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生存夾縫現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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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清新的竹林空氣蕩漾在空中,帶著空山新雨後的新鮮蕩滌塵埃。熹微的晨光在層層疊疊蒼翠竹葉間點點漏下,在微微泥濘的小徑上投下淡淡光影。仍然沉睡在香甜夢境中的人們,已經悄然沐浴在晨光中。
“大夥兒快起來啊!一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咋咋呼呼的小寶哥的叫嚷撕碎了大家的夢境。大夥兒揉著惺忪的睡眼,使勁睜開雙眼豎起耳朵,準備聽聽小寶哥口中的好消息。“大早上的鬧騰什麼!”沉默寡言的大明哥因為清夢被擾不滿的嘟囔道。
“你這憨呆子,就知道睡,錢都被你睡沒啦。”小寶哥譏諷道。接著就眉飛色舞的說道:“我早起給大夥買早點,隻看見那天橋底下聚了一堆人,我也就擠過去看熱鬧。嘿,你們猜我看見什麼啦?”
“這猴子,還賣關子,快說!”大哥笑著催促他說下去。
“那兒張貼了一張皇榜,皇榜說當今皇上的愛妃洛妃娘娘抑鬱寡歡,特邀京城各路藝人進宮表演,若是能令洛妃娘娘一笑,重重有賞!如果我們能逗笑洛妃娘娘,那這以後的榮華富貴還不是享不盡!”小寶哥的小眼睛發著光,仿佛榮華富貴已然在他麵前。
“小寶這孩子,說的快流口水了。”老五叔嗔怪道。
大哥頷首沉思:“小寶的想法也不無道理,既然京城各路藝人都可進宮獻藝,我們自然也要盡力一試。若是歪打正著,博得洛妃娘娘一笑,我們以後就不必餐風露宿啦。”
大家都睡意全無,臉上洋溢著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
“韻竹,你好好想一出滑稽戲,大家照著好好練,不日就進宮!”大哥滿眼期盼的看著韻竹。
“這個大哥放心,我定會努力構思。”韻竹的一雙慧目中凝滿堅定之意。
“好了好了,快開工吧,還要去天橋表演呢。”大哥一聲令下,大家紛紛自榻上爬起,收拾準備出門了。
“夢璃丫頭就留下照顧韻竹吧,記住那藥需煎一個時辰。”大哥臨走叮囑夢璃。
“大哥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韻竹哥哥的。畢竟他的劇本攸關我們的前途呢。”
夢璃孑立於屋前,目送大家離開。太陽已經完全升起,照耀在蒼翠欲滴的竹林之上,將一切都鑲上光耀的金邊。夢璃一直目送,直至大家的身影完全隱沒在小徑的盡頭。
夢璃如晶瑩瓷器般的麵孔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但那如黛煙眉卻又緊蹙起來,心下實則並沒有先前在人前那麼愉快輕鬆。望著漸已消失遠去的大家,許多煩擾縈繞心頭“我們的滑稽戲真會如大家所願的獲得成功嗎?皇榜隻說若是成功便有重賞,假若不成功呢?”
心下帶著這些煩擾思緒,夢璃悶悶不樂的回了屋中。韻竹隻消一眼,便知夢璃在擔心什麼,她自小便是小心謹慎、難以對未知之事抱有太大希望。
“璃丫頭又在擔心什麼呢?”
夢璃照實說出心中的擔心。韻竹莞爾一笑:“不必擔憂,大家隻管放手一搏,若是真有什麼禍事,便是皇上棄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於不顧了。”
“韻竹哥哥說的有理。”夢璃心中寬慰了許多,溫暖如六月天的笑靨又重回臉龐。
“這便是了,既然是未知之事,不妨抱有希望,如此運勢不會太差。”韻竹如哲人般,一縷青絲自耳後滑落,搭附於光潔的額頭,襯著這英挺的臉龐有了幾分柔美。
夢璃自內心深深讚歎韻竹的魅力,紅霞不覺飛上兩頰。她急慌慌的低頭斂容,努力穩住心神,把心思放在麵前的小藥罐上。古樸的藥罐,如紅蓮般的火苗,罐蓋被內裏的蒸汽微微頂起,窸窣作響。一瞬,清苦的藥香蔓延在空曠的小屋內,回蕩在兩人的一呼一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