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
    沒有，腳步聲。進去，一個人也看不著。
    這是一座猙獰的石砌建築，沒有鐵柵欄，沒有絞刑架，怕也是沒有後門的。名副其實的死穴，，就別想再出去！若隻是這樣，也就罷了，卻不像堆屍山般，有成千上萬的屍體，也不像十字墓地聽到貓叫就覺得有人在你的後頭。看不見鍾的鍾樓，帶給人的不是昏暗中蠢蠢欲動的骷髏，而是……
    “花……子……，你……還在吧！”
    手指不受控製的顫抖，甚至伏在地上也已感不到底麵的毛糙。不敢抬頭，全身沉溺在死一般的寂靜之中，世界，為之寒栗！我不由得驚恐萬狀，想努力的站起來，垂死掙紮，可立馬發現那根本是徒勞。雙膝似乎是被鉚在了地上，怎麼也無法抬高。當意識到自己在重重重壓下被逼的連頭也昂不起時，右腿被卡在了一道狹淺的溝中，一直延伸到對麵的牆壁。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裏沒有人類的氣息？”
    我害怕的並不是過於強大的查克拉，而是，這個感受不到人類存在的地方。
    一隻手撫上我的背脊，似乎向我體內注入了些什麼，“昭彌，我在，別害怕了。我幫你注入些查克拉，這樣你會好受些吧。”
    “謝謝。”得知花子尚在我的背後沒有離開，我便安心了許多——這種地方，來一次，死一次！
    “不用謝，想當年我初入此地時也是如此。還是個陌生的男生幫我釋壓的，現學現賣而已。”
    “男生？”
    “嗯，我不知道他是誰，大概不是‘根’的人。當時急了，連麵具都沒有記住，隻知道是個少年。”
    “啊！”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說不定是卡卡西呢。”
    “誰知道呢。總感覺他是暗部唯一一個留給過我溫情的人。”花子掏出一根紅繩，“看，這是那位少年走的匆忙時不慎留下的。它在我的胸口，就覺得我還能在這個混沌的世界裏活下去。”
    笑了，與她談話似乎能驅走身旁的陰暗，“那就是卡卡西無疑了，他的確在年少時丟了一根紅繩。”
    “怎麼會……班長的左右臂上確實都係著紅繩啊。”
    “真的。這一對紅繩是他的老師送給他的禮物，他收到的為數不多的禮物。”
    “老師，是四代目——波風水門嗎？”
    “嗯，他曾在跟我閑聊中談起過，說那天幫了一個女孩後，左臂的紅繩就怎麼也找不到了。所以我半開玩笑的從我紅色係腰繩上剪下一段，說補全一對，沒想到他真的用上了。”好開心啊，與他從前的舊時光。
    “嗯，看來班長他很幸福呢。”
    “啊，從前是的。”
    我拔出被卡的腿晃然站起，笑的如春風溫暖，“好了花子，該走了。”
    “你不害怕了嗎？”
    “嗯，不怕了。剛剛那段往事，他的溫情還在呢。”
    啊——
    “什麼聲音？“
    一聲慘叫過後，對麵的牆壁忽的變成了紅色，仿佛要被溶蝕掉似的。漸漸的，紅色的液體開始流向凹槽，直到大門大門前陡然而下，聽到的便是嘩嘩的流水聲。
    “這個味道是……”
    “啊，沒錯，是血。”
    “那個人是怎麼死的？”
    “被釘在牆上，被砍死，牆就會自動吸附。”
    “很痛苦吧，我也會這麼死嗎？”
    “你錯了，這隻是一瞬間的事，就是說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死了。嘛，對於仇藏大人來說越有價值的人就要承受越多的痛苦，這才有趣。”
    “有趣？他……”
    “噓，要來了。”
    鐺鐺鐺，鍾聲回到在這幽深的石樓中，好似在祭奠某人的死亡。很清晰，縈繞在我的耳畔，下一個，會是我嗎？
    “這是喪鍾的聲音，每一個在此死亡的人都會為他敲響，響聲越多，就說明他越有價值。所以，此地別名——喪鍾樓。”
    “呐，我說你聽到的最多是多少聲？”
    “十聲。”
    “哼，看來你們的大人是個問題不小的心理變態啊。”
    麵對我的話，花子沒有吭聲，或許在想：紅蓿那家夥把昭彌護得真好，說出的話像尚未普世的小孩子般，與深深之國相比，木葉也算不了什麼。
    “是叫仇藏吧，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昭彌……”
    從通往二樓的石梯陰影處，刪除了兩個人影，一個熟悉，一個陌生。
    “花子，多餘的話還是不要說了，仇藏大人會不開心的。”
    石梯保持著原有的寂靜和毛糙，我卻看著兩個人走了下來，沒有氣息，沒有查克拉。一個銀發還如往常那麼熠熠生輝，一個說話也像從前那麼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