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餐桌邊上，顧然將書包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嚴先生，你好像很會做飯啊！”他看著桌上讓人食欲大振的各色早點，要不是他昨晚嚐過嚴珀做的晚飯，估計會覺得這是外麵買來的。
    “還好。”嚴珀也坐了下來，然後將幾碟早點換到了顧然的麵前，“大概是你吃東西不怎麼挑的緣故。”
    “不是，這些東西做得比包子鋪裏的好看，也好吃多了！”顧然堅定地說。
    嚴珀不像是很受用的樣子，簡單地點了點頭之後，就說：“那就快吃吧。”
    顧然其實早就等不及了，順著嚴珀給的台階，立刻就拿起叉子將一張薄薄的素餅折了折，一股腦兒地塞進了嘴裏。嚼了幾下之後，便露出了十分徹底地幸福表情。
    “你剛才說……包子鋪？”嚴珀喝了一口咖啡，“是比較喜歡中式的早點麼？”
    顧然嘴裏很忙，但還是努力地分出一點空隙來回答嚴珀，“好吃的，我都喜歡。”不過事實上，他想說的是，沒有選擇，哪來的比較啊？西餐離他的生活還是太遙遠了。
    嚴珀似乎並不意外顧然的回答，點頭說：“西式的早點比較方便，但確實還是中式的早點比較美味。今天就先這樣，周末的話，倒是可以做一點……”
    顧然頓了頓，想到像嚴珀這樣的人，要像包子鋪裏的胖叔叔一樣和麵擀麵，就覺得那畫麵又違和又別扭，而且還帶著一種奇異的喜感。
    “噗……”顧然忍不住笑了笑。
    “這是同意的意思麼？”嚴珀看著顧然問。
    顧然繼續吃著，當然也不忘點頭，他才不會拒絕美食上門的機會呢！
    “不用著急，你還有十五分鍾可以吃早點。”嚴珀看了看時間，覺得顧然的吃相未免過於倉促了，“不出意外，我們能在七點二十分到你的學校。”
    “我們？……”顧然抬起了頭，費勁地吞下了一個荷包蛋之後，問：“嚴先生，你也……”隨即，他恍然大悟一般地挺起了胸膛，連忙擺手說道：“嚴先生，你不用送我去學校，我坐公交車就行了！你那麼忙！我……”
    “要每天做到接送，的確很困難，但有時候還是沒問題的。”嚴珀安撫似地說道，“不過，今天我必須要去一趟學校。”
    “為……為什麼？”
    “作為你的監護人，去你的學校，見一見你的老師，了解一下你的在校情況。”
    顧然遲疑地說道：“……這些，我可以告訴你啊。”
    嚴珀輕輕地笑道：“不，我要確切數據。”
    顧然略有些訕訕地低頭咬了一口香腸。
    “而且，你的老師，也應該見一見我。”嚴珀正視顧然，“這樣也能達成一些教師與家長間的共識，今後你的所有情況，也方便我第一時間知道。”
    顧然小心地說了一句：“共識？什麼共識……”
    嚴珀將咖啡放到了一邊，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會兒，口吻又正式了起來，“關於之前我給你的那個騎手的承諾。”
    顧然以第一時間清空自己的口腔，用略高的聲音，說道：“怎……怎麼了麼？”
    嚴珀看見顧然警鈴大作的樣子，就放緩了口吻，說道：“放心，我沒有要反悔的意思，隻是想對此做一點補充。”
    “什麼補充？”顧然稍微安心了一點，但還是緊張地看著嚴珀。
    “記得之前，我有說過自己態度。”
    “啊？”顧然一副完全不知情的無辜樣子。
    “以你目前高中生的狀態，個別愛好，應該停一停。”嚴珀平淡而肯定地指出。
    顧然聽了這話，差點一個挺身就站起來。
    “嚴先生，您的意思是……”
    “在畢業考試之前，我可以允許你參加皇高的騎術俱樂部，也允許你在不影響學習的情況下，進行騎馬的練習……”
    顧然的眼睛越瞪越大，一口氣提在嗓子眼上，幾乎不敢呼吸。
    “不過，要成為騎手……”嚴珀慢慢地環起了胸，微抬下頜地靠向了椅背，姿態宛若一位被擁戴的貴族。
    “在你考上國立大學之前，沒的商量。”
    顧然的大腦中，有一段電路疏忽跳出了電火，然後思維猛地一下子跳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