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亂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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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亂
    季風不知道小姐為什麼突然讓他住到季家來,但是他還是來了,因為這是命令。雖然從本質上來說,這裏是他的家,但是他還是感到惶恐和陌生。
    整個季家都是那麼得喜氣洋洋。
    季風的心裏卻是那麼無奈,他知道日後自己在這座宅邸裏的日子一定不會太平。
    他到時,季家一家人正歡歡喜喜地談笑風生,他不知自己應不應該前去打擾,但是總之他微笑著。
    季惟軒稍稍比上次熱情了很多,但是還是難掩他的不喜,從小家境殷實的他終究不是一個優秀的演員。
    王總喜形於色。
    季振天是一種男人充滿威嚴,但不善表達的喜悅。
    隨後他們一起吃飯,家長似乎故意將他們兄弟安排在一起,看著似是很開心。季惟軒時不時在桌子的掩護下踢踢季風的腳,季風知道此時唯一的辦法就是“忍”,過去了就好。
    “季風,明天和弟弟一起去上學吧!媽媽知道你的學曆很高,但是稍稍體驗一下中國的教育對你應該很有好處。”
    “好的,媽媽。”現在再叫王總似乎有些生分,季風自然地改口。
    “你剛剛叫我什麼?”王麗雲激動地喊道,季風不明白這種喜悅竟是如此的無法自製,估計等到他以後身為人父時,自會明白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媽媽。”
    季惟軒無聲地表達著自己的抗議,悄無聲息地放下碗筷,走上樓去,季風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安。
    季氏夫婦更是麵麵相覷,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麵對自己的哥哥也要這麼飽含敵意。
    創宜一直是一所締造神話的學校,他們的王子——季惟軒擁有無數粉絲,今天眼見的人在學校裏發現了一幕神奇的景象。他們的王子一夜之間學會了分身術。一時間,這條奇聞傳遍了整個創宜,所有的同學都是那麼得好奇,其中,也包括季惟軒的未婚妻冷可兒,她不記得什麼時候,季惟軒學習過這種魔術。
    於是上至老師,下至學生,統統圍堵在了學校門口,將門口圍堵得水泄不通。
    夏兒聽聞此消息後,和範海藍兩人早知如此地相視一笑,決定也去湊湊熱鬧,季風他們是看了十一年可是季家兄弟他們可是未曾見識。
    季風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來這個學校就碰到這種場麵,不禁驚訝於自己弟弟季惟軒的人氣。以前怪不得,有人為了得到他的一個簽名在停車場等了他整整一個晚上,但季風睡意朦朧,疲倦地看到時,還以為自己撞見鬼了哪。
    兩人一下車,管家立刻為二人穿上校服,佩戴家徽。季風深諳這是做什麼,但還是感到陌生,因為平日裏他是那個穿衣服的人。
    經過精心裁製的西裝校服和明白眼鏡,將兄弟二人映襯得英俊挺拔。走在學校的大道上,季風心中深感厭煩,這明明就是作秀,毫無意義。
    顯然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的季風在氣質上比季惟軒略勝一籌。引得無數女生聲聲尖叫。
    夏兒和範海藍隱藏在人群的角落裏,微笑著看著這一切,季風是剛毅的、不屈地美,季惟軒是憂鬱的,較弱的美。
    “你看本少爺有這麼多的粉絲。”季偉軒的本意似是在向季風炫耀。不料季風答:“你明明是不快,為什麼要強顏歡笑?”這是多麼契合他心境的一句話,季惟軒和訝異這個十八年來素未謀麵,而今突然冒出來的哥哥怎麼這麼了解他的心。
    老師的心中也很是納悶,這時他接到了季振天的親筆命令:他們兩個是孿生兄弟,你頂著點,別出什麼亂子。老師開始頭疼,以前隻有一個時,老師就拿他沒辦法,更別說,現在是兩個。
    食堂……
    “夏雪,你說,你對惟軒做什麼了,怎麼會有兩個?”現在季惟軒的那位未婚妻又開始和夏兒興師問罪。
    夏兒無奈地歎口氣,您的想象力還真豐富啊!縱使我有天大的本事也搞不出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啊,無理取鬧!於是她悠著凳子說:“你應該問王總。”
    “問王總,你以為我腦殘啊!”
