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最近也聽說了一點……”
    嚴珀輕蔑地又是一笑，“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談他？”
    莫蘭茵歎了口氣，波瀾不驚地說：“嚴珀，你一定要這樣和我說話麼。”
    “你說過不會耽誤我的時間。”嚴珀皺眉側過視線，提醒對麵的女人不要廢話。
    “嚴珀，別讓我生氣。”莫蘭茵帶著些警告地挺直了脊背。
    嚴珀冷笑，“讓你生氣？”他別過了臉，“你高估你自己了。”
    莫蘭茵異常沉默地盯著嚴珀，銳利的視線在滑過他的疏離冷漠眉眼時，變得有些顫抖。“無論如何，你都不該這樣對我。”她的聲音也跟著顫抖。
    嚴珀看著別處，棱角硬朗的麵部線條像是冰封的。
    “我是你媽媽，就算我離開了你，也是。”
    嚴珀像是聽了一個莫大的笑話一般地看向莫蘭茵。
    “我有什麼錯，是你的父親對我不忠，我才會提出離婚。”莫蘭茵聲音漸漸升起了一點失控的感情，“當時，我根本沒辦法忍受。”莫蘭茵交疊在一起的手猛地收緊，“現在，我更加沒辦法忍受的是，你竟然還這麼包庇你父親的劣行。”
    “他和爸爸沒關係。”嚴珀看向莫蘭茵，一字一頓地解釋。“這個，你很清楚。”
    “這有什麼不一樣？”
    “隻要他也是那個女人的孩子，你的行為，就是在包庇你的父親！”莫蘭茵略顯激動地挺起了脊背。
    “他是我爸爸，替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嚴珀仿佛有意激怒對方地說道。
    “那個品行不端的男人，也值得你這麼尊敬？”莫蘭茵不屑地反問。
    “起碼，他到死，都不像你這麼虛偽。”
    “嚴珀！”莫蘭茵的麵容第一次出現了破綻，猶如地震一般地出現裂縫，透出一種短暫衰敗的老態。
    “你離開，是為了你自己。你不在乎爸爸愛誰，你隻在乎舞蹈。”嚴珀的神色愈發平靜，他幽幽地看著對方的怒容，尤為冷然地說。
    莫蘭茵控製似地深吸了一口氣，反擊一般地說：“所以，雲嵐也選擇了跳舞的那個時候，你很生氣吧。”
    嚴珀抬起下頜，斂住了危險的目光。
    “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說，陸雲嵐和我完全不同麼？”莫蘭茵有些興奮地說：“不是信心滿滿地認為陸雲嵐絕對離不開你麼？”
    嚴珀完全不回應，眼底漸漸升起了鄙夷。
    “你想向我證明，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是那種冷血的女人。但結果，像天使似的陸雲嵐，麵對女主角，也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你。”莫蘭茵淡淡地笑了笑，說：“不過，是你自己一開始就愛得不純粹，也不能怪人家女孩子不領你的情……”她像是犯了一個可笑的錯誤似地自顧笑開了，“嗬嗬……我想起來了，你怎麼會愛呢？你在狠心這一點上，和你父親從來都是一脈相承的，不過，在利用別人這一點上，你倒是和我很像。”
    “我怎麼會和你一樣。”嚴珀的聲線低了幾度，但態度卻一刻比一刻自如，當然，也更冷淡，“至少，我絕不會在別人生日那天，專門去侮辱他。”
    莫蘭茵的表情一怔，她看著嚴珀輕蔑的注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用嘴傷人，從來都是最愚蠢的行為。在一個人憤怒的那一刻，是毫無修養可言的。驕傲如她，竟然也會做出這種事。
    有些恍然地向後靠去，莫蘭茵的聲線莫名地透出疲憊，“為什麼我們每次談話，都要變成這樣？”她動了動眼珠子，“其實隻是想好好地和你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