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在渡仙門的日子算不上枯燥，有無線網和電腦遊戲以及每天來給他換藥的代掌門——羅善。
    杭舒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將念呢？”
    當時在他床邊的是化天合，她們有著相同的容貌，但杭舒仍舊沒有錯認。
    “回家了。”化天合審視著躺平的杭舒，問他：“你對我家念念這麼上心，是不是喜歡她？”
    一旁玩手機的羅善頓了頓手指，隻覺得化天合太直接了。
    杭舒紅了耳朵，有點不好意思承認。
    “你的事情我就不查了。”化天合笑眯眯地說：“反正你不是什麼壞孩子，謝謝你照顧念念。”
    “……”杭舒試圖說點什麼，但又無言以對。
    “你傷好了之後就能離開渡仙門了，子善會送你回去。”
    “子善”是羅善的道名，師尊長者能喊，現在渡仙門上下可以直呼他道名的，也隻有化天合。
    “將念怎麼樣了？”杭舒還是很擔心。
    “你放心，我回去一定抽她。”化天合信誓旦旦道。
    杭舒：“……”
    化天合：“怎麼？”
    杭舒：“你是將念的……”
    “親媽。”
    “……”
    漫長的靜默過後，杭舒艱難開口：“伯母好。”
    化天合幹脆拉了張椅子坐下，“我是神族，丈夫是魔族，念念是神魔混血，這些你應該都知道了。”
    杭舒老實點頭：“嗯。”
    化天合又道：“念念痛恨人類。”
    杭舒歎氣：“我知道。”並且已經切身體會到了。
    “你想見她嗎？”
    “我……想，但她未必願意。”杭舒很有自知自明，“如果可以，教訓她的時候下手輕點。”
    化天合點點頭：“我盡量。”
    羅善收了手機，起身對化天合道：“我先和門內弟子解釋一下您的事情。”
    “可以。”化天合揮了揮手。
    羅善出去以後，化天合給將離發短信，讓他別擔心。
    “伯母。”杭舒滿懷期冀地看著化天合：“將念身上的詛咒……”
    “那個啊，等我回去就給她解決了。”化天合沒把詛咒當回事，“你好好養傷，還想修道就正式報名吧，我破例收你哦。”
    杭舒愣了下：“我這樣的，會拉低你們的平均水平吧。”
    “沒事，你拉下去的讓子善去提。”化天合毫不留情地把羅善賣了，“我走之前會把你入門的事情搞定，以後你就是我渡仙門……反正不知道多少屆弟子，好好學習，我看好你喲！”說完還豎起了大拇指。
    杭舒看著化天合的大拇指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扯到傷口疼得直吸氣。
    化天合垂眸，似是自言自語道：“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教育念念了。”
    “您說什麼？”杭舒沒聽清。
    化天合隨手抄起桌上的毛筆在宣紙上寫了一個地址：“傷好以後，有空去這裏走走吧。”
    看著那娟秀的字體，杭舒忍痛接下，慎重地折起來放好。
    ……
    地址是一所女高，經過半個月調養的杭舒紅光滿麵神清氣爽站在了高中門口，望著那個“閑人免進”的提示牌有點尷尬。
    現在是上課時間，裏裏外外都很安靜。
    杭舒也不知道為什麼大老遠跑過來瞻仰一下女高的校門，按下心中的落空感，整頓心情邁步離開。
    一邊走一邊用手機回複著朋友的短信，順帶解釋了一下他消失的半個月的去向。
    前麵就是十字路口，杭舒把手機揣兜，一抬頭就被一隻書包砸中了腦門。
    “啊！”眼鏡差點砸沒了。
    書包落地，杭舒捂著頭往上看去，女高將近兩米的圍牆上蹲著個人，逆著光隻能看到一個纖瘦的輪廓。
    容不得杭舒多看兩眼，那人就跳了下來，最主要是這個女高的校服是短裙……
    嗯，粉色的。
    “怎麼是你？”落地後的將念撿起書包，順帶踩了杭舒一腳。
    杭舒把書包拿下來，震驚地和麵前的將念對望。
    將念紮著馬尾，戴了黑色的美瞳，除了臉上那看什麼都嫌棄得要死的表情，已經和之前大不一樣了。
    “將念？！”杭舒嚴重懷疑自己是思念過度引發了幻覺。
    將念皺了下眉頭，對他這個活見鬼的樣子很不滿意，但時不待人，她隻能撒腿開溜。
    “誒，將念！”杭舒二話不說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