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初見龍顏叱董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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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明媚,喜鵲在枝頭送喜,果其不然,清兒帶著一幫人等在太陽才冒頭的時辰,浩浩蕩蕩的衝了進來,拉起睡意朦朧的細君開始梳妝打扮,細君懵懂,清兒一邊開口解釋手中的活兒卻不落下:“皇上今晨召見所有皇子公主宴席,特別提到你呢!”細君皺眉,不知是福是禍,順當,隻見鏡裏那一襲金翠綠衣,眼帶秋波,兩彎吊梢眉,顧盼生姿,好不風情。一頭烏絲規整盤起,兩髻貼起碎點綠花,兩旁的丫頭笑道:“姑娘當真是愛極了綠色了,隻恨不得掌管天下的綠色了!”細君噗嗤一笑:“妮子倒也說到我的心坎兒裏去了,賞!”說罷就隨手將一件首飾賜予那嘴角伶俐的丫頭。轉身襲襲而去,隻見門際間無知低頭順眉看地,細君沒好氣道:“賞你了”竟隨手拔起頭上一隻朱釵塞到無知手中,便揚長出門去。
宴席上百花各開,真氣鬥豔,隻恨不得“甘做一生拚,盡君今日歡”細君坐在席上,盈盈飲酒處瞥見旁桌扮作太監的無知正在斟酒,無知不是細幹白淨的那一種,而是孔武精壯的,麵容方正,不一會兒無知就斟到細君這桌了,細君揚手要酒,無知依言斟滿酒,細君豪飲,再要,卻發現口中酒味單薄,細下在泯。才覺察出是摻對了水的酒,細君在看剛剛無知斟過的女子,隻覺奇怪,細想處,皇帝遙遙攜四妃一後而來,眾子拜賀,皇帝落座,衛皇後撇百官而笑,笑容可掬,細君隻想“生男勿喜,生女勿悲,獨不見衛子夫霸天下”的歌女一躍成為皇後,想來也是有些本事的,愈加覺得陳皇後可憐,許是看皇後的眼神有些露骨,身旁的無知扯扯細君,卻以來不及,隻見威嚴的聲音由遠及近:“那綠衣丫頭可是細君啊!”細君一抖,惶恐無限,當即跪下:”是,是臣女“隻恐慢了幾分。皇帝也隻此為止,不在向細君講話,席間,細君借故退席,來到禦花園,見陽光下百花明媚,一時耀了眼睛,伸手去擋眼睛,背光處隻見一粗布藍衣男子在提水澆花,便襲步走進,一看是那日的董偃,想起剛才那衛皇後的嘴臉,便挖苦道:”原先以為澆花之人必定是惜花之人,想來是我錯了!“董偃手中一頓,苦笑道:”當日董偃好心提醒公主,到•••••••,不知董偃何處得罪了公主?“細君嗤之以鼻:”到沒開罪我,隻是替陳皇後悲戚而已。”聽到陳皇後,董偃手中的水壺應聲落地,直麵細君道:“傷疤久久未曾愈合,剛見新肉,公主又何苦硬生生揭開它,讓它再見風雨。”細君不客氣道:“新肉,你還有力氣長新肉,那你又有什麼理由卻讓你的傷疤愈合?用館陶公主對你的好?讓長公主謝謝你借機將她的長門園獻給皇上改作長門宮來囚禁她的親生女兒?嗬嗬嗬,真可笑,董君真會自欺欺人啊。”細君曉得天花亂墜,直不起腰來,正欲開口,隻見一雙手捂住細君的嘴,無知彎腰向董偃道歉,卻換的董偃蕭索而去的背影。無知放下手,兮兮凝視細君,直到細君停止笑聲,無知想要甩手而去,卻又狠不得心,細君微視陽光:“今上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我替阿嬌言她所想。咒她所怨,有錯嗎?”半晌,無知指指旁邊池裏的魚,向細君留下一個默默的背影。細君看著自在的魚,呢喃:“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哉?”頃刻,細君搖頭:“不,不,一代帝君,怎會為一個女人而又絲毫悔意了。”說罷,細君折下一朵花,扔向水中。大步離開。邊說著:“該死,竟敢留給我背影,小姐我讓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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