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相約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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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寒羽。”
月染倏地看向慕容畫秋,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後緩緩地道:
“你為什麼要殺他?”
“似乎按照規矩這些宮主都不應該問的吧,難道他還殺不得?”
慕容畫秋笑著看著月染。
“本座想問便問,殺不殺得與你無關,你請回吧。”
乘宵閣足有十層樓那麼高,最頂層隻有一間雅間。
雅間像是一個很好的觀望台。即使雅間內,遠處的風景也一覽無餘,而從下往上卻無法窺清。
雅間修砌的十分高貴幽雅又精美無雙,凸顯了亭子主人高貴傲然又十分挑剔的性格。
尤其那紫檀木雕刻而成的塌,上鋪著的是極其稀有的藍狐的皮。
月染看向遠處,不遠處一抹堅定的白影在街道上走動著。
月染起身,憑欄。嘴角綻放了笑意。
慕容畫秋看著他,眼神突然變得落寞,就像盎然的春天突然謝了幕,嘴角笑意也已隱沒。
“畫秋改日在登門造訪,告辭了。”
“不必。”
月染並沒有看向他。
慕容畫秋似乎沒聽見,足尖輕點,飛身了下樓,身姿矯捷而優美。
慕容畫秋輕功施展著一直未停,路過白寒羽身旁時卻放緩腳步看了他一眼。
白寒羽也看向他,四目相對,漆黑對上冰冷。
此時月染也已飛身下樓站在了白寒羽對麵。
“你是來請我喝酒的嗎?”
倆人均駐足,相隔一米距離。
白寒羽點了點頭。
月染笑了,妖冶而又美好。
“不如我們去青楓客棧?那裏還不錯。”
白寒羽又點了點頭。
月染施展輕功走在了前麵。
可突然間又不想這麼快就到,腳步緩了下來,回首看了白寒羽一眼,帶著淺淺的笑。
白寒羽看著他,緊緊跟在他後麵,倆人隻有在人多的地方才行的快些。
就這樣倆人一前一後,一藍一白,如影隨形,穿過了桃花林,掠過了溪流。
青楓客棧並不是在南城中心內,而是在郊外,周圍風景如畫般美麗,空氣帶著暖暖的春意。
奇怪的是客棧內並沒有其他人。
白寒羽疑惑地看了月染一眼。
“這裏地方偏僻,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月染解釋。他早叫人把這間客棧買了下來。
“我也不喜歡。”
白寒羽淡淡道,看著月染,目光就像雪一樣的明淨。
“客官要點什麼酒菜?”
店主過來招呼。
“你們店有什麼酒?什麼菜?”
月染緩緩問道,語調輕緩帶了少有的愜意。
“本店就有女兒紅,笑春風,醉扶柳,長相思,笑人間等等,菜就多了,像神仙鴨子,牛肉幹,紅燒獅子頭,燒子雞,糖醋排骨,紅燒魚什麼的,不知客官要點什麼?”
“那就每樣都來一個,酒也是。”
不一會兒酒便上齊了。
店住給他們倆一人斟了一杯笑春風。月染微微抬手他便退下了。
白寒羽吃東西很慢,他盡量讓每口食物都充分消化,因為他下一頓飯不知道又是在什麼時候。
可是他喝酒動作卻很幹淨利索,昂頭一仰而盡,姿勢也坐的很正。
而月染則靠在椅子上,顯得隨意又有些慵懶,怎麼舒服怎麼坐。
月染不管吃東西還是喝酒向來是又慢又緩,永遠不擔心菜會涼,別人會跟他搶。
月染長指輕輕端起碧藍酒杯,頭微仰,琥珀色液體慢慢如喉,一雙幽幽美目卻望向白寒羽。
“酒還喜歡嗎?”
