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 夜罰無知定命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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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仿佛不曾為任何人任何事改變他的轉動,這也是他無情的地方,一大清早,正是大好天氣,丫鬟們便嘰嘰喳喳的議論著今天來的烏孫使者,小梅小聲的議論著:“說是來求親的呢!還帶來了良馬千皮”清兒橫眼向她一瞪:“少在那裏嚼舌根子,仔細了你的嘴!”說罷便伺候細君起床去了,依舊綠衣襲襲,眉目生情,無知照舊端來蜜粥等食物,端端正正放在桌上,便低首。細君一瞥蜜粥,仰頭道:“敢給我甩臉子,給我背影看的人,我怎敢勞他大駕,清兒,煮碗粥來!”說罷,無知便明白小姐應為昨天自己先走的事生氣了,便頭低的更低了,雙膝跪在細君麵前,細君看不得這樣唯唯諾諾的無知,揚長向外麵的亭子走去了。看著隨後端著粥跟來的無知,細君莞爾狡黠,側耳吩咐清兒道:“去準備多些石榴和碗來,快去!”便走進亭子落座下來。
    細君故作生氣:“老規矩,向小時候,罰剝十個石榴。”語畢看著端著石榴而來的清兒,眉毛一揚,講話間無知將蜜粥奉上,開始認命的剝起石榴,細君有一打沒一打的舀著蜜粥,中午就這樣來臨了,盯了一眼無知準備去用正餐前叮囑道:“不剝完不許回去!”便施施然走了。亭子裏無知仔細的剝著石榴,瞧著明媚的天氣開始轉陰,烏雲慢慢占據著天空,心裏開始發慌,手中的石榴應勢掉落在地上,一種心悸蔓延在他的內心。他雙手撫摸心髒,盯著碗裏的石榴眼睛轉也不轉。半晌,就聽見跑過來的清兒說著:“不知!不知!不好了,公主讓皇上召見去了!”無知著急站了起來,一不留神,將身前滿滿的一碗石榴全部推翻。散落了一地鮮紅的石榴散落滿地。細君推開那未央宮門,映入眼簾的是那金碧輝煌的大殿,皇帝獨坐高出,細君襲襲跪地:“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屏退左右:“靠近些,讓我瞧瞧與你父王像不像!”細君驚恐,站起身小步上前。看著細君明媚的臉龐笑道:“不像,不像,劉建的女兒怎生得如此標誌,竟有些像他妹妹征臣了!你父王一定對你是寵在心尖尖上的。離開了你,卻又為你安排了無知’細君哪敢思考,隻是急忙答應著。話鋒急轉,武帝接著說:“可是,我卻要將他世上唯一的牽掛,疼在心尖尖上的人••••”細君冷笑,除了姑姑和他自己,父親怎會牽掛。鎮靜稍許,細君仰頭看向皇帝,鼓足了勇氣:“烏孫使者是來求親的吧!作為罪臣之女,於是皇上給了細君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讓細君遠嫁“去長安八千九百裏”的烏孫國,”細君淚眼看向武帝,武帝凝眸半晌道:“匈奴一直是大漢的威脅,這是你皇族公主隨時準備犧牲的義務以及榮耀!有的公主尚未成年,有的不及你聰慧。”細君低頭許久不語,武帝稍動惻隱之心:“獵驕靡不會虧待你,你將成為烏孫國的右夫人!現在有什麼抱怨就說出來吧,朕赦你無罪,隻是踏出此門後,永遠記住,你是大漢的細君公主!”許久,細君砰然跪下:“細君鬥膽,尚有不明,從小母亡,父親不曾教過人情冷暖,還望皇上解惑,”一絲少有的父愛般的情緒延伸進武帝的胸懷:“你說”細君緩緩抹去淚水:“我要替陳皇後問一問,若得陳阿嬌作婦,當作金屋貯之也和皇後失序,惑於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璽綬,罷退居長門宮。皇上這算是食言嗎?”武帝珠簾下的雙眼看向遠方,大殿裏安靜的聽得到呼吸聲,許久,武帝看向細君:“她沒有孩子”細君立即反嘴道:“那應該是皇上的遺憾,永巷裏未皇上生孩子的女人千千萬,陳皇後死後卻未曾給皇上留下絲毫想念。”武帝動唇:“阿嬌太淘氣,貪心了,朕作為帝王,她卻要的不僅是皇後,還要妻子,天下霸主,怎能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呢?”細君為武帝此話裏對陳皇後的寵溺而疑惑了,再問:“皇上愛過她嗎?”皇上剛準備端茶的手一頓,屋外雷聲陣陣,天變了,細君放了下來:“我和她就像你和無知從小一起長大,金屋又怎會是假呢!”武帝也許是回想起來與陳皇後的開心的往事,嘴角武帝竟像孩子一樣裂開,笑了起來:“她是這輩子愛朕最純粹的女人,朕隻能說那段日子朕和她是真的快樂過的!”細君回神:“我明白了,是母親曾經說過的“恩情中道絕”吧!細君懂了,細君告退。”在轉身之際,武帝:“大義上,你將成為第一位名傳史冊的和親公主,私下裏,叔叔希望你記住來生骨肉親,莫入王侯家!聖旨隨後會秘密給你,妥善保存,一切叔叔會為你安排好,記住,你要不計一切代價安全到達烏孫”在這聲叔叔裏,細君轉身跑進了滂沱的雨裏,不顧後麵奴婢的追趕,跑向了來時的亭子。
    大雨裏,細君看見無知仍在剝石榴,雨裏,細君一動不動,無知放下石榴拿起傘走進細君,還未來的急撐傘,細君熊抱住無知,哭喊道:“本公主告訴你,就算我嫁人了,你也隻能老死在我身邊,讓我死在你前麵,替我守墳!”雨裏。他們緊緊相擁,仿佛世界拋棄了他們,他們隻剩彼此。安撫細君睡著後,無知走進了未央宮,皇帝整夜未眠,與無知共談到天明。
    無知深深地記住武帝的那句話:“你要好好活著,不計代價,守護你的心髒——細君嫁到烏孫,為你們安排的路很危險,一條單獨去烏孫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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