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麼？”那已是兩日後在醫院中，我突然覺得這一句才是世界上最有力量、最動聽的話。
    我沒好臉色的看著他。“我要是再多買幾個番茄你小命就沒了，幸好我沒跟那些大媽排隊搶特價番茄。”
    他沒說話，別過頭，許久，帶著哭腔：“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自己了結？”
    “因為我還不想那麼早死。”
    “那你，你應該現在就去接受治療！”
    “傻瓜，我至少要等到你掛了，替你收屍，操辦後事，找個風水寶地埋了，再在隔壁定各位…”我俯身揉了揉他的後腦勺，“因為等你死後，我便陪你一起。”他沒有反應，我在想這樣講是不是不夠帥氣，想補充一句什麼。卻聽到他在默默的抽泣。
    “好了好了，傻瓜，你以為我能會說‘一起死吧’這樣的話麼？這樣很傻好不好！要說也是說…”我小聲道：“你不是一個人…”
    “這樣說更傻…”他默默應道。
    “嗨！你這家夥！”
    他終於笑了，“怎麼？想打人？我可是病人好不。”
    “安靜。這是醫院。”一護士打斷了我們的打鬧，看了他一眼，一臉嫌棄道：“又是你，上次瘦得跟人幹似得，還鬧得連藥也不肯吃，現在還不是又回來了。這次白胖了不少，精神不錯嘛。”
    “是呀，我喂的！”
    “你自豪個什麼呀你！”
    “你看看，哎護士，得那個…艾滋，都有什麼病狀？不會好端端的突然暴病吧。”
    “你說他呀，他要是患病了還能活到現在，還越活越白胖，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強的病例！來來，普及一下吧……”
    接下來她說了什麼我沒有好好聽……
    “話說，你真的確定你……？”
    麵麵相覷時，他微微一笑：“嗬…不知道。”
    我立馬打斷正孜孜不倦普及專業知識的護士，“麻煩，追加一項全身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