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 遠嫁烏孫別長安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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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元六年,皇帝賜乘輿服禦物,為備官屬侍禦數百人,贈送其盛。送嫁那天,天還未亮,細君便迎來了中宮的召喚,細君身著正裝,宮髻高鎖,帶著對衛皇後的無限複雜心情來到椒房殿,進入內殿,細君雙膝還未彎曲便聽見:“免禮!”細君隨著這溫柔中夾雜著不容抗拒的威嚴的聲線望去,隻見皇後繡衣輝煌,肌膚如雪,烏絲高盤,即使如此,時間依舊留下了他來過的痕跡——在美而不衰老的容顏雙眼以不在清澈如昔。“聽說你去過長門宮?你知道董偃死了嗎?”細君頓時打斷思緒,看向衛皇後。“你知道竇太主曾經對下人怎麼說嗎?她說:“董君使用錢財,隻有一天用絲帛超過千匹,用金子超過百斤,用錢超過百萬的時候,才需要告訴我。”皇後思量細君許久繼續道:“這樣被陳皇後母親寵愛的人怎能不疼愛她的女兒呢?”細君知道皇後一定知道了細君曾經對董堰說過的話,開始驚愕卻聽皇後道:“皇上的心——很稚嫩,對於情感他很執著,者也是為什麼他將陳皇後與董偃,館陶公主一起葬在霸陵,而不是妃園!潛意識裏皇上將陳阿嬌與他後宮的女人區分開來。可皇上始終是皇上”皇後泯了一口茶,凝視珠簾道:“你見過長門宮以前繁盛一時的光景嗎?何等榮耀!最後還是衰敗了!所以我時常告誡自己,這是永巷女人永遠的宿命循環,我也不會例外!”皇後看著茶杯裏漂浮的花,沉落的花瓣,渙散的眼神開始凝焦,語氣激勵道:“前有陳阿嬌,後有鉤弋!我卻為劉據不得不爭。像飛蛾撲火一般為了活下去,為了那一點點光亮撞得頭破血流!去換取後宮女人共同丈夫的一絲愛憐。”凝視著皇後變換的臉色細君突然覺得這不僅僅是一個母儀天下的女人,更是一個與丈夫恩情不在卻又渴望愛的可憐人。衛皇後頓時抓住細君的衣衫,毫無威嚴可言:“你知道嗎?皇上經曆了陳阿嬌最美好的年紀,青春衰敗之前,她用生命跳了一場難忘的舞。”皇後淚眼雙垂反問道:“那樣一首長門怨怎能不撥動皇上的心弦?那是皇上年輕時最純美的記憶與懷念呐!”一聲“母親!”打斷了皇後的哭訴,她轉身擦幹眼淚看著劉據太子隨宮女端來一些東西:“放下吧!我還有話叮囑細君公主”帶他們走後,皇後撫摸著細君的臉龐:“從今以後,抵達烏孫前,你必須脫下這身綠衣。”一個眼神,侍女手端著一件白色繡衣而來,:“錢財,出了大漢國就隻能靠自己了,為了安全,一路上隻能相信自己,別無他人!我會讓會多國語言的無心保護你,她的武功不錯。”皇後拍拍細君的肩膀:“走吧!”走之際,細君搖頭:“皇後娘娘,沒有心怎麼保護細君呢?”便轉身離開椒房殿,推開門,天以間亮,隻見十個與細君差不多身形,身著綠衣,麵容姣好的女子與細君擦肩而過,進了椒房殿。
    回到寢宮,細君屏退左右,無知端著一杯花茶進來,候在左右,看著手裏的衣服,細君心裏默念著:“細君,從此後——隻能相信自己!”喝了口茶,細君道:“你先下去吧,我準備一下。”無知默默看了細君一眼,退了下去。細君退下綠衣,攤開白繡衣,卻赫然看見繡衣內側繡著——聖旨,細君心一抖,抱緊衣服,一會兒似不相信似的再次攤開衣服確認,看見聖旨尾處蓋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細君仔細換上繡衣,天以見亮,細君同無知,無心換上隨嫁衣物,初升的太陽照亮大地,送嫁隊伍長達百裏,載著盛世大國的先進文明駛向了年逾七十的烏孫王。先前細君在椒房殿門看到的女子其中一人坐上馬車,細君隨候在車上伺候,一上車那綠衣女子便跪在細君身旁,讓出主座道:“公主,奴婢隻能送你出長安城了,在遠就危險了。”細君瞥了一眼女子,聽著馬車後麵不知名的樂器奏起了聲聲哀思,細君動容:“這彈奏的是什麼?”“回公主,是皇上命人在馬車上彈奏的樂器,他們說那是皇上令人初創的樂器,叫“琵琶”綠衣女子道。細君跟著馬車步步淪陷著走出這威嚴卻又熟悉的王城,琵琶聲衝撞著細君的心,在恨,在怨,也不會真正舍得自己的故國啊!於是揮手寫下:吾家嫁我兮天一方,
    遠托異國兮烏孫王。
    穹廬為室兮氈為牆,
    以肉為食兮酪為漿。
    居常土思兮心內傷,
    願為黃鵠兮歸故鄉。
    遞與會武功的無心:“交予皇上”,無心稍作思考道:“公主,不可。”細君看著無心的眼乞求:“此去長安八九萬裏,無知何至如此?”無心領命,飛轉身而去
    ,細君回身,看向綠衣女子,微微一笑:“成為一個暫時的替代品,走向一條不歸路,可怨?”“奴婢生在大漢,長在大漢,也希望死於大漢,為這樣一個盛世的王朝故國而死——又何足惜呢?”細君啞言,稍作休息,細君心裏暗做慶幸希望皇上應為那首詩顧念情親而召回自己這位真正的公主,讓他人帶她去那荒涼之地的心理漸漸淡去,不一會兒,無心帶著一張密詔而回,細君久久不敢打開,手掌汗了又汗,鼓起勇氣打開隻見一句:“烏孫從此不稱王”細君身軟,一個王朝的利益就此扛在這長成於鍾銘鼎食之家的女子,成為兩個民族的紐帶,細君彷徨,看著綠衣道:“來生骨肉親,莫入王侯家”便將這封密詔燒毀於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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