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魏宇帶著一個穿著白色搭金黃色條紋尼龍襯衫的男人走進辦公室。
    四十歲上下的中年漢子，留著板寸的頭發，皮膚並不黝黑，但也不算白。一米七上下的個子，不高。灰白色的西褲，一雙棕色的尖頭皮鞋，像個有點小錢的土老板。
    “老大，這位就是劉滿，是專門給工程介紹工人的中介。被害人董大友就是經劉滿介紹才來華京市打工。”
    沈懷德對劉滿露出一個淡淡的有禮的微笑，“劉先生，方便到審訊室去聊聊麼？”
    劉滿眼角跳動，這人問話真夠委婉的，他要是說不方便就真的能不去麼？不過這麼想歸這麼想，劉滿自然不敢當麵說出來。隻是賠笑著說道：“配合你們警察工作也是我們市民應盡的義務。”
    沈懷德點點頭，帶著劉滿往審訊室走。
    魏宇有些好奇地看著坐在沙發上沒有動作的穆-霍爾，小步移到衝不停身邊，一手擋著臉說道：“這回霍爾先生怎麼沒跟老大一起去審訊室？”
    衝不停將頭偏向魏宇，小聲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魏宇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然後高興地拍了一下手，“這麼說是老大和霍爾先生的感情增進了，都有些不好意思啊？”
    衝不停黑線，“你聽我哪句話說他們感情增進了？我的意思是他們之間有貓膩。算了，跟你說這個你也不明白，要是笛子在肯定懂我的意思。”
    魏宇有些委屈地撇撇嘴，“她在的時候你們倆要是能少吵兩句不就和諧多了，人不在的時候想，在的時候就吵吵，這是要鬧哪樣？”
    “嘿！你小子說什麼呢？你也跟穆-霍爾似的是剛學中文不會用詞……”
    語氣詞還沒來得及發出來，衝不停就感覺到身後一陣寒意。一回頭，正對上穆-霍爾冰冷的翡翠色眼眸。幹笑兩聲，“那啥，我跟魏宇去法醫部那邊看看笛子，她動作太慢了，我們去催催。”
    衝不停拉著魏宇逃似的一溜煙跑不見了，穆-霍爾卸下冰冷的表情，有些挫敗地抓了抓頭。
    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他怎麼好像還在在意當初的事？不是都忘了麼？不是已經可以坦然麵對了麼？他究竟還在執念什麼？
    砰的一聲，穆-霍爾狠狠一拳砸在桌麵上。幸好辦公室裏麵隻剩他一個人，要是還有別人在一定會被嚇到。
    辦公桌是木質的，這還是沈懷德應他的要求換的。也幸好是上好的木質辦公桌，不會被穆-霍爾這一拳砸出什麼痕跡來。
    審訊室，劉滿向沈懷德交代了將董大友由黑江帶到華京首都介紹工作的全過程。
    說完了好一會，劉滿見沈懷德隻是靠在椅子上低著頭盯著桌麵看，沒什麼反應，心想這人是在思考自己的話可不可信？可又過了五分鍾，沈懷德還是沒有反應。
    劉滿坐不住了，“警官，您倒是說句話啊？要是沒什麼問題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哦，”沈懷德好像終於從發呆中清醒過來，那鎮定的模樣好像他從來沒有發呆過，“劉先生，麻煩你講一下你是怎麼把被害人董大友從黑江帶來華京市的。同時還請你說一下是怎麼給他介紹的工作。”
    “……警官，我剛剛已經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