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再度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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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染站在屍體中,凝視著白寒羽離去的方向。不知又過了多久。
“莫涯。”
“屬、屬下在。尊上有何吩咐?”
是剛才的店主,此刻聲音竟有些顫抖,他從沒見宮主臉色這麼陰鬱過。
“這些人為什麼會聚在一起?他們怎麼知道這裏?”
月染看著莫涯,妖異的美目射著銳利的寒光。
“這、屬下不知道,屬下這就去查。”
“查?這裏隻有你和本座知曉。”
話剛說完月染便用蕭點了莫涯的穴道,蕭尖指在他的心髒處。
蕭上未幹的血跡微微閃著亮光。
“說。”
“尊上饒命,是、是顧傾兒,是她讓屬下告、告知她—啊——!”
話未說完蕭便已沒入莫涯的胸膛,客棧回蕩著殘破的慘叫聲。
月染抽回蕭,眼神妖異陰狠,嘴角勾起邪邪的笑。
一抹藍影自客棧內消失。
顧傾兒被帶到樓閣頂層的時候,月染正背著她站在軟榻前。
他是很少站著的。
當顧傾兒剛踏進房間內,月染便倏地轉身看向她,美目射著兩道尖利的寒光。
顧傾兒極少看到他這麼不平定的神情,幾乎沒見到過。
可是顧傾兒看他這樣心裏卻十分的開心,因為他對她的態度終於發生了變化。
顧傾兒走上前便往他身上貼懷裏鑽,臉頰上帶著甜甜的笑意,明媚動人。
月染並沒有拒絕。
顧傾兒摟著他的腰在他懷裏蹭著,像是在撒嬌。
“你好幾天都沒來看我了,也不讓我過來,現在你可終於讓我來了?”
顧傾兒攬著月染的脖子,蔥白嫩指在他臉頰耳後摩擦著,輕撫他光滑如緞般的肌膚。
月染捏起她尖巧的下巴,嘴角綻開妖邪,拿開她不安分的手。
“似乎這麼多男人還不能令你滿足?莫涯死了。”
月染看著她的反應,她卻沒有絲毫的在意。
“死就死了,藍焱人多。”
顧傾兒眨眨水眸,笑的清純可愛,抬起柔軟的長腿蹭著月染。
“慕容畫秋怎會知道白寒羽?你為什麼要害白寒羽?”
月染終於推開了顧傾兒。
“慕容畫秋真是膽小鬼,喜歡你這麼多年了連說都不敢說。”
顧傾兒毫不在意,隻是揚了揚手,看著自己早上剛修整的指甲,似乎還很滿意,嘴角笑的甜甜的。
月染本來應該生氣的,可是卻沒有。
顧傾兒一貫如此喜歡惹他。
月染回到了榻上繼續半躺著,不再理顧傾兒,即使問她也問不出什麼來,你越想知道她越不告訴你。
“你走吧。”
月染淡淡道,恢複了往日的慵懶淡漠。
“哼~,今天我不想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顧傾兒跑到榻前整個人伏在月染身上。
“滾。”
月染推開她,緩緩吐出一個字。
“哼!我就不滾,我去找嚴諾。”
嚴諾是剛才領顧傾兒來的人。
顧傾兒笑地又甜又開心,蹦蹦跳跳地,就像小妹妹要去找鄰家大哥哥一起出去玩一般地開心俏皮。
顧傾兒知道,月染是永遠不會殺她的。
可是她想得到月染的整個人和整顆心,得到會要怎樣、會怎麼樣她完全不理會,也不在意。
隻要得到他就行了。
可是他竟然為了一個陌生男人生她這麼大的氣,她決不允許有這種事發生。
她如此想著,臉上卻依舊笑得甜蜜如春。
“嚴諾~,你陪我玩好不好?”
顧傾兒眨著水眸,笑靨如花,甜甜的道。
“小姐,屬下,屬下不方便,有職責在身。”
嚴諾向顧傾兒叩首道。
“沒關係的~,我跟月染說過了,他同意的,還是你自己一點不願看見我?”
顧傾兒柔夷輕握住嚴諾行禮的雙手,向他靠近,呼吸帶著香甜,水眸直視他雙眼,帶著受傷的神色,像隻受傷的小白兔。
“當然不是,小姐、小姐—”
“啊哈~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們現在就出去玩~”
顧傾兒拉著嚴諾就走,柔軟的嬌軀緊貼著他。
嚴諾帶著她飛下了樓閣,顧傾兒緊緊依偎在他懷裏,笑的清純如荷。
白寒羽自客棧衝出來後就一直沒有目標的狂奔著,輕功使到最大極限。
可是耳邊一直回蕩著魔頭魔頭兩個字,眼前卻是月染妖異的雙眼和血淋淋的蕭。
蕭上的鮮血似乎也染紅了白寒羽的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胸口奔騰翻滾的氣體終於有所平息,不禁全身感到一陣無力。
終於在一個湖邊停了下來。
白寒羽站在湖邊,堅定的身軀挺的筆直。
似乎又過了很久,暮色照的湖麵幽綠。
白寒羽抬眼,就看到一片麵無邊際的花海,映著夕陽開的荼靡,花海中則是一幢幢屋屋樓閣,排列有致。
“跟了這麼久為何還不現身?”
