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佐井，你說久香姐姐，以前會是個忍者嗎？”二號訓練場，鳴人和佐井正等著卡卡西和小櫻。
    木葉的天氣真好，好得有些過頭了。就像在和平盛況之下，不知道危險即將靠近。那女人，將會掀起怎樣的一場波瀾……為了姐姐，她願意為任何人賣命。在加入深深之國前，便遊走在黑白兩道之間。可沒有人知道她，因為她是商品，被強買強賣，在那些雇主的眼中，她隻是一個能動的殺人機器罷了。為了不泄露原組織的機密，她曾被無數次的洗腦，賣出，買走。這樣的生活她已經習慣，從未想過在某處安身落腳，也從沒想過會愛上誰，更別提與某人組成家庭，生兒育女了。在自己心中，她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救出姐姐。
    沒想到今日，隻是一次間諜活動，便讓她擁有了這一切，第一次被當人看待，過上了普通女人的生活。很遺憾，這隻是一場完美無缺的夢，早晚都會破碎。
    佐井倚在樹幹上，翻開自己的畫冊：“這應該去問小櫻吧，她對查克拉的感知能力比你我都好。”
    “誒呀，就是因為我那天問她……”
    那天，在裁衣店回去的路上，鳴人問小櫻。
    “嗯，這個，她的查克拉果然很奇怪；一種完全可以壓製住，但總會，像是故意泄出來那麼一點。”小櫻疑惑不解。
    “那，有沒有被提煉過呢？”他打算刨根問底。
    “這就不知道了……”
    ……
    “小櫻就是這樣說的，完全摸不著頭腦。”鳴人對著午後的太陽，伸了個懶腰。
    “依我看還是不去……
    “so，今天第八班放假！”鳴人一下子來了精神。
    “你不會是……”佐井十分已經猜到八分。
    “我去找雛田，幫我拖住卡卡西老師。”鳴人的聲音消失在樹林之中。
    “不用哦，卡卡西老師保證會遲到的。還有，你確定久香昭彌會來嗎？”佐井歎氣，“久香昭彌，總感覺有那麼一點不舒服。”
    “佐井，鳴人他跑得這麼快幹什麼去了？”小櫻不知何時走到了佐井麵前。
    佐井移動著畫筆，想把二號訓練場的美景描繪下來，在一墨一痕之中。“鳴人啊，鳴人他，太想弄清那個問題；個人認為沒什麼好處。”
    咚，小櫻一腳跺在了草坪上，“那個笨蛋，卡卡西老師都不擔心，他好奇個毛線！”
    “嗬嗬……（此處省略N隻烏鴉）”佐井機械性的笑著：“小櫻，難道你一點兒疑心都沒有嗎？對那個女人，對……”
    “如果昭彌姐姐需要調查的話，那卡卡西老師——不容許木葉村的任何一個人懷疑，這種情況更不容許出現在第七班！”小櫻瞟了佐井一眼。
    “我說，我說那個，小櫻，”她對佐井的語氣，為之一振，“我說的不是卡卡西老師而是久香昭彌的姐姐。”
    “姐姐……”
    “嗯，剛聽說卡卡西老師訂婚的消息就對久香昭彌做了調查。”佐井傳給小櫻一份私密檔案，“如果久香滄琦真的在雷之國站穩了腳跟，為什麼不把她的妹妹接過去呢？自幼父母雙亡，對妹妹應更加疼愛才是。”
    “佐井，你……”小櫻感到十分詫異，“這應該是暗部的機密文件吧，你怎麼知道的？”
    “我出自團藏大人門下，在‘根’的時候，幹的就是這一行。”
    “你也是笨蛋嗎？”小櫻望望四下無人，小聲喃道：“你應該非常清楚，私自偷拿暗部的文件，不管出自何種目的，格殺無論。到時候，卡卡西老師和綱手大人都是沒有辦法阻止行刑的！雖說暗部名義上是火影的直屬部隊，但大部分人還是由木葉高層操縱。”
    “不要緊，我很快就把它還回去；我有辦法，不會讓人發現的。”佐井雖然這樣說，可也不能保證自己活著回來“百分之九十八會成功的。”佐井笑得越發自然。
    “百分之九十八，你丫妹的，”佐井頭上頂了個叉燒包，“佐井，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
    佐井閉上眼，放下畫筆，“小櫻……如果我沒有活著回來的話，有一樣重要的東西藏在某個地方。”
    “我絕不容許這種情況的出現！”
    “小櫻！聽我說！”砰，佐井合上了畫冊，起眼看著小櫻，她顯然是被震住了，“不要再那麼天真了。團藏大人死後，我就完完全全是第七班的認了；不管是大和隊長，卡卡西隊長，還有大家……我代替了那個名叫‘佐助’的人，成為了大家的夥伴，也請讓我為第七班，為木葉村做些什麼吧。”
