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異彩紛呈進宮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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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竹每日努力構思,雖說不上苦思冥想,卻也著實動了一番心思。既是在森嚴宮闈中表演給當今皇上和妃嬪看,自是不能流俗,既要有陽春白雪的高雅,又必得含有引人發笑的噱頭。
病稍愈,他便每日伏案筆耕。若是有反複斟酌之處,夢璃即是出謀劃策的幫手。曆時一周,終將劇本交付大哥手中。
“辛苦啦,韻竹。這幾日,大哥也眼見的你每日辛勞。”大哥捧著浸漬墨跡的字紙對韻竹說。
“不妨事,隻是還需大家再提出修改意見。”
“不必不必,就此大家就開始演吧。”大哥就地分配了個人的角色。於是大家在每日出工回來後,又添了排演這一項大事。
“璃丫頭,每日飲食必豐富些,大家每日都累得緊。”大哥也深知大家的勞累。
“大哥放心,夢璃知曉。”
“還是大哥最體恤我們,其實為了將來,大家都卯足勁要好好演呢,一點不覺著累。”小寶哥的話算是大家的心聲。
“嗯,那便是最好,大家今日辛苦些,也是為將來做打算。”
日子以不易察覺的速度向前挪動,不日便是進宮獻藝之日了。這一早,大家都早早起床,洗漱,裝扮,個個精神抖擻。
“苦練了這麼久,現在就是檢驗的時候了。大家隻管好好演,也不必有什麼壓力。”大哥臨行前給大家打氣。
“大哥放心,我們都會盡力的。”大明哥憨憨的表態。
“其餘我自是不擔心,就是璃丫頭。你和我們一道,少是拋頭露麵,為避免麻煩,戴上麵紗吧。”大哥如往常一樣,拿出一頂綴了輕紗的竹笠給夢璃戴上。平日,夢璃少與外界接觸,便是出行,也必是麵紗罩麵。大哥說這是為夢璃避免不必要的纏擾。
夢璃接過麵紗戴好,一行人向皇宮出發。
日雖初照,通往皇宮的禦道卻擁滿了各路市井藝人。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誌在必得的神情。
“快看快看,那是皇宮的屋頂!”不知是誰的驚叫指引大家的目光。巍巍紫禁城現在就在身旁,平日裏根本無可靠近的琉璃宮殿居然就在眼前。
“這皇宮好生氣派!”大哥禁不住感歎。
“就是就是,這一輩子能踏進皇帝住的地方,便是死了也值了。”
小寶哥心直口快。
“嗬嗬,那小寶哥你就死在這兒吧。”夢璃故意嘲諷他。
“那哪兒成啊?他的好日子還在後麵呢。現在死了,豈不虧了?”韻竹接過話頭。
“那是自然,他怎麼舍得還沒享過榮華就死呢?”大明哥也跟著調侃小寶哥。
“嘿嘿,還是你們了解我。”小寶哥滑稽的擠擠他那雙本就不大的眼睛。
“別多說話,快跟上。”老五叔催促大家。
宮殿華麗的琉璃屋頂反射著日光,映出森冷高貴、淩然不可侵的光輝。側宮門口,齊齊站著一排公公,傲慢的用拂塵指點著雜耍藝人。
“今日是進宮麵聖,切勿帶進市井流氣。這兒是天子腳下,就得遵守宮裏的規矩。若是有誰膽敢衝撞了各宮人,惹了麻煩,別怪雜家沒提醒。”公公自是十分傲氣。
“切,這群伺候人的閹人還在這兒耀武揚威。”人群中有人不滿的嘀咕。
“快看那個麵戴白紗女子身旁的少年,真英俊。”不知是哪個活潑的姑娘。話音剛落,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韻竹身上。“對啊,真是很俊呢。足有公子風範呢。”其餘瞥見韻竹容貌的姑娘都紛紛附和。更有許多女子伸長脖頸向韻竹這裏看過來。
夢璃心下一驚,雖知韻竹容貌足以令每一個女子傾心,但聽見這樣的話,一絲醋意略過心頭,仿佛屬於自己的物品被別人品頭論足一般。
夢璃的臉隱藏在薄薄輕紗中,偷眼看著韻竹的臉,意欲觀察他的表情。卻隻見他氣定神閑,仍舊與小寶哥、大明哥調笑,仿若沒有聽見別人的議論。夢璃忽的隻覺心頭一鬆,為何要在意旁人的言論呢?韻竹哥哥本就不是我所有的私人物品,何況他會一直在我的身邊的。私下想來,也就不那麼在意其他女子對韻竹的愛慕了。
“未排到序的,就地等候,待輪到號時,再進宮門。”公公尖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將夢璃的思緒拉回。
“怕是表演之處距離宮門很遠吧,怎一點鑼鼓動靜都未聽聞?”
“那是了,聖上聽戲一定在香堤水榭之處,定是原理宮門的。”
“原來如此,韻竹哥哥知曉的真多。”夢璃讚歎道。
“璃丫頭自小便是韻竹的解語花。”老五叔飽經滄桑的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容。
“五叔又取笑夢璃了。”夢璃雖是如此說,臉頰卻有些燒燒的,幸虧有麵紗隔著,不易被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