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一章 長恨一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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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邪在歐陽敬軒進攻的時候便躲了起來,遊走在各個重要物資所在地查看了地形,見新月大軍久攻不下,急中生智,便想了這個法子。他見璞沿陣營內的帳篷間隙緊密,便找來火把給他來個“火燒連營”,又把戰馬畜欄打開,驚得戰馬四處逃竄。隨後大喊“著火了”以亂軍心。做完這一切,便去了元帥主帳。
黎樊這時正在帳內休息,畢竟年歲大了有些體力不支。
離邪一路踉蹌,進了主帳跪地就喊“不好了不好了,將軍營內起火了。”
黎樊一驚,“什麼?”,起身就往帳外走去。
火勢蔓延的非常快,那熊熊大火已映紅了半邊天,看來想要撲滅已是無望。被燒的不僅僅是帳篷,還有兵器糧草,氣的黎樊牙齒咬的咯吱作響,緊斂雙眉,怒喝道“鳴金收兵,偃旗息鼓,收兵向東退至二十裏。”
其實這事黎樊有點冤,本是勝券在握,沒想到一把火燒掉了他全部的供給,沒了糧草軍心不穩,沒了供給將士如何打仗?為了保持將士們的體力跟新月國做長期纏鬥,隻能退兵休生養息。
黎樊退兵後,留下的隻是一片廢墟,空氣中肆意彌漫著混合的氣息,血腥味,焦糊味,還有山中的青草味,互相交融,久久揮之不去。將士們正在打掃戰場,身上甲胄不全,傷痕累累,絲毫不影響他們勝利的喜悅。歐陽敬軒體恤將士也未去追討璞沿軍,下令原地休息恢複體力。這次險勝讓歐陽敬軒吃了個定心丸,放鬆下來的身心突然襲來了倦意,隨便找了個還算幹淨的地方,倚著一塊石頭就睡著了。
召宇國攻打璞沿國倒是輕鬆不少,可以說是沒怎麼費勁就攻至皇城下。璞沿國的國主“莊紹單於”在宮裏急的亂轉轉,各個文武大臣都為自己的生死擔憂,立在下麵瑟瑟發抖。他沒想到黎憶雪會失手,投出去的蠱毒會被人解了。更沒想到兩軍相差十萬兵力,歐陽敬軒能以少勝多。如今兵臨城下,讓他如坐針氈,如在沒有什麼好的對策,國將不國,家不成家,百年基業將毀於一旦。
一個身穿蟒袍的大臣見單於如此焦躁,扶了扶袖子上前邁了幾步,拱手言道“單於,何不將黎樊將軍調回京都,以解現下燃眉之急?”
莊紹那發福的身軀僵直了一下,捏了捏眉心又頹然坐到龍椅上,沉悶的歎了一口氣道“隻能如此了。”
當下就下了一道急召,催黎樊回京救駕。
黎樊接到旨意心有不甘,這次戰敗讓他心感蒙羞,跟歐陽敬軒還沒較量出高低。正至他信心滿滿,壯誌未酬之際,竟讓他回京複命,不覺得搖頭哀歎,“單於迂腐懦弱”。怎奈,聖命難違,不得已隻能班師回朝。
離蕭在崖頂上已經等了兩天,整日風餐露宿的讓人有些不耐煩,正跟著士兵調侃呢,忽聽到遠處傳來隆隆馬蹄聲,離蕭揮舞著手中旗子讓眾人禁聲,而後趴在崖頂觀察著下麵的動靜。
隻見遠處一支隊伍打著“璞”字大旗,由遠至近緩緩走來,前麵的將領騎著高頭大馬,後麵士兵攙扶著若幹傷兵。
離蕭勾嘴一笑,久等的獵物終於要落入圈套。不覺得暗叫一聲“好”,也佩服歐陽敬軒的足智多謀,跟這樣的對手為敵還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待璞沿大軍慢慢推進行至崖底深處,差不多都進了埋伏範圍,離蕭揮動一下旗子,眾將士得令,千萬塊石頭如流星雨一般滑落崖底。
崖底頓時戰馬驚鳴,哀嚎聲一片,一行人都被砸成了“柿子餅”。腦漿,血漿崩裂而出,崖底盡是紅白之物,順著崖底的坡度流向遠處。又一場大屠殺拉開帷幕,轉眼間就變成血漿肉泥的汪洋,十幾萬大軍將要覆滅在這一線天崖底,那場麵真是慘絕人寰。
黎樊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勒住韁繩,向這“流星雨”的根源望去。隱約可見崖頂上如螞蟻般大小的人來回蠕動。黎樊知道是中了埋伏,便下令撤出穀底。
將士們被石頭砸的根本站立不穩,別說逃了,就是想起身都覺得費勁。黎樊見死傷眾多,又沒有辦法協助將士們逃出去。隻能棄他們於不顧,自己向穀口逃去,奈他功夫再高,怎麼可能躲得了這鋪天蓋地的石頭雨?沒走多遠就被石頭砸傷。
離邪從璞沿大帳一直尾隨與他身後,見他要逃,飛身一腳踹了過去。黎樊被踹了個踉蹌,暗暗心驚,沒想到軍營裏還有細作?一邊躲避飛下來的石頭,一邊看向離邪。黎樊目眥欲裂,咬牙切齒道“你是何人?”
離邪這時正在跟滾落下來的石頭搏鬥,隻見離邪氣定神閑,揮手之間就能將那石頭破為碎屑,冷冷的看了黎樊一眼,道“殺你之人”
看著離邪的身手黎樊暗暗咂舌,沒想到其貌不揚的傻小子武功如此了得,在他轉身躲避石頭之際,一個箭步竄了出來,手中劍直奔離邪腰眼而去。
離邪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看他那拙略的步伐嗤之以鼻,一個七旬老頭,又有傷在身,想傷我談何容易。轉身,抬腳,將一塊飛來的石頭踢了出去,動作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石頭打橫飛了出去,正中黎樊胸口,黎樊應聲倒地,突如其來的撞擊讓他肺腑欲裂,胸口一熱,一口老血如岩漿噴發而出,絲毫無反抗之力。
離邪瞅了一眼黎樊,又看了看死的差不多了的璞沿大軍。從腰間掏出一枚信號彈,讓離蕭停止攻擊。肆意紛飛的石頭突然停止,崖底也變得瞬間安靜。
離邪走到黎樊麵前,蹲下身一把扼住他的喉嚨,慢慢收緊手指。黎樊被他這麼一掐,呼吸有些困難,臉也憋的通紅,及費力的扭頭瞟著離邪,沙啞哽塞道“想我這嘉寨族長竟會死在你這不毛小兒手裏!”說完,慘淡一笑,沒想到單於一個錯誤的決定,竟讓他長恨於一線天。大仇未報,前恥未雪,想到悵然處,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等待離邪最後的裁決。
離邪聞言,波光流轉,沒想到他竟是嘉寨族長。恨恨的將手鬆開,心想,這人現下殺不得,留著給歐陽敬軒會有更大的用處。離邪怕他半路發難,抽出腰中劍,劍花飛舞,將他手筋,腳筋諸個挑斷,夾著黎樊便往新月大營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