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醫院搬遷到城南以後，戚斯涼就再也沒去過，因此司機繞路時她並沒有發現端倪。是江佑臣憨忽忽地冒出一句：“師傅，不是這麼走吧？”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估計是覺得兩個人都不是什麼惡茬，於是扁了扁嘴，痞裏痞氣地說：“這路還要你教我走？要不你來開？”
    江佑臣被噎回來麵色極為尷尬，但還是嘀咕道：“確實不是這麼走啊……”
    戚斯涼回頭看著他：“新地址在哪裏？”
    “光明百貨那邊。”
    戚斯涼一下子黑了臉：“怎麼的，看我們像外地人嗎？光明百貨往這邊走嗎？您是瞎了還是智商不足啊？要麼趕緊給老娘速度開，要麼停車！”
    司機聞言，麵色鐵青卻無話可說，冷不防一個急刹車，把車停在了路邊，語氣更加生硬：“快給老子下車！”
    戚斯涼整個人往前撲倒，頭撞在了擋風玻璃上，一聲悶響在車子裏回蕩。
    江佑臣見狀趕緊探過頭去詢問：“你沒事吧？”
    戚斯涼捂著頭瞪著司機：“你他媽找事是吧？”
    司機有些心虛，卻不肯示弱，大聲吼道：“自己不坐好，撞了頭關老子鳥事？不坐趕緊下車，唧唧歪歪什麼！”
    江佑臣已經下車跑到前麵開了門，問戚斯涼有沒有受傷，戚斯涼不語。放在平時，她絕不肯這樣善罷甘休，但想到自己還要盡快趕去醫院，也沒時間跟他計較，隻得窩了一肚子火，憤憤不平地下車。
    司機見她下車，將手伸過來要關門，江佑臣卻抓住了他的手，認真地說：“我會去你們公司投訴的。另外，你現在就給她賠禮道歉。”
    “兔崽子，給老子滾！”司機猛地一抽手，但被抓住的手腕依舊牢牢扣在江佑臣手中，紋絲不動。司機慌了，額頭上滾出幾顆汗珠，又幾次試圖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江佑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還是那樣認真的表情：“如果你不道歉，今天就別想做生意了。”
    戚斯涼一心要走，有些煩悶地看了江佑臣一眼。
    江佑臣察覺到她的目光，抓著司機手腕的手一抖，“哢嚓”一聲響，片刻後，司機的慘叫從車裏傳來。
    額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往下滑落，司機不敢再強，嘴裏直叫喚著：“我道歉！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該繞道，還故意急刹車！對不起！”
    江佑臣滿意地點點頭，手一動，又是“哢嚓”一聲，司機的慘叫再度傳來。
    江佑臣這才鬆了手，扭頭對戚斯涼說：“我去攔車。”而後繞開出租車站在馬路上四處張望起來。這間隙，那司機已關上門，光速開走了。
    戚斯涼看著江佑臣的背影，眼中有些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