    “那，成功……的……幾率……呢？”小櫻雙手合十，置於胸口，在微風中，話語不停的顫抖，再也不想，擁有那種場景了。
    “潛入敵後，再加上偷取絕密資料，生存的概率……頂多也就百分之三十五吧。聽著，小櫻。如果我沒有回來，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訴卡卡西老師；切記，千萬不要告訴鳴人！如果告訴他，後果，你明白的。”
    不行，決不允許你這樣做！“小櫻轉身欲走，”這件事必須告訴卡卡西老師商量對策。“
    “小櫻，”佐井緊緊拽住她的手腕，“身為忍者不能被個人一時的情感所左右。還有，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你們，真的就這麼相信那個男人嗎？”
    “我不知道。但，鳴人相信他，我啊，也就相信他。”
    “嗯，”佐井展開笑顏，輕拍小櫻的左肩，“你不記得了嗎？忍者心得第二十五條——忍者，是不能流眼淚的。”
    “我知道了！”她聽了方才的話，漸漸堅定起來，抽泣聲愈小——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同伴啊。
    忍者的世界裏充滿了恐懼與悲傷，伴隨著犧牲與死亡。但人啊，總不能停留在這樣的環境中止步不前。不走出痛苦，就看不到光明與希望。有兩個人，很相似：在孩提時光被稱為天才，生活在自己最崇敬的人身邊；但是有一天，那偉大的形象轟然倒塌，這是命運的賭博。於是，一人叛逃了村子尋機報複，一人留了下來繼承遺誌。走的道路不通，命運也就完全不同。在暗部生活已久的佐井，逐漸認識到自己存在的價值——不僅僅是殺戮。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去認真地代替佐助，哪怕知道他是永遠無法替代的……
    “喲，你們在再談什麼呢？”卡卡西帶著我突然出現。
    “啊啊啊啊啊啊，嚇死我了！”小櫻不禁向後退步。
    “sorry。佐井，介紹一下，這是久香昭彌，我的未婚妻。”一切平靜如水，一次平常的介紹，意外的飽含了離殤。
    “佐井，我是久香昭彌，初次見麵請多關照。”我俏皮地打了招呼，伸出右手，彎下腰。
    “啊……你好。”他似乎不知如何回應，潛意識地伸出右手。
    至此，我深知，以後我便是第七班仇恨的對象，起碼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對不起，我遲到了。”鳴人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眼中帶著一絲狡黠。
    雛田呢？佐井集中查克拉向周圍搜索——就藏在附近的一棵大樹下。這麼明顯，卡卡西老師估計早就發現了。
    但是，不準備揭穿嗎？
    看著第七班的常規訓練，心中不免由升感慨。要是姐姐當時沒有離開，要是父母沒有被謀害在家中；退一萬步，即時上述的事全都發生了，要是沒有第三次忍界大戰前那場火，在大名麵前拚死保護我的公主，現在還在吧……
    “昭彌，危險！”卡卡西把帶忍線的苦無置於我背後的樹上，途中彈出一隻苦無，漸漸靠近。我一回頭才知，又一隻苦無正無聲無息地快速逼近。該怎麼辦，一麵是急速飛馳的苦無，一麵是從遠處趕來的卡卡西，要躲開嗎？不，不能，一旦躲開我忍者的身份將會暴露，這樣，籌劃已久的計劃就付諸東流了。我閉上眼，任由苦無紮過來。是要害嗎，這個問題，老天來決定吧……
    叮！當我睜開眼時，攻擊我的第二支苦無已被彈落。
    於是，大家的眼睛同朝著一個方向，我也扭頭過去：“姐姐！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裏？”驚愕、恐懼、害怕，隨之襲來——是，部長嗎？
    “旗木卡卡西，”姐姐收拾起苦無，一臉嚴肅，甚至還帶有痛恨，“我把昭彌交給你，你的學生居然幹出這種事。”
    “姐姐，真不能怪卡卡西。他前幾天剛完成S級任務回來，動用了萬花筒寫輪眼，光是劇烈運動就已經很吃力了。是，是我自己不當心的！”
