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歸愛上，畢竟不是孩子，多少明白助理與情人是有差異的，所以就算秦修在辦公室加班，我也應陪。
    “完了？”我手撐頭，坐在椅上微眯雙眼。
    “還有一點。清楊，我送你先回吧。”秦修走來抱起我。
    “你為何不將這些帶回家完成？”我撇嘴。
    “因為回到家，我就隻屬於你了。”他低頭咬我耳垂。
    “說得好聽，一起回吧，明日我幫你分擔，”我笑捶他胸，“休息不好小心折壽，我可不想早早守寡。”
    他笑搖頭：“你這張嘴，為何總不盼我點好……”
    我瞥他一眼。
    坐在車上昏昏欲睡。
    嘶——
    秦修開車一向很穩，隻有在遇見如我上次一般不知死活的人才不得已急刹車。我驚醒，睡意全無。看見秦修從容下車，才安心事情並非嚴重。
    “方澤？”我不可置信。
    “嘻嘻……清……清楊……”
    我皺眉看著一聲酒氣的方澤，扶他上車。
    “清楊，我怎……怎麼遇……見你了？”
    是不該遇見。
    “方澤，怎麼回事？”我抱著他。
    “清……清楊，你過……過來。”他做做手勢，我俯下身。
    “哇……”
    我眼角抽動，看著被濺一身穢物的西裝褲。
    “怎麼喝這麼多？”我皺眉，氣味實在難聞。
    方澤躺在我懷中熟睡。神情天真祥和，勝似孩童。我苦笑搖頭，抱他上樓洗澡。
    纖纖正於客廳看電視，見我懷抱一人，扔掉遙控器回房去了。
    本想讓秦修幫忙，想想罷了，還是自己幫他換衣。衣中有相片滑落，拿起一瞧，不覺一笑，畫麵隱約泛黃，應該是多年前的相片。片中少年不算偉岸，容貌清秀，笑容甚是燦爛，不過是側臉，原來方澤也曾偷拍過心愛之人。
    放好水，費勁將其抬進浴缸，見他半睜的眼甚是可愛，傾身在其額上印上一吻。
    慶幸秦修有錢，別墅自然很大，空房間不少。將方澤抱入房間蓋好被子才抹汗進房。
    “清楊，讓我抱就是了，小心累壞。”秦修憐愛地拂去我額頭上的汗珠。
    我瞥他：“方家貴子豈能讓你輕易吃豆腐？”
    “那你的豆腐方澤不是也輕易吃到？”秦修孩子氣撇嘴，“怎不見你抱過我？”
    我大笑，張開手臂擁抱他：“好好……我抱，還請總裁大人莫吃醉酒之人的醋……”
    清晨陽光明媚。
    “秦修，你說我前生會否是絕世花魁。”我趴在秦修身上，指腹移至他胸前輕畫圓圈。
    “此話怎講？”秦修麵含笑意。
    我嘟嘴：“那為何我今生隻惹男性寵愛。”
    他摟住我：“怎可這般褻瀆自己，不過是前世我兩相愛，今生再續情緣。”
    我笑：“哪門子再續情願……”繼續趴在他身上。
    正閉目養神，我一拍腦袋，從床跳起。
    “秦修，今日得去公司幫你分擔任務！”
    他看我，捂嘴大笑。
    “等你想起，公司還不倒閉？”
    “那……”我吃驚。
    “昨晚就已完成。”他擺手。
    “你耍我。”我惡瞪他，朝他扔去枕頭。
    秦修調笑：“清楊，你倚椅之態甚是迷人，我怎願擾你那勾魂睡顏。”
    我穿衣下床，不理會他。
    正巧看見方澤正與纖纖閑聊，不覺哀歎，肖清楊生來不招異性喜愛。豔福太淺，此生注定隻與男性有緣。
    “清楊，”方澤麵含歉意，“昨夜給你添亂了。”
    “沒事，天還早，你再去休息吧。”我笑，帶他進屋。
    “清楊，其實昨夜，我是陪嘉然飲酒。”方澤看我。
    我心一顫。
    我疑惑：“嘉然？你認得他？”
    “你曾在我麵提過，”方澤低頭，“醉後他一直在念你名。”
    “我名？”我驚，莫非嘉然已知我與秦修之事。
    我跑去門外，掏出手機給嘉然打電話。
    “喂，清楊。”一如既往的清爽。
    “呃……嘉然，你還好吧。”我懷疑地瞄了眼一旁的方澤。
    “怎麼，清楊，出什麼事了？”怎麼聽也不像頹廢之人的語氣。
    “沒有，看你幾天沒有音信，是不是把我忘了。”我幹笑兩聲，掛了電話。
    我笑：“方澤，定是你認錯人了，嘉然他……”
    “是我有意說謊。”方澤幽幽開口。
    “哈？”我睜大眼。
    “既然你已選擇秦修，又為何還要理會嘉然，清楊，愛情不是遊戲，怎能妄想什麼都得到。”方澤低頭。
    我蹙眉看他良久。
    “唉，”我歎氣，摸摸鼻子啟步回屋，“方澤，隻怪肖清楊濫情，上天給得太多，他已不知該如何放棄。”
    我沒有否定，沒有辯解。方澤不知如何啟齒，定在原地遲遲不語。
    迎陽光走去，我知道，肖清楊不過不願失去被珍視的特權，不願失去傾訴心聲的朋友……朋友可以做一輩子，但情人不一定。
    我比誰都清楚，朋友，終究隻能是朋友。
    就算我如何離不開嘉然，友情如何曖昧。
    也隻可惜，這不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