    說曹操到,曹操到。這兩個兄弟手挽著手,看起來,感情無比親密地來了。夏兒正對著他們。“正好,他們來了你自己看吧!”聳聳肩。
    冷可兒轉過身來,迎麵對上兩張英俊的臉,一時愣神,他們實在太像了。冷可兒目不轉睛,緊張兮兮地望著他們,左看右看,分不出個高下來。
    一食堂的人,全部停下自己手中的筷子,目不轉睛地望著……
    “冷小姐,他們就在你的麵前有什麼事自己看好了。”
    冷可兒圍著他們轉了幾圈兒,漸漸由自信滿滿變為沮喪,又變為不甘。
    沙漏裏的砂礫在一刻不停地流逝著。
    夏兒大口大口地撥著飯。
    冷可兒計從心中來。“夏雪,你不是說你什麼都沒有做嗎?你來認他們。”自以為聰明。
    夏兒聳聳肩,做了鬼臉,季風知道隻有認為無聊時,她才會這麼做。
    夏兒神態自若,歪著頭,信步走到其中的一個麵前,拉起他的手。“啊風,走,我們外麵吃!!!”
    一食堂的人是多麼的驚訝。
    “等等。”季惟軒低沉著聲音說,“你有什麼權利拉著我哥哥?”
    夏兒輕輕聳聳肩:“季先生,您的父母是有兩個兒子,但是我隻有一個助理,十一年的情誼不是說斷就斷的,也請您把您的敵意收起來。”夏兒眼神淩冽,毫不退讓。
    “啊風,我們暫且出去吃一頓飯吧!我看著是不能安寧了。”夏兒語氣稍稍溫柔,隻在一瞬間合住眼瞼,透露片刻的溫柔,又恢複以往的強悍。
    “是,小姐。”在季風的心中夏兒永遠是他的小姐,在夏兒麵前他永遠是一個助理,因為他立下了血液的誓言,不可違背。
    這是一家學校周邊高檔的餐廳,很安靜,空氣中飄蕩著合緩的古典音樂,夏兒聽出這是貝多芬的《月光》,訴說著無人可知的愛戀,悄然的淒涼,心痛的不舍,冰冷的絕望……
    夏兒輕輕攪動著麵前的咖啡杯,時不時瞟瞟季風憂傷的樣子,她不記得季風是什麼時候也學會了憂傷,以前的他總是那麼得堅毅,那麼得決絕,正是他的這雙美麗的眼睛在第一次見麵時吸引了夏兒。
    “啊風,季節的事很難嗎?”
    季風點點頭,此刻他選擇緘默不語。
    “啊風,你最大的障礙是季惟軒,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要向你的父母告狀,‘忍’是一切。”
    “剛剛,我們在大庭廣眾之下上演這麼一出,此刻他一定恨死我了。”季風低垂著頭,右臂撐著桌子上,緩慢地攪動著咖啡,那杯咖啡裏沒有放方糖,他和夏兒、海藍一樣不喜歡吃甜食。
    “沒關係的……”夏兒的話剛剛說到一半,一把飛刀飛來,她驚奇地睜大了雙眼,動作靈敏地將頭低下,於是這把飛刀擦著夏兒的臉頰飛過,紮在精致的牆麵上,季風緊張地四處張望。夏兒卻輕巧得拿起那把飛刀,飛刀下藏著一張紙條,都這年頭了,還有誰會使用這種笨拙的傳遞情報的方法。
    “啊風。”夏兒將緊張地季風叫過來,揮揮手中的字條,“他的目的不是殺掉我。”兩個人一切湊過來,看到內容時,他們的臉色無一例外變得煞白。
    “快走。”
    “臭小子,你真的不知死活。還敢跑到這裏來。”一麵目猙獰的強壯中年男子,狠狠踢向範海藍的助骨,他真的很用力,範海藍真的很痛,強勢地咬緊牙關,呲牙咧嘴,將頭埋在雙膝間,“上次讓你逃了,是你這小子運氣好,現在就不是了。”
    “嗬嗬,你以為你是誰?隻不過是一介無名小卒。”範海藍趴在地上喘息著,勉強抬起頭,冷笑著,和他對視著,雙腿虛弱地蜷縮在一起。
    男子很不服氣,粗魯地拽起範海藍的頭發,迫使清秀的他正對他那張猙獰的臉,不可抑製地靠近他,肮髒的鼻息噴薄在他的臉頰上,虛弱的他軟軟地被牽製著,一把冷冽的匕首抵上他的下頜,閃著漂白的冷清的光。“你以為你是誰?臭名昭著的貴族,你這雙沾滿鮮血的手毀掉了多少幸福的家庭?”範海藍毫不畏懼得對視著,想要嚇到他,這似乎還不夠分量,從小見慣了殺人和流血的他,曾經毫不猶豫手刃他人的他,怎麼會害怕一個半吊子?
