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求助季節
    小姐，小姐，您現在到底在哪兒？季風行走在深夜的街道上，身披黑衣，黑色衣帶隨風飄揚，打著美麗的旋兒。他急急地撥打著手機，可是手機裏沒有任何回音，隻發出單調、無助地“嘟嘟”聲，他將車棄下，開始狂奔，一段段的距離在他的腳下飛速掠過，此時他的多麼的無助，小姐，您到底在哪兒？怎麼樣了？
    這距離他最後一次見到小姐已經過了五個小時的時間，不管是小姐還是少爺都沒有夜不歸宿的習慣，負責的他們即使去了別的地方，也隨時讓助理知曉自己的去處。
    驀然間，抬頭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竟然來到了季節大廈，抬頭望望，竟然有窗戶依然有著璀璨的燈光，明晃晃地照射著。從心裏他是多麼得抵觸踏進這棟大樓，現在的他到了孤獨無助的邊緣，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選擇。
    橫著一條心，他踏進了它。
    這是他第二次走近它，已然習以為常，明白所有的原因，不再有如置冰窟的錯覺。他輕車熟路地找到了總裁辦公室，夜晚的季節雖沒有白日的繁榮，但也是勤勤勉勉，他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為什麼？這還不是因為他和自己的孿生弟弟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房間裏隱約傳來敲打鍵盤的響聲，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母親仍在勤勉地工作。
    他輕柔地敲門。一聲“請進”，他從容淡定地站在了她的麵前。王麗雲一瞬間的愣神，自己的兒子怎麼會勤奮到這種程度，季風臨危不亂，玉樹臨風地站立著，目光淡然，王麗雲適才反應過來，招手讓季風坐下。
    季風悠然地坐在王麗雲指定的位置，王麗雲坐在對麵依然是在用那種眼神望著季風，隻不過現在當事人的心境改變了，他已經不再覺得不適，他明白這隻不過因為思念。兩人彼此對望著，沉默著，但是季風的心中滿是焦慮，他明白時間就是生命。
    “王總。”季風緊張地稍稍停頓，抿抿嘴，“我希望可以和您借用一下私人直升機。”
    他沉重地等待著，原本以為王麗雲不會這麼輕易地應允，但是王麗雲極其爽快地說：“好，現在和我回家吧！飛機在家裏。”
    在季風十八年的生命裏，他第一次他踏進了這本是他的家。綠意蔥蘢的樹叢，噴著水的噴水池，這一切的一切對於他是多麼得陌生。
    王麗雲輕車熟路地在前麵帶路，管家熱情地上來迎接：“夫人，您回來了。”突然她的目光掃射到旁邊的季風，疑惑的神色立刻浮上她的臉頰：“少爺，剛剛睡了啊！怎麼……”
    王麗雲打斷她的話：“去把少爺叫下來。”
    “不了，王總。這麼晚了，少爺應該睡下了，就不要打擾他了。”季風淡淡微笑著，彬彬有禮地說道。
    王麗雲溫柔地注視著季風，眼神憂鬱，似是有很多的難言之隱。“好吧！把老爺叫下來，我想這件事應該和來也商量一下。”“是，夫人。”管家雖然表麵上應著，仍是很不禮貌地盯著季風看，好在現在季風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不再有過多的想法。
    自精雕玉琢的二層樓梯上傳來聲音：“你們在說什麼？要知道你現在還不是這個家的人！！！”這句話裏沒有任何的友好，有的隻是厲聲嗬斥，像是逐客令。
    年邁的管家此時似是到了她承受的關鍵，怎麼會有兩個少爺？
    王麗雲手足無措地被夾在中間，兩個都是她的兒子，更何況，她虧欠季風太多。
    不料，季風說：“抱歉，此次來訪著實有些唐突。”這聲音裏帶著勉強有著無奈，成熟穩重的他知道此時應該讓母親下得來台。王麗雲感激地望著季風，季惟軒似乎還覺得不痛快似的：“現在，還不趕快滾出去！！！”
    季風站在原地僵直著，沒料到從他的嘴裏會吐出這麼絕情的話語，這分明是在敢他走！他微微地冷笑著，這一點點小小的挫敗還不值得他絕望。
    “抱歉，季家少爺，我此行的目的不是和您幹架，請您行一些方便。他一針見血地回擊季惟軒的攻擊，又不失禮貌。
    “惟軒，你就是這麼歡迎你哥哥的？”男性的富有磁性，又滿賦威壓的聲音，眾人紛紛側目相望，“維克多家還真把你培養得彬彬有禮，賦有膽識，相較之下我季家就有些失禮了。”
    想必這位就是季家的當家——季風的父親。
    “您好。”季風低頭微微示意。
    “你的事，我聽說了，想借私機，沒問題。”到底薑還是老的辣。
    “謝謝。”
