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德點點頭，“聽說這回跟董大友一起來華京市的還有兩個同鄉。你知不知道他們？”
    這是蘇笛之前跟那些工人打聽到的，沈懷德也記了下來。蘇笛沒有找到那兩人，要是劉滿知道在哪可以聯係一下，他覺得既然是同鄉說不定也能知道些什麼。
    “啊對，是有兩個同鄉，也是這回我一起介紹來的。不過這兩個人可不如董大友，幹活不如董大友細致不說，人也不行，沒事就偷個懶什麼的，一點也不勤快。做事不行吧還特別嫉妒。董大友手腳勤快活兒也做得好，工程主辦方的大老板到工地看過兩次，別的工人在休息，董大友還在完善自己的工作，所以就提出給他加錢。別的工友沒說什麼，一份力一分錢，人家該得。但大友的那兩個同鄉就特碎嘴，磨磨唧唧地說大友是裝腔作勢什麼的。實際上就是嫉妒大友拿的錢多。還有兩次他們故意給大友打亂，把大友的錐子給弄壞了，讓大友幹不了活。為這事大友還跟他們打了起來。那兩人聯手也沒打過大友，嚷嚷著早晚要報複。工地主辦方知道後就把那兩人給踢了，臨走的時候他們還說一定弄死大友什麼的，好多工友都聽見了。因為是我介紹他們來的，他們被開除那天我也在現場，聽得真真的。”
    這麼說來這兩人就有作案的動機。
    “那你可知道他們的詳細信息以及聯係方式，知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回黑江了還是到別的地方去做了？”沈懷德想著最好人還在華京市，要是回了黑江就還要找當地警署合作，那很麻煩。
    “他們倆一個叫吳安一個叫田一。聯係方式我有，就是不知道他們換號沒。現在在哪我就不知道了。我隻負責在他們來京後送他們到介紹好的工地去，他們要是不在那幹換地方那就不是我的事了。我隻是收兩千塊的介紹費，不到啥都管的程度。”
    “那就把他們的聯係方式寫下來。”沈懷德從記錄口供的本子上扯下一張紙，把筆紙推給劉滿。
    劉滿點頭笑著接過來，隨後又好像想到了什麼，笑容立刻隱匿，換上有些悲傷的表情。
    穆-霍爾抱著手臂，眉頭皺著，“你一點也覺得悲傷不是麼？”
    劉滿正在寫號碼的手停下來，抬頭看著穆-霍爾怔愣愣的，“您什麼意思？”坦白說，他不喜歡這個外國人的眼睛，太幹淨了，幹淨地感覺讓他藏不住話。沒有人願意在一個陌生人麵前毫無保留。
    穆-霍爾剛想說什麼，沈懷德蹭地站了起來，動作太快身下的椅子都往後退了不少，臉上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意，“你先回憶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細節，等回來再告訴我們。”
    說完沈懷德就拉著穆-霍爾出去了。穆-霍爾低頭看著自己被沈懷德握在手中的右手，沒有說話。
    關上審訊室的門，沈懷德放開穆-霍爾的手，轉身抱著手臂笑吟吟地看著後者，“你剛剛要說什麼？”
    穆-霍爾偏頭看向一邊，“你知道，他在那假惺惺地悲傷難過，我就是想戳破他。”
    沈懷德笑容加深，這比在劉滿麵前露出的笑容要有生氣得多，“他現在還是能給我們提供些線索的，別把他弄的不合作了，到時候威逼利誘的還麻煩。”
    穆-霍爾挑眉，似笑非笑地說道：“我還真想看看你怎麼威逼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