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九、塵緣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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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淵在床上躺了兩天,醒來的時候閆赭玉身邊多了一人。清秀的麵龐讓清淵微微不悅,尤其是站在閆赭玉身邊的時候。
“師兄,這是二師兄讓我給你的。”閆赭玉將方子舟讓他轉交的竹簫遞給了藍齊。本以為要解決完陳家之事再去浠水山找藍齊,這剛天明卻被找上門了。
藍齊許久才接過竹簫,像是思考了一番才將其收起。閆赭玉還是以二師兄的名義將簫交給藍齊,閆赭玉也好方子舟也好,這命運本就被安排好的。
“師父說你有危險,讓我下山來助你。”閆赭玉見藍齊的表情未有異樣也就沒再解釋什麼。或許二師兄說的對,藍齊師兄看的比誰都清楚。
“師父和師兄弟們可還安好?”一年未回浠水,或許都變了,無論是人還是浠水山上的花草樹木。雖然有派人時不時彙報道觀內的情況,但不是親眼所見總有不同。
“師父剛出關,觀裏都是由大師兄打理著。師父過些日子也會來。”藍齊想找話題,奈何分別一年已不似當年那般熟絡。本想問二師兄可還好,但轉念又將這話吞回肚中。隻是緊緊的握住袖中的竹簫。
閆赭玉似是看穿了他所想,“他還好,除了有些忙。”帝王不忙碌多半為庸君,方子舟立誓要當一個好皇帝。
藍齊因被看穿心事而感窘迫,隻淡淡的回應了一聲。
“師兄舟車勞頓,隨我去休息吧。”
“好。那就麻煩師弟了。”
清淵走到屋外。睡了多久他不知道,但全身的酸痛證明時間不短。脖頸上已不覺火辣,還有些微清涼,是閆赭玉給他上了藥。果然做人是有夠麻煩的。
介紹清淵的時候閆赭玉還是遲疑了一下,他的身份閆赭玉不知,就連修道也是假的。隻好咬牙說是路途偶遇同行的。清淵倒表現自然,藍齊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不知杜先生的傷可好些了?這裏有些傷藥,若先生不嫌棄隻管拿去用。”閆赭玉看著藍齊拿出瓶瓶罐罐不免詫然。師兄這不是要將家底都給掏了吧?兩人相識還未及一日,隻是言語上談的來罷了。
清淵無視閆赭玉直視的目光。“傷的並不重,多謝道長掛心了。道長還是直呼清淵便好。”當然,他更願意閆赭玉也如此稱呼。
“這。。。。。。”藍齊遲疑,見閆赭玉未說什麼,本就是遊行在外之人若在意這些禮數便顯得迂腐了,他也就不在糾結。
“那清淵你也不要喚我作道長,以我的修為還不夠。便。。。。。。喚藍齊吧。”藍齊呆呆的樣子倒有點像那時的小道士,不過小道士還不會臉紅的,而且小道士時不時會炸毛。閆赭玉不了解清淵,相對的清淵也並不了解閆赭玉。
“國師。。。。。。今晚還要去陳家嗎?”清淵說完,閆赭玉瞪了他一眼。清淵摸摸鼻子一臉不解。
“出了朝堂我便不是國師,你不必那麼拘泥於這禮數。”既然藍齊已經知道,他也不必再注意了。國師對於他閆赭玉來說,寧可不要這稱謂。
“好。赭玉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清淵皎潔一笑,這麼一來他們便不似先前那般生疏了。
閆赭玉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接,除了師父便無人會那麼喚他。
“早日鏟除妖孽自是最好不過,隻是你的傷。。。。。。不過有師兄相助,你還是留在這好了。”閆赭玉前兩日晚上已經見過清淵的實力,對他倒不是不抱希望,隻是心裏暗暗將自己和他撇清關係的情緒一直作怪。師父出關下山隻怕是算出自己有事,若今日不能摸清陳家那些妖孽的底細,那隻好等著和師父彙合了。
“不行。。。。。。”清淵一時急了,自從柯鄴入輪回後他便不再淡然,袖口的竹簫不慎滑出掉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引來了屋內的另兩人的關注。
清淵立刻撿起用袖子輕輕揩去簫身上的灰塵,愛惜之意頓時明了。閆赭玉看清了簫頭上刻著的是“朝絲暮雪”四字,和二師兄交給藍齊師兄的簫樣式挺相似,隻是清淵的簫先是刻字而後填充上墨,而藍齊手上那支卻是直接寫上的。清淵吹簫的那兩個夜晚他沒看清也看不清。暗紅的簫聲看著便知有些年頭,簫身上的字他沒看清。不過看清淵愛惜的樣子,怕是最要的人相贈。
而清淵想到是幸好沒摔壞,小道士相贈的唯一信物,他怎麼能弄壞呢?想完抬眼看向閆赭玉,發現他也正在看他。閆赭玉會不會認出這簫?這個念頭劃過清淵心尖。便故意將簫身盡顯,卻未見閆赭玉有其他表情,暗暗失望一陣。他連容貌都未改,要是小道士能認出來早就認出來了。
閆赭玉倒是盯著簫身看了一會兒,入眼的是簫身上刻著的“玉人何處教吹簫”。讀著讀著便覺上口,他並未見過這句子。玉人何處教吹簫?清淵眼中的玉人?
藍齊再遲鈍也察覺出了氣氛的詭異。看到清淵的竹簫時他不免微訝,尤其是和二師兄相贈的簫上相同的四字。竟會如此巧合,簫身上的字卻是不同的,光看簫的色澤便可知道清淵手中那支年頭要久得多。
閆赭玉發現有必要繼續前麵的話題,“為何不妥?你有傷在身不宜入陳家那妖氣濃重的地方。”
清淵當然知道閆赭玉是故意撇下他一人,他又怎會同意。
“我傷已好,陳家的家主是我的故人,我沒理由不管。”清淵瞎扯的近乎現實。閆赭玉總算明白了清淵引他去陳家原來是為了替他救出故人。雖說除妖是職責,但也不免不悅。
“師兄,給他換藥吧。我出去一下。”閆赭玉轉身對藍齊說。清淵見閆赭玉鬆口歎了口氣。
“師弟他並不是有心,清淵你不要怪他。我來給你換藥吧。”清淵本對藍齊還有幾分排斥,現在卻與他熟絡起來。
“不會,無論他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怪他的。因為我欠了他。”藍齊對清淵的話稍感安慰,可卻怎麼也想不透最後一句話是何意。聽閆赭玉的介紹,他們二人相識怕是不久,而從清淵的語氣中可察覺二人關係不一般。但呆呆的藍齊自然不會深究,直到某一日某殿下親口告訴他前塵往事,藍齊才回想起那句話的涵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