    “你好,先生,謝謝您,但是您今天就要去往美麗的天堂了。”男子感受到一個烏黑的類似槍口的東西抵住了自己,說完,一顆子彈應聲而出,穿過他的頭顱,迸射出殷紅的鮮血,僵硬、冰冷的身軀倒下。屍體的後麵是手握手槍的季風。
    “季風,你怎麼在這裏,維兒哪?”這真是少有的慌張,他不希望維兒看到他此刻狼狽的樣子。季風閃開身,夏兒正嘲諷著望著他。
    “自己還這麼會逞能?”夏兒無奈地走過去,快速地解開他身上的繩子。但是範海藍此刻的身體真的很虛弱,跟本無法站立,總是在打著晃兒,嘴角還殘留著凝固的血液。槍聲驚動了他人,走廊裏立刻騷動起來……“你們快走!不要管我!!!”語氣堅定、決絕這是命令。
    “不。”夏兒冷漠答,“我不能違背我們的誓言,絕對不會丟下你。”
    窗邊傳來細微的敲打聲,夏兒小跑著,一個模糊的身影和夏兒小聲交談著。
    季風靠在門旁警戒,隻聽聲響越來越靠近。“小姐,要快些了。”
    夏兒點點頭。
    季風緩慢踏著碎步撤退。
    一人撞開門,不過他不知這是進得去出不來。夏兒優雅地舉起手槍,毫不猶豫,一招中的。腦漿從男子的額頭裏迸射出來,倒地,他的同伴慌張著,但依然秩序井然,夏兒大感不妙,他們受過專業的訓練,即使麵前堆滿了同伴的屍身,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踏著同伴的屍體走過,所以也稱軍人為“毫不留情的殺手”和“冰冷的心。”
    其實最可怕的,並不是那些所謂的恐怖份子,而是那些警察,專業的訓練使他們的心中隻有所執行的任務,而不會顧及同伴的性命,在必要之時,他們會毫不留情,隻有對雇主的忠誠。執行命令是軍人的天職。
    子彈打落之聲,在夏兒周邊響起,她忙不迭地左躲右閃,舉槍射擊。
    範海藍撿起地上男子遺留的匕首,無比精準地投擲過去,插中一人的胸口,又是一個生命的流逝,那把匕首並沒有停止,它打著旋兒,又擦過另一人的脖頸,留下一條細不可聞的血線,到達另一人的麵前,這人敏捷地躲開,他看到了他的臉,隻是一個模糊的剪影,體力不支倒下,耳邊是嘈雜的打鬥聲。
    夏兒望見海藍倒下,身體輕盈快步掠過,接住他下墜的身體。
    “撤!!!”嘈雜聲中,夏兒不知是在向誰下命令。
    漆黑如烏鴉的身影掠過,消失無蹤。
    在撤退的最後一刻,夏兒仍在做著最後的掩護,保證自己的部下可以安全地離開。範海藍的身體在夏兒的手中震動,她從未發現何時他的身體變得如此沉重。
    從窗口跳下,毅然決然,她深諳這是最後的生命線。一根細繩纏住夏兒的腰肢,下墜的速度變得緩慢,夏兒抬頭,是基德。
    他此刻身著黑色的西服,單腿蜷曲,黑色的短發被風吹得倒向一邊。“小姐,等下。”他加快下降的速度,風從耳邊吹過。奇魁內部有嚴格的規定,白日裏,他們的製服是白色西服,為更好反射陽光,保持涼爽,而夜間就變成了黑西服,為更好的和夜色相溶,不易發現。但是基德不喜歡,他的翅膀是不慘任何雜質的白色,穿黑色西服會使他的翅膀更加顯眼,平日裏他喜愛聖潔的白色,這讓他像是天使。
    夏兒感到腳接觸到了地麵,踏實、堅實的感覺。
    “小姐。”季風的身影閃現,夏兒跳上他的車後座,身後的槍擊聲不絕於耳,汽車絕塵而去……夏兒擔憂地不停搖晃著範海藍,可是他似是沉睡了一般,靜默無聲。
    季風悄悄潛入宅邸,心中暗自苦笑,這裏明明是自己的家,自己這樣算是什麼,作賊嗎?不,這裏也不是自己的家,一瞬間,季風覺得自己真得好矛盾,隻是他在這裏實在太累。剛剛鬆一口氣,客廳裏是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
    “你去哪兒?回來這麼晚。”典型的興師問罪。
    季風的神色不易察覺的不快,他想離開,腳下開始行動。
    “你到底去哪兒了?”對方打算咬住不放。
    季風停下疲倦的腳步,他知道他想要什麼。“惟軒,想要怎樣說吧!”
    “好。”季惟軒赤裸裸地將自己的喜悅表達,跳下沙發,“讓我明天扮演你。”
    季風認為季惟軒是腦殘了,想追小姐,竟然用這麼笨拙的方式,不動聲色地抿抿嘴。“好。”既然你這麼想做,就讓你如願以償吧!隻不過到時候吃了苦頭,可別怪我。季風真的很累,想好好休息一下,本想今天就住在宅邸的,但是小姐說,現在你是季家的少爺,就應該回家,季風知道自己沒有理由去反駁,也無力去反駁,他對她是多麼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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