語氣冷硬,透露著說話之人冷倔的性格。
“哈哈~,貴客到訪,主人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回話之人聲音朗朗,語調富裕變化,顯示了主人瀟灑豪邁的性格。
白寒羽轉過身來定定的看了慕容畫秋一會兒。認出了他就是從月染樓閣上下來的人,胸口又難以平複下來,轉身欲走。
“既然來了,又何必再走,不如在弊舍小住一段時間,古人雲,四海之內皆朋友,在下慕容畫秋,想跟閣下交個朋友。”
“道不同不相為謀,不必,告辭。”
“外麵有人追殺你,這裏比較安全。我跟藍焱宮沒有任何瓜葛,你大可放心。”
有種人總能看出別人心思來,慕容畫秋就是這種人。
“什麼藍焱宮,在下不懂,恕在下不奉陪了。”
“藍焱宮宮主就是月染。畫秋毫無惡意,隻是希望能跟閣下交個朋友。”
白寒羽前行的身軀突然定住了,靜靜的看著他,目光沒有惡意,隻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寒意。
“無福消受,告辭。”
“那不知可否告知畫秋閣下的名字?”
“白寒羽。”
“白兄弟若想來,隨時都可以來這裏。”
白寒羽身子頓了一下,接著便消失在了叢林中。
慕容畫秋笑了,想此人真是單純,一味拒絕別人,卻沒有任何惡意,武藝高強卻幾乎沒有任何打鬥經驗。渾身冰冷拒人於千裏之外,卻又有一種清淩特殊的氣質讓人想接近。
難怪月染對他感興趣,真是有趣的一個人。
白寒羽出了翠竹茂林後開始慢慢的走著。
這是一條小溪,溪水不停的流動著,似乎毫無厭倦,發出淙淙的聲音,悅耳動聽。
白寒羽走的很慢,因為他不知道要去哪裏,可是步履卻很堅定,背脊也挺的很直。
他習慣性的仰頭看著藍天,卻看到藍天之中的一幢樓閣。
想起了幾天前就是因為這懂樓他才來到了這裏。
現在卻似乎都變了,他隻想離開這裏。
白寒羽突然看向右前方,眸如寒鋒。
在雪域長大的他,每天靠打獵為生。
有時蹲在雪地裏一蹲就是一天,紋絲不動,直到獵物以為他不是個活人而是個物品從他身邊經過。
有時則像獵犬和狼一樣的嗅覺靈敏善於追蹤獵物。
“既然來了,現身吧!”
一陣豪邁的笑聲伴著一陣風飄過,竹骨老人已站在了白寒羽麵前。
輕搖竹扇,姿態飄逸。
絲毫看不出他就是之前落荒而逃的那個人。
白寒羽冷冷注視著他。
“小子,隻要你把紫陰決交出來,老夫便不說出去你與魔頭勾結,在青楓客棧殺了那麼多人的事。”
白寒羽瞳孔驟縮了一下,聞此一時竟有些語塞,瞪了他一會兒後道:
“你愛怎樣怎樣,什麼紫陰決我根本不知道。”
“你殺了炎倫搶走紫陰決,還敢不承認?隻要你交給老夫,老夫可饒你不死。”
“既然不信,廢話少說!趕緊動手吧!”
“臭小子!不自量力!”
說完老人便揮扇打了過來,身法敏捷,絲毫不像五六十歲的老人,招式又準又狠。
白寒羽拔劍與之對峙,出招迅速,幹淨利落,沒有一絲拖遝動作。
倆人過了十餘招,竟打了個不相上下。遠處隻看到兩個白影在晃動。
竹骨老人心下一驚,沒想到這個少年年紀輕輕武功如此了得,但又似乎沒有任何臨敵經驗,當下心生一計。
竹骨老人揚扇,本欲打向白寒羽的右肩的一招突然該向了腹部。
白寒羽認出此招為虛,持劍擋在了腹部,弱點露出,竹骨老人連虛兩招,揮扇打在了白寒羽的左胸處。
竹骨扇天下兵器排名第六,被打到不死也殘。
白寒羽被重重彈在一邊,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頓時感到一陣頭昏體虛。
“哼~,小子,還不趕緊交出來,或者你說出在哪裏,老夫便饒你一命。”
竹骨老人一副邪佞表情,與他那身月白長衫和手中的青竹骨扇成鮮明對比。
“沒見就是沒見!要殺就趕緊動手!”
白寒羽一手強撐著地,臉色煞白,神情冷若冰霜,卻絲毫不見痛苦之色,好像受傷的不是他。
“臭小子!留你也沒用!”
竹骨老人揚扇欲向白寒羽頭部拍去。
“竹骨老人真是好興致啊,這麼大年紀了還在和年輕人鬥嘴,真是童心未泯心態不減當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