫出重要所在,發現位於璞沿陣營西八十裏處有個地方叫“一線天”的崖穀,猶如一座山從中斷裂開來,兩側懸崖壁立千仞,縫隙狹窄綿長。敬軒心想,若這個地勢運用好了,可是埋伏的絕佳之境。
歐陽敬軒先是給離諾發了個信號彈,讓他傳令召宇國大軍今夜攻打璞沿國,而後又喚來張敖,離蕭,分布一下行軍策略。
二人入帳,幾人圍在沙盤前,歐陽敬軒命令道“離蕭,你帶五萬人,埋伏在一線天崖頂。”說著手在沙盤上指了指具體位“多準備些石頭,隻要敵軍進穀,你們就往下投擲石頭。朕想憑借著高空墜物的殺傷力,絕對可以讓他們無一生還。”
“是”
“張敖,你帶領四十萬兵馬包抄敵軍,記住,在包圍圈東邊留下一個缺口,將他們逼至一線天。”
“是”
吩咐完二人,歐陽敬軒整了整行裝準備出發,身著金龍戰甲,鉚釘緊密有序排列上麵。護肩嵌著一個紫金龍頭,龍目凸出,怒視前方,盡顯威嚴。護腕風擋齊至虎口,胄頂上的紅纓飄逸鬆散,腰間寶劍斜跨,似出鞘就能斬殺一切欲孽。身姿凜凜,氣勢淩人,猶如那西天“二郎真君”一般。一切準備就緒,隻待背水一戰。
子夜,更深露重,山風習習,那顆北鬥星格外耀眼的懸掛與天上,依附在它旁邊的新星卻顯得暗淡無光。古有觀星象,定乾坤,亦不知誰會成為那最燦爛的星光。運籌帷幄巧布陣,破釜沉舟伐敵軍,馬革裹屍不悔,成敗隻在當今。
歐陽敬軒帶領大軍浩浩蕩蕩直奔璞沿陣營,踏過之處沙石滾動,草皮翻飛。一行人如出鞘寶劍,氣勢如虹,誓要把敵軍覆滅在沉靜的黑夜當中。
到了璞沿營外,隻見對麵人頭攢動,火把漫天,直至蜿蜒到遠處,喊殺聲如雷不絕於耳。
歐陽敬軒暗道不好,看來敵軍早有防範,兩軍對峙,一將成名萬古枯,勢必掙個你死我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哪怕前麵是龍潭虎穴也不會畏懼。
璞沿國的統帥黎樊早就料定歐陽敬軒會出此下策,所以他戌時便派人在此“恭候”歐陽敬軒。黎樊雖是古稀之年,但心思縝密,對行軍布陣造詣頗深。璞沿國主就是看中了他這一點,委派他來帳中掌印。他也想借著璞沿國的兵力報仇雪恨。
兩軍對陣,一個身形清瘦,甲胄整齊,白須過胸,手提驚虹劍,一副神色孤傲的老者立於陣前,胯下坐騎打著響鼻,時不時晃動著腦袋帶動著頸上銅鈴叮當作響,時不時前腿刨地濺的沙石紛飛。
那老者張狂一笑“哈哈,歐陽小兒,老夫在此恭候多時了。”
歐陽敬軒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周圍散發出的王者氣勢讓人望而生畏,激昂的鬥誌又讓人熱血沸騰。凜凜身姿頂天立地,薄唇輕啟隻是冷冷的說了一個字“殺”,千軍萬馬如海嘯般席卷璞沿大營。
與此同時,見那老者一揮手,頓時冷箭如雨點似的傾斜而來。
三軍將士奮勇向前,不畏懼死神的召喚,不畏懼傷痛身殘,錚錚鐵骨撼動山河之力。刀戟相見,喊聲震天,隻盼著手中利刃能插進敵人的胸膛裏。戰馬嘶鳴,血染甲胄,不求戰功赫赫,隻求為國捐軀。
歐陽敬軒憑借著一身好武藝,殺人如砍瓜切菜,猩紅的雙眼嗜血而又狠絕,臉上血水和汗水交織著蜿蜒流向頸部。彈指間,出劍必帶走一人性命,周圍五步之內沒有站立之人,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
張敖乃是軍中戰神,手中“蛇鐮槍”上下翻飛,周圍慘叫連連。一邊打一邊還口無遮攔的叫罵著。
“他媽的,小兔崽子,勞資一隻手就能把你們捏死。”
“來啊,來啊,讓爺爺好好招呼你。”
“嘿嘿,勞資不用槍,用屁股揉也能揉死你們一大片。”
戰火狼煙,血染塵沙,刀殘戟斷,兩方人數不斷下降,璞沿國比新月國多十萬兵馬,又早設下埋伏,這讓歐陽敬軒一直處於劣勢當中。冷箭不停的掃射新月士兵,新月受創,損失的人數更多,看這情形想要勝出簡直是難如登天。
張敖見形勢不好,一甩銀槍策馬來到歐陽敬軒近前。“皇上,看這形勢對我們不利啊,不如我們撤兵擇日再戰?”
歐陽敬軒長劍一橫,削掉一個人腦袋,側頭道“不行,就算隻剩一人,也絕不撤退。”邊說手上動作不停。
“皇上小心!”
“嗖--”張敖見一支冷箭直奔歐陽敬軒後心而去,他離的距離又有些遠,來不及格擋。情急之下,不假思索,輕踩馬鐙,要緊牙關,飛身躍了出去,冷箭直逼張敖胸膛。“噗”箭身沒入胸膛一半,身體應聲落在地上,“轟--”地表又是為之一顫。
歐陽敬軒箭下脫險,飛身下馬來到張敖近前,托著張敖的頭晃了晃,厲聲說道“張敖,張敖,你忍著點,來人,快把張將軍抬回去。”
歐陽敬軒對張敖心存感激,沒想到一向粗枝大葉的他竟會舍身替他擋這一箭。
這支箭正中死穴,張敖口吐鮮血,傷口的血如泉水潺潺,止也止不住,那雙銅鈴大眼已暗淡,鼻間的氣息也變得微弱,手中那柄蛇鐮槍卻不曾鬆開過。用那顫抖孱弱的語調對歐陽敬軒說:“皇--皇上,不-用了,青山-埋忠-骨,馬-革-裹-屍還,臣不後---悔-”“噗-”一口鮮血,嘴角一勾,身體一僵,結束了他年輕的生命。
歐陽敬軒站起身來,眼中的怒火可以焚燒整個北喬山脈,雙拳緊握,“啊---”一聲仰天長嘯,撿起寶劍,化身為索命羅刹,直奔前沿陣地,再一次投入到戰鬥當中。
這戰鬥已經打了一夜又一天,將士們的身體已是疲憊不堪,行動也變得僵硬遲緩,戰場上屍橫遍野,殘肢斷臂散落一地,鮮血染紅了大半個北喬山脈,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衝刺著嗅覺令人隱隱作嘔。哀嚎陣陣,淒淒慘慘,可是誰都不願放下手中刃,為了榮譽,為了尊嚴,為了不被敵人刺死在異國他鄉。
突然,璞沿陣營大亂,隻見營內火光衝天,受驚的戰馬如洪水般奔騰而出,隱約可以聽見有人喊“著火了,著火了”。璞沿士兵抽出去一部分人趕去救火。也著實讓歐陽敬軒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