“喜歡。”
白寒羽如實回答,這怕是他喝過的最好的酒了。
月染給他斟了一杯長相思。
“嚐嚐這個。”
這是月染最喜歡的一種酒,入口不是最醇香,最辛辣的,可香味卻在口中滯留時間最長,最讓人回味無窮的。
唯一不喜歡的就是酒的名字。
白寒羽一仰而盡。正待回答,臉上卻顯出一絲警覺的神色。
月染也察覺到了。沒想到的是白寒羽嗅覺也這麼靈敏,警戒心這麼強,跟他不相上下。
月染瞥了一眼店主,店住滿臉惶恐的神色。
“還不速速現身。”
月染嘴角笑的妖邪。
四周一片冷寂。
一陣風飄過,一個月白長衫搖著扇子的長須老人赫然已到了倆人眼前。
此人號稱竹骨老人,一把竹骨扇號稱天下。
老人輕搖竹扇,姿態說不出的清閑飄逸。即使他打不過月染,全身而退也毫無問題。
“原來你這魔頭也在這裏,看來這件事跟你真有莫大關係。”
白寒羽聞此麵容立即冷了下來。
竹骨老人說話間其餘六人也已到現場,眾人卻目光一致紛紛瞪向月染,滿臉的錯愕。
顯然之前他們完全沒料到月染這在這裏。
“魔頭!若不是你武林中怎會掀起如此腥風血雨!”
說話之人儒生打扮,正派人士模樣。
“看你們這麼想要那東西,就給你們了,從其他人手裏搶總比從我手裏搶容易些不是。”
月染笑的十分妖異,滿眼蠱惑的意味,好整以暇的道,似乎挺開心。
“哼!你這魔頭真該死!”
不知誰又說了句。
“你就是白寒羽?你為什麼殺了我徒兒?他到底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
儒生模樣人瞪著白寒羽,語氣滿含怨憤。
“我沒殺任何人。”
白寒羽冷冷的道。
“你沒殺我徒兒他怎麼死了?為了搶紫陰決你就這麼不折手段!”
“你徒兒是誰我不知道,什麼紫陰決,我不感興趣也不願知道。”
白寒羽麵容變得異常冷峻。
月染依舊椅在椅子上笑的妖邪,此刻又打了個哈欠。
“不如我們先動完手再說吧,這樣就不會有這麼多費話了。”
月染淡淡道。
眾人除了竹骨老人外赫然都倒退了一步。
“魔頭!我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所以今天就饒了你,不過多虧了你啊,不然我們也找不到白寒羽不是。”
此人手持布滿倒刺的鐵絞索,衣服紅紅綠綠的怪異,眉毛奇異的高挑著,似乎把眼睛都掙的斜了。
“怎麼正邪兩派如此合家歡樂了?世事真難料啊。”
月染從椅子上親身,眸中閃過一絲厲色。
白寒羽看向月染,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你這魔頭人人得而誅之!”
竹骨老人道。
“或許你不知道,如果不是這個魔頭把你帶到這裏來,憑你打敗了血蛇武功如此高強,我們又怎敢來呢?”
衣著紅綠奇異的人說,欲挑撥倆人關係。
“若真如此,你們又怎會如此怕他。”
“勸你趕緊改邪歸正,不要再跟這魔頭廝混,斷送了前途!”
“少廢話。”
白寒羽冷冷的道,目光如劍鋒,不想再跟這群人多說一句。
這群人均愣了一下,看得出來,都有些心驚膽戰。
“別怕!有竹骨老人在,大家夥上!”
白寒羽拔劍,胸中悶氣幾乎要破胸而出,似乎已憋了很久無處發泄。
可是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憤怒。
月染持蕭饒過了竹骨老人,身法迅速,眾人隻見一個藍衣魅影自身邊閃過,等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已不能動了。
等點了眾人的穴後月染才過去和竹骨老人周旋,隻過了兩三招竹骨老人發現倆人均武藝高強苗頭不對,見機便逃走了。
月染轉回身,嘴角綻放著妖姬,嗤笑這群人的無知,揚起手上的蕭往眾人胸膛上一個個刺去。
“住手!”
白寒羽突然遏製住了月染,那兩個字像是從胸腔中直接發出來的。
可是月染依舊未停,直到把滿是鮮血的蕭從最後一人的胸膛中慢慢抽出。
白寒羽不可置信的看著月染,目光燃燒如炬卻透著徹骨的寒氣。
白寒羽的視線從月染絕美的臉龐上慢慢移到月染手上的蕭上,定定的看著,蕭尖正滴著這些人心髒裏的血。
活命的隻有兩個。一個是逃走的竹骨老人,一個是儒生模樣的男人,他隻在肩胛上中了白寒羽一劍。
月染也看向白寒羽,四目相對。
似乎過了很久。
白寒羽終於衝出門外,霎那間便消失在了門外的春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