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與魚 第三十四章 鈍刃利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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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絲飛揚,無拘無束。
滑過刀刃,立斷。
草地之上,血氣衝天,一黑衣女子,以一敵十,背後的血順著刺入的箭矢滑下,在箭羽處彙集,滴落。
黑發飛揚,肩扛利刃。黑馬嘶鳴,合著金屬利器剮蹭之聲,響徹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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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背後一陣鋼刃刮擦硬骨之聲,聽得人渾身汗毛直立。
一陣熱血濺落,影隻覺得滾燙的血從背後湧來,同時濺到了眼前黑衣人的臉,隻見黑衣人睜大眼往後看去。
影不敢鬆懈,隻見肩上的刀刃離自己越來越近。
卻在一瞬,被血迷了眼,當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的時候,她抬不起眼皮,隻問道:“人來了嗎?”
“嗯。”來人這樣回答她。
在陷入黑暗之前,她覺得有些不對頭,卻再也抵不住那沉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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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差點忘記,宸王府怎麼來的。”來者一襲黑衣黑馬,一掃之前的迷茫,堅定地抱起將將滑落的女子,一甩馬鞭卷起地上掉落的馬刀,將黑衣女子放置在鞍前,用手中馬鞭將其紮緊,將受傷的一人一騎擋於背後。
意在偷襲的黑衣人維持著舉刀的姿勢,僵直地倒下馬背,摔在地上,血從後背洶湧而出,浸濕了草地。
來者一踢馬肚,手中利刃閃過。
“取其頭顱者,封侯!”此時遠遠地,傳來馬蹄聲聲。
黑衣人一聽,抄起手中利刃,呼嘯著朝黑衣來者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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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他往後一退,空著的右手突然出現了一柄短匕,泛著清冷的寒光,眼見他的手往左甩去,短匕卻往前急急飛去,麵前之人大驚失色,卻已來不及躲閃,正中眉心,血從刀口緩緩流下,黑衣人軟軟滑下馬背。
黑衣人俱是一驚,剛剛還隻是一路狂逃的人,轉眼便像變了一個人。
他卻提起手中馬刀率先衝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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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的一陣懊悔之後,柏秦明白,此間自己和影,是要做好必死的準備了。
聽到影拔刀,柏秦明白,影也明白。
而他,更明白。
赴死。
無上的榮耀。
為他,黑衣人想必是已經埋伏很久,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將內力全數釋放,周行全身大穴,聽得遠處轟隆馬蹄之聲。
影已為他開路,那麼自己,便是盾。
手中隻有一條馬鞭,將內力全數注入,高高揚起。
中門大開。
黑衣人一見,立刻揮刀上前,直取中門。
一個回收,馬鞭從黑衣人的側首自上而下,破空而下。
一陣皮肉剝離之聲。
隻見黑衣人頭臉已模糊。
“啊…啊…”一陣慘叫聲,黑衣人手中刀已掉落,馬蹄踏過。從馬背上翻落而下,草地之上翻滾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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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一聲,刀鋒相接,冷冷的寒光映照出一張俊美容顏,低垂的眉目之下,閃過一絲利光。
他一抬頭,卻狠狠一踢馬肚,隻見大刀之下的刀刃,順勢往前,抵著的刀鋒卻又不敢隨意離開壓著的馬刀,卻見它越滑越近。
一瞬間,幾把大刀見馬刀去勢不減,瞬間抽離,隻留下最裏的一位,卻是斷腕犧牲之意。
他直直地朝那黑衣人衝去,隻見刀鋒滑出了星星火花,噼啪作響。
黑衣人使勁力氣,狠狠壓著刀刃,另一人企圖繞道他身後,卻在還未到位之前,已見同夥的斷臂飛了出來,瞬間血花四濺。
他卻順勢往右下一刀,將那人的頭顱齊齊切了下來。
同夥一見,提起大刀,毫無章法地狠狠朝他砍去,他卻從馬背飛身而起,隻見一支急箭穿過,釘進了黑衣人的喉嚨。
前方同夥一看,已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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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雖不濟,卻不得不提醒列位,本王一行三人,皆出自鎮西軍,宸王親衛。”
黑衣人一聽,皆為一震。
隻見他提起手中利刃,夕陽下,滴滴鮮血從上滑落。
“莫要被他的攻心計得逞,親衛又如何,三個小破孩而已,幾十人難不成還要不了三個黃口小兒的命。”後來到的黑衣說道,卻隻遠遠地看著,並未打算加入戰局。
然而在他話音剛落,黑衣人正回神之際。
他一個馬踢,瞬間居上,朝著最近的黑衣人砍去,手起刀落,頭顱已經滾落在地。
黑衣人俱震,皆提起手中刀刃,護住中門,實則已是防守姿態。
黑衣人緩緩圍圈,意圖將他困住。
他一看,影已昏迷,後方還有柏秦,但是影勢必會被挾持,到時候,自己將再無計可施。
他一轉身,將影的馬狠狠一拍,馬蹄嘶鳴,朝著前方竄出去。
黑衣人大驚,卻在是否追擊還是留戰之間徘徊,影的馬已漸漸消失在地平線。
黑衣人索性放棄了追擊,全力對戰於他。
此時黑衣人紛紛趕來,他知道,柏秦怕是已經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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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茫茫草原之上,柏秦已身中七箭,卻仍手握利刃,一手揚鞭,身前的箭已被齊根折斷,揚鞭的手臂中三箭。
卻仍無一人敢上前。
身下戰馬,兩眼血紅,身中多箭,已是強弩之末。
他緩緩轉頭,迷離的眼往前方黑衣人一掃,眾人皆震。
此時,弓箭手搭弓,從低處朝山丘放箭。
箭雨夾雜著呼嘯的風聲,破空而來。
他揚起手中馬鞭,回旋起來,如一片幕布,卻越來越無力。
箭雨剛歇,黑衣人拍馬舉刀,又是一輪強攻。
他甩甩頭,隻覺得眼前迷蒙一片。
山丘之上,夕陽之下,男子橫刀向天,閉上眼,隻呢喃幾句,卻在張開眼時,露出了狠決的冷光,衝殺而下。
黑衣人一見,卻驚地刹那齊齊後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