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拾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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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貳】
就是看著這樣的天,就是看著這樣的人,就是像當年姐姐一樣,雙手被捆綁起來,且由他親自引著……隻是那年的局外人成了如今的當局者,不知木葉村的門口,會是哪一個剛做完任務回來的小隊,正討論這接下去要幹什麼……微風拂過我的發梢,在這隱秘而又愜意的嘲笑,不知自然是因為寂寥?還是繁星期盼著明朝。
春日盛開的白色花,變紅了……
“卡卡西……班長,我們可以動身了嗎?”從山洞中出來已約半個鍾頭,其他人也有休憩的差不多了,本是應動身的時候,他正在半遠的石頭上,一動不動。
花子走近拍了拍我的肩,仿佛是對待客人一般。我扭頭,也隻見到一副麵具,卻聽到了少有的溫潤的語言,“何必著急呢?班長都還在等著,我怕他想是等的越久越好,在這兒化成石,永遠佇立下去。你又何必,著急著去送死呢?”
“死,還真是新鮮的名詞。大家,也都是從這個字裏爬上來的吧。”
“是的,起碼這次任務所來的十二人都是從地獄爬上來修羅。你呢?”
“我啊,我想我是從人間墳場的白骨中出來的,同類,同類……”再也不可多得的愚蠢自嘲。“昭彌,你知道你要去的地方是怎麼樣的嗎?”
“是地獄嗎?”
“我想比監獄還可怕,對於你來說是十九層地獄。”
“十九層,那是什麼?”
花子站起,望了望大遠的卡卡西,“昭彌,你已經逃不掉了。十九層地獄是愛上炎魔。”
“如果他是炎魔,那我心甘情願下地獄。”
她的臉似是在笑,“我希望班長無論做什麼,你都不要責怪他。他比你……或許更痛苦。”
“謝謝,我會記著。如果沒能扛住,請把我葬在水煮店旁的梨花樹下吧。”
“梨花?”顫動的一聲反問,仿佛可以看見眼神中的哀怨與憐憫,“越是美麗的東西,生命也就越短暫。就像你……”
“我知道,我知道的。如果隻能選擇去死,那我願毀在他的手裏。”
“你能這樣想,再好不過了……”
“為什麼,要向一個將死之人講那麼多?”我打斷這年齡不大但卻經曆生死的女人的話。
“因為,因為我和你一樣,很相像。在準備去保護某人時,必然要犧牲一些東西。”
“那,犧牲自己是最好的結果。”一高一低的兩個女生重疊著。
“果然很像呢。如果你不是今天的你,我不是今天的我,或許,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大概吧。”
歌一曲客居他鄉是輾轉,笑幾聲夏末荷蓮已清寒。風兒吹不走從前的纏綿,就像今夜爽朗的星空也換不回他最初的笑顏。如果可以,請把我忘了,這樣或許會好受些……寧願你親手將我埋葬,也不願你將痛楚帶入墳墓。
就當我空走一趟紅塵吧,又何妨……
靜謐的夜依舊悄悄流逝,我看著他的背影,隻是看著,都覺得是種奢望。有些後悔了,為什麼當初他與我談話時,我沒有去抓住那隻溫存的手;可知,一旦錯過,這輩子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他轉身,我有悔恨,為什麼當初在梨花樹下,沒有多看他一眼。
“花子,那個男人還有立子都沒有回來嗎?”
