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拾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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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叁】
我回來了。
依舊是那份久違的祥和,晨露伴著歡聲笑語從葉縫間流淌過去。索——索——,是這個夏日難得的和風,穿梭於葉麵之間,葉兒打了個卷兒,啪嗒,露水墜落於地,無聲無息,兩秒,是多麼短暫有多麼漫長,因為——它們也曾經快樂過。
駐足下來,於木葉村前,我鬆散的長發浮起,尾梢貼在了花子的臉上。隊伍停了下來,風兒依然吹著,像極了無邊的嘲笑。他在前麵,背朝著我,我也看著,不露麵容的背影,沒有回頭。卡卡西伸出右手,那引我的繩子就在他的手上,能看見不住的顫抖,雖然,很輕微。他朝旁邊的人小喃了幾句,那人點點頭,接過了,最後的溫柔。
我茫然了,眼前的影像不斷的跳動,似是電視機變成了黑白,卡滯在某一個瞬間,漸漸模糊……“卡卡西,求你了……我求你了……,不要,這個樣子……”
他不語,但能感覺到,當那繩子交付於某人時,總覺得心中缺了些什麼。
“卡卡西……”我無力的跪倒在地上,都不能歇斯底裏的喊出他的名字。
“昭彌,”一股暖流湧上我掩麵的雙手,放下,似看到花子溫暖的笑意,“昭彌,隻能接受事實了,請不要怪他,他真的不想這樣。”
“花子,答應我,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
“什麼?”
“殺了我!”仿佛看見了姐姐,兒時第一次沾滿鮮血的雙手。
“對不起啊,我做不到。”
“為什麼?!”
“因為,仇藏大人不想讓你死,班長也不想讓你死。”
留下一句淡然到極致的話,卻足以致命!或許花子錯了,仇藏確實不想讓我死,這才是他與團藏的區別,也正是他真正可怕的地方。另一個人呢,他很實際,也很明白,我——這樣的女間諜——不得不死。
死,又何嚐不好呢?
死,或許是一種解脫。
“原來花子你是這麼想的啊。”跪在地上的我,不知為何爽朗的笑了,像是忽的明白了什麼,“謝謝,把我送到之後,就把卡卡西的武器卸下來吧。”
“不要再說那兩個字了,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幹!”花子站起,轉身看著前方的卡卡西。
“不必了,反正等會兒進了你們的審訊室,我也就是將死之人了。”不知是不是下地獄前的解脫,很少這麼開心過了,很少看到眼前的天空是如此的藍,從來沒有像今日一樣感謝過上蒼:謝謝,你讓我在有生之年遇到了他,足夠了。
花子的雙指抵在我的額頭上(恕我抄襲鼬殿),平生,也隻有兩個人對我這麼做過,所以,很溫馨,很懷念,“昭彌,仇藏大人說了,審訊不是今天。”
“所以……”
她揭開麵具的一角,俯下身來,“現在還是早晨,今日注定是你一生中最煎熬的一天。”
“你冰藍色的雙眸真漂亮。”我漫不經心的答非所問。
“算了,”沒想到她輕微一笑,合上麵具,“反正說什麼你也不在意吧。”
“不在意了。”
花子看似放寬心很多,“可惜,隻剩下右眼了。”用纖細的食指敲了敲左眼位置的麵具,“想聽一聽我的故事嗎?跟你很相像的故事。”
“想,不過遺憾的是,我可能沒有時間聽你講述了。”
“百分之四十,你活下來的幾率。”
“那兒不是人間地獄嗎?你說……”
“昭彌,你不是孤獨一人。”
迅速立起,帶著誠惶誠恐的眼神看著花子,“花子,你說的是她……”
立刻打斷我的話,“隻要你心裏明白就好。”
“你們,對深深之國了解到了什麼程度?!”應是說出“快住手吧”之類的話,不過想來,我又是誰,我是木葉的囚犯,第七班的仇人,深深之國三物的恥辱。
即使能夠看透生死,那靈魂的羈絆又有誰來切斷?
剛剛的訝異貫穿了我的全身,花子鬆手後,我也漸漸平靜了些,“她可真是煞費苦心啊,我死了,對她一點壞處都沒有,又想幹傻事……”
我尚在自語時,花子已經走遠了,走到了卡卡西身旁:“班長,近百米之後就是木葉村的正門了,是否要繞道偏門啊?”
“不必了,從正門走。”聲音變了,冷冷的,他似是變了一個人,“花子,對於昭彌,多餘的話不要說;對於你,多餘的事不要幹。還是把袖中的暗針放起來吧。”
花子一顫,別說把暗針藏好,連木質針盒也掉落在地,“班長……請恕罪。”花子是個心思極其縝密的女人,過於愚蠢的錯誤她是不會犯的,隻是才知,卡卡西為什麼能夠擔任木葉暗部精英班長一職。
“我想殺了她,恐怕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也確確實實這麼想過。為了誰,你連醉針都替我準備好了嗬。”卡卡西拾起地上的木盒,嗖——,其中的暗針被整齊劃一的釘在路旁的樹幹上。
“班長,你的痛苦也有我來分擔一點吧。”
“謝謝,真是不必了。”
聞她的那些話,我愈發奇怪,這個女人……隊伍又開始行進了,朝著木葉村的正門……
————木葉村————
“呐呐,卡卡西老師他們怎麼還沒來,我們都等了一個晚上了。”不管何時何地,鳴人總要不間斷的發出一些牢騷,就算是在佐井得到情報後的時間段裏。
“鳴人,撐住啊,我們在偏門這裏不能拖正門佐井的後腿吧,醒一醒啊。”小櫻伏在門後,看著已滿是熊貓眼的鳴人唉聲歎氣。
“啊?”他倒仿佛什麼也沒聽到似的,“小櫻,快讓我清醒過來。”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哦。”砰,這下鳴人可真的醒了,隻不過眉骨上又多了一個“黑眼圈。”
“yi——dai——!”鳴人捂著被重創的右眼,“小櫻你……”
“噓,”小櫻的食指豎在唇前,暗示鳴人不得大聲。
“怎麼,有人嗎?”
“嗯,我好像感受到有一股查克拉向這兒靠近。”
“多少人?”鳴人的手中挾著手裏劍。
“不,我不是很清楚,但人數一定不多,還是小心為上。”
兩人窩在偏門後又呆了大約十分,可依舊不見小櫻口中那人的蹤跡。天藍著,花笑著,他看著。這個充滿仇恨的世界,蒙蔽了我們的雙眼。
“小櫻,你確定是人?”鳴人探頭倒是看到了在叢中跳躍撲蝶的小貓。
“嗯……”小櫻也開始焦慮起來,剛才的查克拉分明是個忍者,“我感覺的絕不會有錯,但是,怎麼會忽然消失不見呢?不,這不可能……”
“小櫻……”他明白,如果是真的,又是一場苦戰。
鳴人和小櫻當然看不見她,沾滿血腥的她,一隻隱匿在深處,不為人知的地方。可她在我的眼中,不管踏過多少屍首,依然聖潔,似乎是,活在世上,不為自己。同樣,隻有雙手也沾滿罪惡之人,方能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