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七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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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槐跑回自己的房間,用力甩上門,直接倒到了床上。
    季冷真的是太可惡了。
    季槐深吸幾口氣,慢慢的平複呼吸。
    看來那個畫室是個陷阱。
    而且對方對他們家非常熟悉。
    甚至知道以前的事。
    在這邊待了這麼久的外人唯有兩個人而已。
    言墨,季岩。
    季岩先撇開不談,季槐對他除他的身手之外一率不知。
    如果是季岩,季冷不會沒有發現。
    言墨雖然很恨自己,但她一樣愛季冷,所以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事。她現在也不在這邊,就算有地圖,外麵的重重機關不是她能衝破的。
    對方很篤定自己會去那個畫室,對自己的思維模式和行事方法都很了解。
    甚至沒有什麼懸念的一開始就等在房間裏。
    但是她居然開口提醒自己,還給了自己反應的時間,加上那個藥根本不是什麼毒藥。
    可以推斷,對方根本沒有殺自己的意圖,至少目前沒有。
    而自己卻開槍打傷了那個人。
    還好隻是擦傷了腦袋,至於她以後會怎麼樣,季槐並沒有心思去管。
    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價。
    這代價是命還是別的什麼,季槐不想管,也管不了。
    他不是惡人,也算不上好人。
    既然對方想要把自己帶走,那必有人接應,那些人隻怕早被季冷抓了,生死不知。
    那他們的目的就會被季冷察覺。
    他隻要弄清楚一個問題就可以。
    是誰協助了這些人進來的季家。
    季家大門離主體建築有很長一段距離,一路上機關重重,隻要碰到任何一處,絕對會被察覺。
    他們能進來,還沒有被人發現,隻有一條路可走。
    那條路上一步一殺機,除非對方沒有碰到任何機關,否則也進不來。
    是誰在沒有驚動這一屋子的雇傭兵、殺手以及特種兵的情況下進入了季家大宅。
    答案有兩個,那就是曾經在這裏住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張玨,以及比她住的更久的唐糖。
    張玨雖然一直住在這裏,但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攝像頭之下!
    這座宅子,幾乎沒有死角。
    是她的幾率雖然小但也不是沒有。
    而唐糖就不一樣了。她一直住在這裏,作為當家主母,不管她與季冷之間有沒有外界所傳的深情,她一定是知道這宅子的任何秘密的。
    除去她本人,以及她自己的勢力還有娘家的勢力,她還有這麼多的作為世家權貴的朋友,生意上的夥伴。
    她是一個時代的一個傳奇。
    她死在手術台上應該是傳聞。
    季槐很早就有過猜測,她根本就沒有死!自己也很有可能不是她的兒子。
    因為季槐的存在被全世界遺忘了這麼多年,他一個人在這座宅子裏麵默默無聞的長大。
    唐糖以及季冷的親朋好友都沒有在任何情況之下詢問,探望過他。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奇怪的事。
    這不是季槐妄自尊大,而是撇開季冷不談。
    唐糖的至交好友沒有一個人在任何情況下提及季槐。
    更沒有人出席過他的生日,唐糖的忌日。
    沒有人去祭奠過唐糖。
    唐糖的朋友,手下,傳聞可是極其崇拜擁護她的,沒有人去過她的墓地祭奠過她,難道不奇怪?
    季槐很小的時候,管家就告訴他這些。
    但他當時不知道管家口中那個女人是他的母親。
    沒有人告訴他。
    他也不想知道。
    唐糖沒有死這個答案,一點都不會讓他意外。
    也許全世界都知道,隻有季槐一人被隱瞞。
    這才能解釋這極度不合理的一切。
    但季槐不感興趣。
    他不想要這些榮耀,地位,用之不竭的人脈資源和金錢。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以他無欲無求。
    季槐也猜測過身邊的一切都是被安排的。
    但他不在意。
    躺在床上,季槐被心中蔓延的孤寂侵蝕,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有何意義,也不在乎,對別人也不在乎。
    那他在找尋的是什麼?
    是繼續生存下去的理由和勇氣。
    他還沒有找到。
    他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也不知道自己還想不想繼續下去。
    過於單一和無趣的生活讓他開始產生厭倦的情緒。
    也許,他可以來一出尋親的戲碼?季槐還是怕死的。
    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不是嗎?
    對方想要做什麼,紀年一點都不感興趣。
    雖然去公司實習是一件不錯的事,但他現在可不敢出門。
    季冷不會允許的。
    季槐突然不想這樣下去。
    難道要他一輩子躲在家裏?
    遲早要麵對的事,幹嘛要自己畫地為牢,折磨自己?
    次日上午,季槐在餐桌上沒有等到季冷。
    已經日上三竿,沒道理還沒有起床。
    季槐拿了準備好的兩份早餐端著盤子上了樓。
    心中有事,他忘了敲門。
    床上兩人還在睡,這是季槐第一次看見季冷睡著的模樣。
    他趴在楊覺的胸前,眉目如畫。
    這一刻,季槐有種歲月靜好之感。
    也許,他心裏對季冷還是有些感情的,隻是不會輕易表露。
    既然父親已經為他做到如此,自己也不應該讓他太為難。季槐一邊想著,一邊把早餐放在桌子上,無視楊覺臉上的尷尬,出門了。
    等季冷起床吃完早餐之後,看到的是監控裏麵季槐背著一個登山包一身登山裝扮從外表看上去還挺齊全的背影離開的模樣。
    楊覺看著季冷臉上隱隱生起的笑意,嘴角勾起。
    誰都不會想到,他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在晴天白日裏,背著行囊出發。
    這是季槐的夢想,一身裝備,踏遍山河。
    一個人。
    孤獨的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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