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視線，他握住顧然的兩側肩膀，和他一起朝外麵走去。嚴珀和顧然在踏出房間的那一刻，那個女人抿著嘴唇，用力地拉住了嚴珀的手腕。
    她沒有改變自己的姿態，動作更是唯美得猶如舞蹈。
    “今天這樣的日子，都不能讓我們好好談一談麼？”
    嚴珀沒有回頭，但是也沒有甩開女人的手。
    顧然看著眼前的一切，他驚訝自己在嚴珀的眼睛裏，看見了猶豫的顏色。忽然間，他覺得，嚴先生是希望麵對那個女人的。
    “嚴珀。”女人用沉啞的聲音輕輕地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嚴珀很複雜地望向那個女人。
    “嚴先生，我在外麵等你吧。”說完，顧然自作主張地自己快步朝古色古香的回廊盡頭跑去。
    “我不會耽誤你很久。”莫蘭茵回轉身體，走近了一點，用另一隻手柔柔地攀上了嚴珀的手臂，歎了口氣。
    嚴珀的胸膛不易察覺地起伏了一下，他甩開了莫蘭茵的手，然後自行走回了剛才的位置。
    莫蘭茵看著不言不語的嚴珀，臉上是意料之中的坦然，她慢慢地走到他對麵坐下，步態輕柔，與她目光裏的冷硬格格不入。
    炯炯的燈光勻染出雅致的溫暖意蘊，然而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明顯是渙然若冰。
    莫蘭茵看了看桌上的殘羹，笑了笑，終於開口說：“我不記得你喜歡吃這幾樣菜啊。”
    嚴珀嘲諷地勾了勾嘴角，“這很正常，你能記住多少我的事情。”
    “我們叫一點茶點好麼？”莫蘭茵不怎麼在意地說道。
    “我不想耽誤時間，就這麼說吧。”
    燈光在莫蘭茵的臉上一晃，她點了點頭，平靜地說：“好吧。”冷淡的語調繼續說：“首先，我要先對你說生日快樂。”她很安靜地挑了挑嘴角，“雖然為你爸爸那種男人生孩子一直都是我人生中最後悔的事，可起碼你總還算讓人滿意。”
    “這就是你要說的？”嚴珀冷哼了一聲。
    “隻是一部分，當然還有別的。”莫蘭茵猶如貴婦人一般靠在木質的雕花椅子上，“隻不過作為母親，我還是要先祝福你不是麼？”
    “在我想走前，說另一部分吧。”
    “另一部分……”莫蘭茵和嚴珀如出一轍地勾了勾嘴角，說：“是雲嵐，她最近的狀態很不好，我在想是不是你還在幹擾她，我不妨實話告訴你，你們倆完全不合適，她和你在一起之前是我見過最堅決的孩子，後來因為你一天比一天懦弱，實在讓我很失望。現在分開了，我想提醒你，不要再藕斷絲連彼此糾纏，而且這好像也不是你的作風吧。”
    “我們沒有聯係。”嚴珀的表情已經有了一絲不耐煩。
    “那就好。”
    “我可以走了麼？”
    “不，再等等，我還有話。”
    嚴珀冷笑了一聲，“可我不想聽了。”
    “年輕人的耐心總是這麼差勁……”她悄無聲息地停了下來，沒有一絲皺紋圍繞的眼睛兀地睜大了一眼，“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我要和你談一談剛才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