    “啊長，為大少爺找幾個飛行員。”這個老女人此時像是幡然醒悟，忙答應一聲向外跑去，卻被季風叫住：“多謝季先生好意，但是我不需要，還勞煩各位今天的事請不要傳出去才好。”是的，對於季風來說，知曉的人越少越好，太過人多嘴雜，容易走露消息。
    “哦。是嗎？難道你要一個人開飛機？”季振天譏諷道。
    季風再一次微微笑笑，他知道必須要拿出有力的證據才可以讓人信服。“我是英國皇家空軍的戰鬥機飛行員。”
    淡淡的語氣，卻是最有力的證明。
    “我先行一步。”又是很禮貌的回答。
    “接著你的東西，記住這是我的家。”季惟軒自樓上將一個不明物體拋下。
    季風沒有回頭，僅憑著風聲，快速地走到落點，接住，姿態還是那麼高貴優雅，憑借著觸感，季風知道是那塊玉佩，轉過身來：“謝謝您，季少爺將我的玉佩保存得這麼好。”淡淡的不透露情感變幻的語調，溫潤著。
    遠處直升機的發動機轟鳴著，季風麻利地爬進駕駛艙，各種開關劈啪啦一起開，動作迅速敏捷。機身漸漸駛離地麵，漸漸遠行，升入空中，濃縮成一個小小的黑色斑點。
    季振天和王麗雲在地麵上仰望著愈來愈渺小的機影，相信現在他們是在為自己的兒子驕傲著的，他們的手緊緊握住一起，給彼此一個有力的支撐。
    “海藍，海藍。你醒著嗎？”夏兒焦急地搖著在沙發上悠閑地盤起腿來的，小憩的範海藍，“快，想想，怎麼出去啊！”夏兒不安地在地上踱步。
    範海藍無奈地放下腿。“你停下來，好嗎？轉得我頭都暈了。”無奈的，疲倦的語氣，“他們將我們騙到這裏一定是有目的，隻是遲早的事而已。”
    夏兒氣憤地插著腰，指著範海藍的臉：“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接著輾轉坐到沙發上用腳踢著範海藍的腿，“隻不過其他人不知道我們的去處會著急的啊！”
    範海藍無奈地撫摸著額頭，牽起夏兒的手，走到窗旁。“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戒備森嚴，一隻鳥都很難飛進來。”
    “維克多小姐，布朗先生，我們老爺有請。”一個滿身武裝，持配槍的人走進，目光冷冽。眼睛是人心靈的窗口，這個人擁有一雙此種寒冷的眼睛，必定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盡管他還是一個少年。
    “好的，謝謝。”說著，夏兒和範海藍跟在來人的身後，這個人年齡雖小，但是在他的同伴中地位卻是極高的，夏兒猜想，他應該是他們的少主，其間夏兒和範海藍的手一直牽著，從未分開。
    房間裏，一個身著黑烏鴉一般的男子正在等候，少年點頭向男子示意，關上門出去了。
    夏兒和範海藍倒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優雅地盤起腿來，絲毫沒有身在不明之處的覺悟。
    “先生，有什麼事？不妨直說。”夏兒生硬地說，絲毫沒有讓步的表現，淡定而從容。
    “不愧是維克多伯爵的女兒，有膽識！！！”男子憨厚地讚歎著，夏兒明白他隻是暫時將他的鋒芒收斂起，待到適當的時候便會鋒芒畢露。
    ……
    範海藍的眼睛一直望著別處，顯得心不在焉，在談判時，他一句話都沒有插，隻是淡然地聆聽著。
    此後，二人愉快地握著手，算是一場愉快的審判，不曾發現夏兒眼眸裏隱藏至深的鄙夷與不快。
    範海藍依舊冷得像一塊冰，將自己所有的心事隱藏著盔甲之內。
    遠處，二人意外地發現季風在等候，他筆挺地站立在飛機旁，像是在接受一場嚴肅至極的任務，兩人相視而笑，他們從未想過，此時還有人會來。
    “小姐，一切遵照您的安排，斯巴迪安先生和菲利斯小姐正在穩定大局。我特地來接您。”嚴肅認真，真的像是在和夏兒彙報。
    “很棒！”夏兒微笑著點點頭，走過，輕輕在季風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越過他，看向飛機的那一刻，夏兒的笑意凝固了，“這是季節的，怎麼會在這裏？”
    “我和王總借的，請放心，小姐，事後一定完璧歸趙。”
    夏兒不易察覺地望向範海藍一眼，淡淡地歎口氣。
    “基德。”，夏兒拉開窗，風兒吹進，撩撥著夏兒的秀發，基德在窗外飛行，白色的巨翼左右搖動，支撐著他身體的重量，遠處，幾個相似的身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遠處飛翔，“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Yes。’基德輕盈地離開，漸行漸遠。身後幾個相似的身影立刻緊隨其後。夏兒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