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
    ————正門————
    “我說，我說，接下來去什麼地方呢？”應是剛畢業的三個下忍，兩男一女，有一個老師帶著。
    “去趟甘栗店，很久沒去，今天難得空下來。”一男孩提議。
    “我不去，還要去修行呢。”剩下兩人被另一男孩冷瞥了一眼。
    “哼，不去就不去。那我們去？”男孩的眼神飄向旁邊的女孩。
    “我才不要跟你呢。”
    “為什麼？”男孩把臉扭到女孩的麵前。
    女孩一臉不悅的表情，“不要就是不要！”
    ……
    真的出現了，那種場景，像原來的第七班。
    “老師，那個姐姐是誰啊？”
    “不知道，看來是被暗部抓住了。”
    “她會怎麼樣呢？”
    “如果是敵人的話，那將會采取一切手段撬開她的嘴。”
    “怎麼會這樣……”
    三個人小聲地討論著我，就像當年的第七班討論姐姐一樣。現在已是夏聲蟲鳴了，早已過了梨花紛飛的季節。看著三個小鬼慢慢走遠，想著：“這才是你口中，木葉未來的希望吧。”
    可記當年舞清月，有見你肉發如雪。
    “卡卡西隊長，我們等你好久了。”卡卡西帶著銀狐麵具回了頭。
    是誰？
    徘徊憂思將何處，地宮優伶泣作珠。
    佐井，你為何在這裏？
    “卡卡西隊長，你對第七班的不辭而別算什麼？”
    “我辭別過了。”
    “我沒有聽到。”
    “對不起。我已經不是第七班的隊長了。”
    “我沒有聽到！”
    全場靜默，聽一男孩發瘋般的狂吼，不再是低吟，不同的是，聲音不大，甚至隻是近旁的幾人能夠聽到。但字字，狠狠切切、念念絕絕，直至那段殷紅的，流上他白淨的肌體，染盡暗黑不見的戰衣，一抹，血色似要覆蓋嬗變的風雲，永不回歸般。
    他走近，聽著佐井咯咯的切齒聲，輕語：“你，真的是佐井嗎？”語調不溫婉，不生硬，不親昵，不陌生，“佐井，我一直認為衝出來的會是鳴人。”
    “是我，但不是從前的我。雖然確實很難想象在那個地方待過的人會蛻變成如此，但在我的身上發生了。”佐井的眸中早已充滿了對麵暗部眾人的刀光劍影，而卡卡西他，沒有阻攔，“隊長，我要報恩。”
    “報誰的恩？”暗部眾人連我三個男人團團圍住。
    “你，鳴人，小櫻，整個第七班。”
    “我對你何恩之有，甚至現在來說，是你的敵人吧。”
    “那，就當是敵人吧。”佐井抽出光亮的草雉劍，“隊長，就當是敵人吧。”
    “上！”不知是哪個人喊一聲，隊伍有向前衝殺之意。
    “給我住手！”卡卡西摘下銀狐麵具，眾人連連後退，“我現在是你們的班長吧，違令者，殺無赦！”
    我站在隊伍的末端，被人牽著，尚看不清，隻見花子抖著，退到我的身旁，“那個是，班長嗎，不不……”
    “花子，怎麼了？”
    “昭彌，你有沒有見到過他真正生氣的樣子？”
    “認真的樣倒是常見。經你這麼一說，真正生氣的樣子，還真沒遇到過。他……”
    “第七班在他心中是什麼位置？”
    “位置嘛，位置……我被你們束縛著，他被你們的頭頭牽製著，他有辦法擺脫，起碼是其中的一項，可他都沒選，甘願步入一去不回的修羅道。這就是他的選擇，這就是第七班在他心中的位置。”
    “嗯，他就是個笨蛋，犧牲的總是自己。”
    我一笑，原來還有人明白他，“嗯，是的，笨蛋。”
    郊外小樓一到夜晚便貫透了西風，貫透了舊夢故人之心。
    “花子，可以讓他們把我手上的繩解開嗎？”那邊大有開戰之勢，想必對峙時間一長，保不齊鳴人和小櫻也會出現，如果真是這樣，卡卡西就真的不妙了。“相信我吧。”
    “雖然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但肯定對班長有益，我答應你。”
    說回來，這個女人，有什麼經曆，真想聽一聽……
    “你們把她手上的繩子解開吧。”
    “花子，就算是你，這繩子是班長他……”
