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戲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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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的玉男寵
第三章戲樓
玉藻吹了燈,躺在虎郎的身旁,皎潔明亮的月色透過紙窗子照在兩個人的臉上,虎郎憋了很久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玉藻。我出生時嘴裏含著一塊玉藻,後來遇見一個教人唱戲的師傅,給我取名為玉藻。你叫什麼?"
"我叫虎郎,是大將軍的兒子,將來會成為比我爹更厲害的將軍"
"你是驃騎將軍?"
"恩,你知道我?"
"知道一點,原來在宮中的時候聽說過的。"玉藻暗暗想到,何止是知道啊,你爹當年還被我烽火戲諸侯的戲弄過呢。
"虎郎,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算是我玉藻畢生的一個要求。"
"你說"
"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你爹。"
"為什麼?你要離開了麼?"
"你想讓我離開嗎?
"隨便啊"虎郎吞吞吐吐的說。
玉藻側過頭去,用那雙煙火闌珊月又西的眉眼看了看虎郎。問他,"你不喜歡我?"
"我"虎郎漲紅了臉,千言萬語哢在喉間。最後說"不想讓你離開。"
玉藻看他虎頭虎腦的憨態不由的花容淺笑。"那就約定好了,不許向你爹提起我!"
"嗯嗯,男子漢一言九鼎"
夜深了,虎郎睡熟了,也不知是虎郎的鼾聲太大吵得玉藻睡不著覺還是因為其他的事。黑夜是最能治愈人心的,但是玉藻卻不這樣認為,因為他隻要比起眼睛,腦海裏便會浮現出杏南的臉。
為了生存,他曾不惜苦練戲曲,終究成為長安的名戲子,為了生存,他曾把自己如花似玉的身軀交予老皇帝,任由老皇帝的作踐,為了生存,他殺死了自己最好的夥伴。
也許他是自私,也許他是狠毒的。可是沒有人能明白,一個人為了生存而受的痛苦,長夜慢慢,曾經他不止一次的從夢裏醒來,麵對自己內心的欲望,他沒有選擇逃避。
很冷,深秋的夜風帶著寒意,似乎能吹進骨髓裏一樣。
不過還好,身邊熟睡的少年將軍的身體是暖和的。
玉藻挪了挪身子,與虎郎靠的越來越近。
直到、完全的觸碰到他的肌膚。
直到、完全的感受到他的溫度。
這才讓玉藻很安心。
老皇帝駕崩之後,各地群雄四起,獨立稱王,不久便形成亂世戰國,諸侯鼎力的局麵。以虎郎父親為首的武王稱霸了北方的皇城長安城。而以韓王稱霸了南方的洛陽城,漢王稱霸了江南城。三王勢力互相稱霸,塗炭生靈。
虎郎的父親一直在外作戰,這倒是給玉藻創造了一個比較安全的環境。但是謹慎起見,他還是不敢在將軍府裏大搖大擺的走動出入。
轉眼間就到了冬季。虎郎和玉藻已經很熟了,甚至熟的有些膩了。實際上,虎郎對玉藻的好奇心隻持續了三天。記得剛來將軍府的玉藻,虎郎可是如獲珍寶般愛不釋手,真真是捧在手心裏怕壞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可是沒想到三天之後,虎郎就開始使喚他幹這個,幹那個。這對當年那個高傲尊貴的不可一世的玉藻來說怎麼能忍受的了。好歹是當年集天下寵愛於自己一身的傾國男寵啊,雖說如今沒落了,寄人籬下了,人在屋簷了。那也不能隨隨便便就被虎郎這個臭小子所得隨意支使,那也不能低頭啊!
玉藻當然不服從,不過虎郎直接拿"你若是不聽我的話,等我爹回來,我就告訴他去,然後拉你去給那個老皇帝陪葬!"的理由威脅他。
"好啊,你現在會威脅人了?你難道忘記了嗎?是誰當時說的男子漢一言九鼎,有你這樣的嗎?你這樣還算男子漢嗎?你這不是欺負人嗎?"玉藻生氣地跟他理論著。
"可是當時你也又沒說我不能使喚你啊!"虎郎理直氣壯地說。
失策,真是失策。當時真是低估了這小子的能力。玉藻暗暗後悔著。
沒想到自己機關算盡,殺人放火的事都幹盡了,此時麵對虎郎竟然啞口無言了。
難不成這是當年戲弄他老爹對我的報應?
這人世間真是,一物降一物。一物降一物。
"好吧,就僅這一次,你說讓我為你做什麼?"
"給我去買點好吃的。我餓了。"
家裏明明是有廚師的,他偏不要說家裏做的包子沒有外頭的好吃,就必須要玉藻出去給他買肉包子。外頭雖然打著仗,不過長安的街頭卻依舊繁華如往昔。來到包子鋪,看著那一個個肉包子,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師傅,當時在街上乞討的時候,是師傅熱騰騰的包子吸引了他,讓他走進了戲樓子。
他買完包子,路過戲樓子時停下了腳步,戲樓早已人去樓空,聽說自從自己和杏南入了宮之後,戲樓的生意就不再向昔日一般興旺了,最後老師傅關了戲樓子,金盆洗手,告老還鄉。畢竟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恩人,玉藻想師傅了,懷念起在戲樓子那段簡單而又單純的日子了。就這樣想著想的就濕了自己的眼眸。
那時的自己,隻是想要做戲樓裏的角兒。隻是想要戲樓的生意好一些,師傅說過,唱戲這條路不容易。師傅說過,人活一輩子更不容易。
戲樓裏的人成為了回憶,杏南,我知道你還在我的夢裏恨著我,不過我忘不了那年杏花煙雨,你我一同出去買胭脂時,在路上,你和我,都被長安城最不眼的角落裏生長的百合花所迷住,你說,桃花妖豔,牡丹傾國,你說,你隻喜歡這朵角落裏百合。玉藻走過無數個巷子胡同,想找到當年那朵角落裏的百合。卻當時隻道是尋常。尋常巷末,百合不在,人已逝。這是最後一次,玉藻打算以後再也不去想,不去提這些往事了。
人就像走路,無論沿途的風景如何,都必須向前看,往前走。自己選擇的路,就算爬著也要走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