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該不該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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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很簡單,劇情有點雷,主人公非常傻。
不過,以溫華責任心重的性子,以及在整件事中被動的角色,未諾倒是覺得勉強可以原諒——跟一個傻子較真,累。
未諾的懶骨頭靠上秦,嘴唇湊到人家耳邊輕聲道:“秦,你覺得呢?”
秦不躲不動,但很認真的回答:
“癢。”他覺得癢。
未諾無語地盯著秦通紅的耳垂。
耳朵都紅了,可以理解為多少有那麼點意思吧?
可偏偏人家一臉認真呆相,整一個不解風情!
未諾氣得偏偏就在他耳朵邊上說話:“誰問你這個,我是問你覺得溫華怎麼樣?”
“我覺得,不重要。”秦站起,搬椅子,挪一挪,坐下,整個過程中仍然頂著一張可以稱之為麵無表情的呆臉。
未諾忍笑,再湊上去:“那誰覺得重要?”
再大幅度的挪動過程:“都,不重要。”
未諾一愣,他還以為秦會說鳳夜呢。
“唯一,一個,死了。”唯一能覺得溫華是否可以原諒的人已經死了。
鳳夜自溫華開始訴說時就不再言語,低著頭,玩著手指,也不曉得聽進去了還是沒有。
聽到秦的話,他突然點頭開口:“是的,能決定原不原諒他的人,隻有我的母親。”
勾起嘴角:“你知娘怎麼死的麼?想必那些人也不會告訴你。”
“……!!”
溫華話語梗在喉間。
“當年在娘房裏搜出了所謂的毒藥,娘一氣之下,奪過毒藥吞下,她相信若真是毒文氏之藥,肯定也不會有什麼事,可惜藥已被換成真正的毒藥……”
閉上眼,仿佛又看到母親倒在他懷裏,鮮血一口一口從嘴裏噴出,明明身體痛得劇烈抽搐,臉上去帶著笑,顫抖著握住眼前兒子的手,隻是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順從地閉上眼睛,從此不再睜開。
眼眶有些濕意。
“娘走得很安詳,沒有掙紮,沒有不甘。”
“那——!”溫華的臉上閃過喜色。
“你為什麼不會認為母親連你最後一眼都不願看?如果人真的有靈魂,死後仍睜著的雙眼是對今世的眷戀,是還有非常想要再見一麵的人。母親對你,已經絲毫沒有這種執念。”
猶如一個晴天霹靂,溫華的臉霎時慘白。
“母親她其實是個烈性子哦,當斷則斷,你磨光了她僅有的柔情,隻剩下決斷。同床共枕多年,你一點都不了解她,這還是你能說的愛她?”
溫華身體一晃竟跌坐在地。耷拉著肩膀,隱隱能聽到啜泣聲。
如今,這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書劍閣閣主,他邋遢,萎靡,不過是悔過不得的可憐人。
“為什麼,不是,不恨?”
秦單調毫無起伏的聲線,此刻無疑是最刺耳最突兀的聲音。
“什麼?”
“秦的意思是,你娘臨死前閉上眼,為什麼不是不恨?人之將死,塵世種種皆放下,你也說你娘是果斷之人,她斷了,你又何必連上?”
未諾自然力挺。
秦非常滿意未諾的翻譯,點點頭加了一句:“過去,不重要。”
“正如秦所說,你娘肯定也不希望你為了她墮入仇恨漩渦。”
不知何時,落雁閣蘭蔻竟出現在房內。
“蘭姨?”鳳夜震驚,“你知道是我?你認識我娘?”
當年他乘夜放火燒了他和娘的宅子,讓溫家人認為他和娘的遺體一起消失在大夥中。
他不過是個孩子,生活不濟,困苦交加的適合他遇到蘭姨收留,他可以說是蘭姨一手帶大的。
隻是沒想到蘭姨竟認識娘?
“我和你娘是好姐妹。她向來是聰慧之人,不可能不給她的孩子留後路,所以我才一直不放棄尋你,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讓我找到。”
鳳夜點點頭,放火這件事確實是娘彌留之際靠在他耳邊輕聲告訴他的。
蘭蔻慈愛地摸摸他的頭:“或許正如你說,你母親毫不留戀溫華,但她肯定在乎你,不願看到你陷在過去不可自拔,所以到此為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