    “別廢話，有什麼後果我一並承擔。我相信，那個女人是不會害班長的。”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肯定，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鬆開，我看著手腕上深深的紅印，有些刺痛；話說，我還能感知它多久呢？
    我隨手拾起路邊的一塊小石子，半擲於空中，接下。記得是人體脖子上有個微微向下凹的地方，大概就是啞門穴。沒想到在深深之國學到的東西居然在這兒派上了用場。佐井，對不起，你來的不是時候，卡卡西他也肯定猜到了這個計劃是由鳴人提出，你和小櫻策劃的，為了他們兩個，也為了卡卡西……
    “我心已決，否則就不會來這裏了。”
    “佐井，這步棋你走錯了。”
    “卡卡西隊長，我……”砰，是誰？微感後頸一涼，他轉頭，模糊中看見，一個女人正輕拋著第二枚石子，未等反應，便昏暈在空空的地上。
    我的雙手又被繩子綁上，但這次卻感欣慰，好歹，最後，我也為他，為第七班，做了一些事，微不足道的事。卡卡西戴上了銀狐麵具，回頭看了，已被綁上繩索的我，不知是什麼表情，在我看來，似在笑。
    混沌一世，徒得虛名，唯有此番，修成正果。
    未像，那個沉默許久剛才發號施令的男人站了出來，“班長，對於此次事件，你若不給大家一個正當的理由，怕是難以服眾吧？”
    “花子，你先把佐井送到五代目那裏去。”
    “是！”花子抱起佐井，一個瞬身消失在眾人麵前。
    “班長，你這麼做就更難說得過去。那個小鬼畢竟阻攔了如此重要的任務，諒他一人也不敢，應是有人指使或合作的。”還有，我們這個支部可不隸屬於火影。“
    “我要是把他殺了，穿出去說是木葉自相殘殺，隻是為了一個不知輕重的小鬼，才招人恥笑，讓你們難以下台吧。這個支部是仇藏的，可它屬於木葉，把他交給火影是最好的選擇。“
    “那麼他的同黨總是被追究的吧，要以儆效尤，“那個打醬油的不肯罷休。
    “是我指使他的！“
    “什麼？”他先是一聲驚異，後忽的明白，“昭彌……”
    很開心，他好久沒有叫我的名字了。
    “我離開木葉之前料定卡卡西回來追捕我，所以就找到這個孩子利用他對我原有的同情讓他把你們班長帶走，我好趁亂逃脫。真可惜了，還沒開展，那個孩子就被打昏在地。反正那人也沒利用價值了，死活什麼的不關我的事。”
    這番說辭還是符合邏輯的，雖不知能否騙到那幫冷血到底的人，但好歹可以爭取一些時間。到時候，綱手大人會幫忙的吧。
    踏莎行
    秦觀
    霧失樓台，月迷津渡，
    桃源望斷無尋處。
    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裏斜陽暮。
    驛寄梅花，魚傳尺素，
    砌成此恨無重數。
    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
    觀罷此事，勝似此景，戲如此情。我無尋處，他無重數，到了斜陽暮，怎樣瀟湘去？
    ————木葉村偏門————
    “鳴人，都快晌午了。”日頭漸高，可偏門卻不見一個人影。
    “啊，如果卡卡西老師他們已經來了的話，怕是在正門了。”
    “正門，如果在正門，佐井為什麼不給我們發信號？”女人生性多疑的毛病又出來了，不過小櫻的直覺是對的，“佐井做事好不馬虎，如果換成是你，我倒會安心的覺得是你忘了。可佐井，唉，不會出什麼事吧？”
    “應該不會吧，那麼去看看？”鳴人提議。
    “嗯，我去吧。你比我實力強，這裏出了什麼狀況你也可以應付。”
    “那快去快回。”
    烈陽當頭，墟上孤煙，千裏紫丁，徐徐飄落。
    “有人嗎？”鳴人感到了查克拉，但四下一望無人，“多疑了嗎？”
    啪，有一隻纖細的手拍上鳴人的肩。
    “瓷遁，萬象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