    “那個，對不起，是我手一滑，差點傷害了昭彌姐姐，真的十分抱歉！”小櫻走了出來，向姐姐鞠躬且賠禮道歉，“對不起，昭彌姐姐。”
    “嘛嘛，不要道歉什麼的了，我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嘛。今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說不定哪天我遇到危險還要你來救我哩，是吧？”我滿臉笑意，內心卻在分析：剛剛的苦無原來是小櫻擲出的，終於差不多開始懷疑我了嗎？還好，計劃進行得比預想順利。
    “我會保護好昭彌的，就算死也會保護好我自己的同伴。”卡卡西作為一班之長，站了出來，擋在我和小櫻的身前，“我，向你發誓。”
    卡卡西。別這樣。我這個機器，你不值得。
    “對了姐姐，你怎麼有空到木葉村來啊？”我跑過去牽住姐姐的手，趁機轉移這不愉快的話題。
    “我受雷影大人之托來木葉送信，想順便來看看你。”
    “那，吃了飯再走？”我嬉皮笑臉的逗她開心。
    “不了，還有急事趕回雷之國。”姐姐似安慰地撫我的手，如母親般的溫暖，可接下來的話語卻是如此強硬，“卡卡西，你最好不要忘記你今天所說的話。”一個瞬身，她便消失在訓練場上。
    佐井再次搜尋雛田的查克拉，消失了嗎……
    “那個女人是誰啊？”被晾在一邊的鳴人對部長早就心懷不滿。
    “她啊，”卡卡西向天際凝望了許久，“雷之國破譯組成員——久香滄琦，不，從她現在的裝束來看，應該是組長吧。”
    “她真的是久香的親姐姐，脾氣還真不一樣啊。”
    “鳴人，”我走上前，盡力壓製住自己的情緒，“請不要這麼說她。她的確是我的親姐姐，沒有姐姐，我是活不到今天的。請試著，理解她吧。”
    鳴人啞口無言，隻得走下。
    無論是部長，還是計劃中的“姐姐”。的確，我的命是她撿回來的，沒有她，我活不到今天！
    夕陽依稀，日沉山頭。今天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揭開了太多的秘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你們，請不要再調查下去了，會死的！……
    “雛田，有什麼結果？”當天傍晚，鳴人三人將雛田約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雛田有白眼可以判斷昭彌姐姐的查克拉是否被提煉過。小櫻見到她恍然大悟：“鳴人，看來你還是有點腦子的。”
    “那當然，我……”鳴人正想抓住機會好好阿諛小櫻一番。
    “那個，鳴人君，我……”雛田臉蛋一紅，兩指不停地打圈兒。
    “怎麼樣？”三人死死地盯住雛田。
    “嗯，那個。我……並沒有看到她的查克拉被提煉過。”
    “什麼？！”三人大驚失色，雛田的一番話推翻了此前的所有論證。
    佐井一個箭步向前，“雛田，你確定沒有看錯？”
    “嗯，應該沒有。畢竟是鳴人君拜托的事。”她低頭，帶著點小興奮。
    “佐井，你那份資料的來源確定真實？”小櫻質疑。
    “不會有錯的，那的確是暗部的資料。如果久香昭彌不是間諜，那她姐姐的資料怎麼會出現在木葉暗部？”
    “誰知道呢？”
    “對了，小櫻，以後不要在幹這種無理取鬧的事了——那支苦無……”
    “對不起，可第二支確實不是我擲出的。”
    ……
    送走雛田，三人一再商量。決定先讓佐井把資料送回暗部。
    “第二支苦無的是先暫放一邊。佐井，一定要當心啊。”鳴人對此也不敢怠慢。
    小櫻來回踱步，“果然……我不放心，還是告訴卡卡西老師吧。”
    “不行。如果我被發現，卡卡西老師最多落個看查部下不嚴之罪；如果是秘而不報的話，那後果就嚴重了！我自己做的事還是要自己去解決。”
    “佐井……”二人輕哼。
    “我知道了，你安心吧，有我和小櫻呢。”
    “啊，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他的背影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