“嗯,班長。現在已經有半個時辰了。”她走過,我能感到她微顫。
“花子,對於你我就不想繞彎子了,請做好最壞的打算。”
“監視那個男人是舍弟主動要求的,就算……真的有事,屬下也決不會怪罪班長。”
“或許是我錯了,應該讓他像往常一樣跟著你。”
花子扭頭看著陰暗的樹林,“怎麼會呢?”但誰都知道,其實她的心裏想著:立子,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夜的冷靜與漫長,掩蓋了樹林中的隱動。
“什麼人?”花子和卡卡西幾乎同時覺察到了森林中的異動。卡卡西緊握草雉劍,對她喃道:“花子,我隻感受到了那個男人的查克拉。”
“嗯……我也……是。”她的聲音比之前顫抖得更加厲害,仿佛已經無法壓製住心頭的恐懼。
“花子……”卡卡西看了她一眼,原來不隻是聲音,是全身,連草雉劍也在刀鞘中發出咯咯的響動。
明明隻感受到了一人的查克拉,卻眼看著兩個快重在一起的人影從樹林中走了出來。“班長,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真遺憾,看來是用錯認了。”
借著依稀的月光,終於看清了那副場景。砰,那個男人重重的把另一個男生摔在了地上,都揚起了灰,隻是男生一動不動,連呻吟都沒有。
“你……這個混蛋!”話音未落,劍已出鞘,花子不及眾人阻止,早已躍上了男人的頭頂。刀刃在月光下越發顯得寒氣逼人,在地麵的人員都可看見,花子那雙,狼豺般猙獰的眼睛。都知道的,除非立子從閻羅殿回來,否則就沒有人可以勸她收手了。
呲——兩把草雉劍摩擦出了電石火花,那個男人似乎很輕鬆的就擋住了花子的攻勢。雖然她現在已經完全不能思考了,但由於身體的條件反射,還是自然的向男人的下盤一砍,半騰於空中,妖嬈的深藍中發被男人削下一縷。於是,兩把刀依舊相抵著。
“難得一見的身手啊,作為女人已經很不錯了。”
花子完全沒有打理男人的話,“立子的命,我要你血債血償!”她已失去了理智。
我在一邊看著,雙方都已殺紅了眼,速度快得已經幾乎讓人眼跟不上了。原來這就是木葉暗部的實力啊,如果換成我,估計現在已經下地獄了吧。其他隊員沒有一人上前阻止,他們明白,貿然上前的話,或許就見不到次日的黎明了。
走近了些,想看的更清楚。忽的,見一個黑影從花子的背後閃了過來。令人奇怪的是,為什麼沒有看到刀光,隻剩一頭奪目的銀發方可看清。
“班長……”花子一聲低吟,草雉劍墜落於地。
卡卡西夾在兩人中間,沒有拔刀。手緊握著那個男人的劍,嵌入,很深很深,半截手套被染透了猩紅的液體。乒,那個男人的草雉劍被他硬生生地折斷。
“為什麼不用劍?是看不起我嗎?”男人低沉的聲線。
“不,從前對部下就是這個樣子的,現在,不管你是誰,也一樣。”卡卡西扔掉的半截的刀刃深深插在旁邊泥土中,從中反射出三人現在的場景。
“無聊。”男人將殘缺的草雉劍收回刀鞘,“我原來是‘根’的成員,你們也應聽說過這句話吧:‘根’之人,沒有性命,沒有感情,沒有過去,沒有未來,擁有的隻是任務。在暗無天日的地下默默支撐起木葉這棵大樹。”
“從前的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忍者不過是殺人工具罷了。此話不錯,但,”卡卡西鮮紅的寫輪眼看著男人,“現在我堅信,多了你們這樣的人,木葉就不可能有未來!”
“卡卡西,你現在也不是這樣的人嗎?”男人平淡的一聲輕薄,“不,從前也是。”
“哼,彼此彼此。”
男人轉身,嘴角似露出一絲邪笑,“哦,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一件事。那個小鬼沒有死,隻是被我打昏了,估計得在醫院躺上幾天。看他是個可造之才,且留一命,把他殺了,仇藏大人會不高興的。他醒來後記得轉告他,下次動手的時候動動腦子。”一個瞬身,消失在眾人麵前。
“切。”花子忿忿的低道,“班長,你的手不要緊吧?”
“不要緊,把立子帶上,該動身了。”卡卡西摘下手套,口中銜著繃帶,隨便一綁。
“卡卡西,你的……”我欲衝上前去,滿眼隻是他染血的左手,“醫療忍者,有醫療忍者嗎?”無人回應。
看著手套落下肮髒的水函中,卻不是被我拾起的。上前的動作被後麵兩人牢牢封鎖,“放開,放開我,卡卡西他……”遠處的他,我伸出手來,怎麼也抓不住。
“無論你以前是班長的誰,現在也隻是個囚犯而已,你沒有發言權!”我的憂懼被後麵的一個暗部人員冷冷打斷,“與其做這些無用功,還不如想想等會兒在審訊室裏怎麼死比較痛快。”
“原來,我隻是個囚犯罷了。太可笑了,我的夢,我有什麼資格去觸碰他……
“這是那裏,最大的恩典嗎?“我看著不斷前行的隊伍,看著前方的他。
“你知道就好。“
忽的,看到前方一人沒有行進在隊伍中。那是花子,她擺了擺手,把手中的線繩交給了卡卡西。他遲疑了一會兒,很欣慰的接過,用右手牽著,戴著銀狐麵具的頭微微傾側,隻是一點,停止,轉回,便再沒有回頭。
花子逆著人流走來,還是拍肩的動作和溫潤的語音,“昭彌,記住。希望你能在那個人間地獄挺過去,希望你能活下來。”她看了看捆綁我雙手的麻繩,“這可能是他賜予你的,最後的溫柔。”
“最後的,嗎”還是這樣說了,心裏卻想:可否讓我像鳴人般狂想一次,在很久很久之後,可以和大家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所有的天長地久,滄海桑田隻不過是恍然時的一夢,夢醒了,人也就散了。人散了,心也就死了、死了好,忘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