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戀 暴君『十七』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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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君抬起頭,眼中擎著的淚水隨之傾淌而下,咽喉隱隱作痛,強烈的欲嘔感依舊不停的鬧騰,在胃中徘徊,瘋狂尋覓,最後靈君隻嘔出了些胃水。
隨著碎裂之聲,寒瞿終於放開手。
——“看來…朕來得正是時候。”
意識被熟悉的嗓音觸動,自痛苦中驚醒。靈君猛地的回過頭,時間被凝結在這一刻。——是他!
已來不及感受疼痛,惶恐充斥得整個人都要窒息昏厥。
那人將目光移至靈君身上,一番打量這個淩亂而單薄的人,正略帶驚恐的看著他。而他身前,那男人才回過頭,緩緩直起身,手依舊擎著靈君的下顎。
“哈哈——”寒瞿卻突然笑了,回頭看了靈君一眼。
——欸?
——他應該早就察覺有人來了…
——憑他的武功,早就可以安全離開!
“早就想會會你了,不過現在看來已經不用比試了,不是麼……”寒瞿戲謔的笑著,提起靈君下顎又道:“因為,勝,負,已,分……”說著俯身,為靈君舔舐去嘴角的血漬。
“住…住手…”靈君睜大了雙眼,一切來的突然,他甚至不敢想象也無法想象,此時那人會是什麼表情!
“哦?勝負,已分?”矞陽的聲音終於響起,那般冷冽,如同最初的冷漠無血。
“來…來人!”身後的侍從見此立馬上前大喊:“來人!有人行刺首輔大人!”
四周的侍衛紛紛聞聲彙聚而來,立馬將整個府宅包圍。
來不及考慮太多,靈君隻知道得快點讓寒瞿離開!這不僅是關乎他個人生死,更是關乎整個組織安危!於是他立馬回頭看著寒瞿——走!
而寒瞿抓著他的手越來越緊,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
靈君怔怔地搖著頭,回頭看著矞陽,試圖解釋已是徒然,此刻他隻求那人能留有餘路。而那人卻隻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回過身,隻丟下一句命令:“拿下他們。”寒如玄冰。
侍衛立馬衝進了屋,將二人團團包圍。
令人不敢相信。毫無反抗地,兩人紛紛被拿下。
這時皇上才慢慢走進屋來,到靈君身前停下,打量著靈君狼狽的摸樣,俯身道了一句:“這樣,難看死了。”
靈君抬頭看他,眼中已是死寂。
那人忽然回身,看著被人死死扣壓住的寒瞿,慢步靠近,拔出身邊侍衛的佩劍,劍鋒閃爍,掠過那人的眼眸,直至寒瞿的胸前。
“……不…不要…”靈君喃喃著,眼中空洞,卻仿佛看到了那隻他之前私養的小貓。
“啊,對了…”那人忽然回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靈君,帶著擺布小貓時的表情道:“靈君,過來…”
靈君不敢違抗,顫顫巍巍的起身,來到那人身邊。皇上忽然抓其他的手,將劍塞到了他手裏。“是刺客的話,應該怎麼樣?”
靈君沒拿住劍,長劍落地,響聲刺耳。
他看著地上的劍,微微仰起頭,看著皇上,帶著恐慌,無力的搖著頭。
“拿起來。”不容退讓的命令。“該怎麼做?”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靈君拿起劍,看向寒瞿,寒瞿的眼中略帶驚訝,隨之微眯起雙眼,淡淡一笑。
靈君雙手執劍,一步一步地向寒瞿靠近,劍鋒很快就抵在了那人的胸膛——他從不知道,一把佩劍如此沉重,幾步之間這麼遙遠。
那一刻,他停下了,看著寒瞿的臉,他想——這是他最討厭的人,是曾百般刁難欺負他的人,是不停嘲笑譏諷他的人…也亦是他,教他“殺手隻需毫不猶豫地執行,無論對方是誰”——可為什麼,此刻,此刻,我下不了手……
“怎麼了?”皇上忽然環過靈君的雙肩,握住了他的雙手。“是昨晚…太過了,此刻雙手無力了麼?”說罷突然施力,帶著靈君將劍抬起。
“來…我來幫你…”說著將劍指向寒瞿,一步步地逼近。
——不…不要。靈君搖著頭,卻眼睜睜的看著劍向寒瞿逼近。“不要……”他喃喃著,是一種哀求,即是跟皇上,也是跟寒瞿,更是跟自己。——住手,停下!
——反抗啊,為什麼傻傻的站在那?!明明,以他的武功,早可逃脫!就算是求求你…快走…
眼淚不自覺的垂下,他想起那隻幼貓於死亡邊際掙紮的樣子,心口不住刺痛。“不要…不要……不要…求你…”幾乎是哽咽著,淚水漸漸填滿視線。
劍抵在了寒瞿的左眼上!
一切早已預見!
“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隨著劍鋒的插入,柔軟質感通過劍身襲來的刹那,靈君失聲痛哭。
皇上終於將手鬆開,回身大笑。
長劍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同一顆碎裂的心。
“啊!”靈君抽泣著一下子撲倒在地上,跪著靠近寒瞿,不停地不停地為他止血,血液嘭湧,怎麼也檫不幹。他手忙腳亂地撕下衣服,想幫他包紮,卻因反而觸碰傷口,而無措的又哭了出來。
“沒事…滾開…”
聽那人溫溫的聲音響在耳邊,靈君哭得更凶,他一把抱住寒瞿。末了,他抽泣著,輕輕為寒瞿舔舐傷口,不停念叨著:“沒事了沒事了…不痛…不痛了……”
——就如最初那平日中嚴格霸道的他,在靈君受罰後偷偷來看他時所說的。
——“怎麼這麼弱?!”老師父一把長鞭抽的靈君皮開肉綻。看著一臉倔強的靈君,又無奈道:“行了,以後你不用練這個了。…寒瞿——寒瞿!”
少年穿著隨意,一頭長發慵懶的挽在腦後。
“以後你就跟著他學施針之術。”——
抓著靈君的手忽然一緊。靈君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人,臉色忽然變得蒼白,搖晃了兩下,倒在了自己身上!有一個抽動,溫熱的血液彭湧而出,飛濺到他的臉上。
已哭得紅腫的雙眼,怔怔地,看著寒瞿身後的人——正將長劍收起,高高在上看著他,眼眸冷凝,歎了一聲,就像在說:“畜生”。
靈君臉上的淚痕已幹,呆呆的看著他伏在他肩頭的人,長發依舊,淩亂而隨意。