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槐詫異極了。
    他沒有想到，那條不知是夢裏還是想象中的魚居然會是自己。
    季槐還處在極度的驚訝當中，魚尾下意識的擺動讓他回過神來。
    昨天晚上那一針管藥最後還是被趕來的季冷推進了脖子。
    他當時特別的驚訝更多的是難過，以為季冷想要殺死他。
    沒有想到，在一覺醒來之後，他的雙腿被一條魚尾給替代。。
    他躺在地下室那個泳池裏。
    這下他知道為什麼季冷這麼神經在重重關卡之內居然隻挖了一個泳池。。還用的海水。。一張床，一些精密的不知道用來幹什麼但每次都會用在他身上的儀器。
    這個謎底來得太突然，讓季槐一下子消化不了。
    這完全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
    難道他們已經在動物身上實驗過了，而現在他們這一群都是他們的實驗體？
    在夢中他隻看到過那條多長了一條畸形腿的蛇，那其他成功的實驗體在哪？
    自己是非人非魚的怪物，難為季冷沒有把他扔了或者殺了。
    季槐在心裏嘲笑自己，如果他是季冷，恐怕不會比他做得好。。
    季冷看到自己的模樣的時候，有沒有很失望？
    自己是條魚，那其他人呢？他們又是什麼？
    既然他是魚，那為什麼他以前會怕水？
    季槐憋著氣沉到池底去，水壓讓他受不了，胸腔很悶。耳朵裏麵灌進的水讓他特別難受。還沒有試著睜開眼睛，他就受不了的扶著一旁的扶手往上爬。
    “嘩啦”破水而出的那一瞬間，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終於知道為什麼他會是失敗的了。
    他不會遊泳，不能在水裏憋氣，更別說在水裏呼吸。
    一條不會遊泳的魚。他在水裏甚至比普通的人類還要難受。
    那其他人，也極有可能都是失敗品！
    季槐很驚訝這麼快就接受自己是個怪物的事實。
    難道以前發現過？
    季槐在水裏泡了一天，魚尾是正常的，但上半身的皮膚都因為泡太久起皺了。
    他真是無力吐槽了，這得多失敗啊。。。
    這實驗除了他的腿變成了魚尾，其他的都是失敗的，真的失敗的很徹底。
    季冷是什麼？不會也是一條失敗的魚吧？
    季槐正被自己的想法驚住，還沒有回過神，季冷出現了。
    因為逆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所以看到他舉起手中針管向自己走來，季槐心裏真心有點發毛。
    “不能泡太久，等下給你打完針就好了。”季冷解釋的含糊，季槐也不介意。
    伸出腦袋，歪著脖子讓季冷好下手一點。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回到了樓上房間。
    腿變回來了，但是有點軟乎乎的，走在地上，像喝醉酒的人一樣飄忽。
    季槐很餓，慢悠悠的走到廚房，發現冰箱裏麵隻有一些生的肉食和海鮮。
    還好都是處理幹淨了的。歎了口氣，季槐隨便拿了一個鍋出來，洗了一下，燒幹之後倒入小半鍋油。
    用碗裝了小半碗麵粉。一邊拿出一盤蝦仁，放入一點鹽稍微醃製一下。等油快開的時候把蝦仁放入麵粉中沾上足夠的麵粉之後把蝦仁撈出來，拿了夾子夾住蝦尾稍微甩了一下便扔進鍋裏。
    不一會兒一盤蝦子都下了鍋，撥弄一下，在麵粉兩邊都炸到金黃的時候把它們逐一撈出來，放到濾勺裏，晾幹一點油份。
    弄好之後季槐又灑了點芥末，用番茄醬從左淋到右，看上去就像一條紅色的線把蝦子串到了一起。
    季槐笑了一下，除了沒有那麼美觀，分量多了一點之外，跟家裏廚師做的差不多了。
    還沒有等他樂完，左邊少了一個。
    季槐回頭，看到季冷站在他身後，捏著蝦子看了一下，放進了嘴裏。
    “好吃嗎？”季槐問的有點小心，他自己卻毫無所覺。
    季冷嚼了一下停了下來，並沒有回答。
    季槐以為難以下咽，正要自己吃吃看看，手上一輕，整盤被拿走了。
    季冷邊往餐桌走，邊解釋。“不能吃這個，桌上有小米粥。”
    季槐很怨念。
    他一向重口味，什麼味都沒有的小米粥是他平時最討厭的東西。。季冷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季槐看著把盤子端上樓的季冷，突然陰險的笑了。
    三兩口把一小碗粥吞下肚，差點噎到。
    季槐喝口水把嘴裏的味道衝下去，輕手輕腳的上了樓。
    上樓之後卻沒有往自己的房間走，而是走到了季冷的房間門前。
    可惜門已經關了。
    季槐考慮了一下，覺得他們應該是在床那邊，季冷的房間很大，門這邊是一組沙發，另一邊臨窗的地方才是床。
    門的聲音是極小的，不怕他們聽見，但是在床那邊如果不是在床上，是可以看到一點點門的位置的。
    好吧，開。
    季槐打輕輕的打開門，露出一點點的縫隙，還沒有來得及觀察一下門就突然被一股大力整個打開。
    季槐踉蹌了一下才站定，發現季冷不在，楊覺也不在。
    開門的是誰？
    裏麵根本沒有人！
    季槐心裏有點發毛。
    鎮定。這是可以通過遙控的電子門，雖然它看上去和厚重的木門沒有什麼不一樣。
    嗯，遙控。原來早就被發現了。
    季槐低垂著腦袋快步往自己的房間走。
    書房裏楊覺快要笑彎腰。
    一直沒有發現，原來季槐也是很有趣的小鬼一隻。
    季冷隻是無聲的微笑了一下，竭力忍住想要大笑的衝動。咳嗽了一聲便恢複了他往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